晏景成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宏越的出口商品处处受阻,就是通不过海关的检测。晏家和林城的官员关系一向很好,平时也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离国际标准差一点点都不行。
宏越的大部分股份都把握在晏凯华的手中,晏景成虽然是公司的行政总裁,实际上拥有的股份却并不多。但是他掌握着这么大一个公司,不可能一点都不为自己谋利润。
所以他的利润来源大部分都是生产线,多加一点东西,少加一点东西都不是大问题,不过是业内默认的事情,谁知道现在却忽然之间开始严查了!
晏家的出口商品一向是林城出口贸易的大头,数量自然不会少了,晏景成本来想若是海关的检查过不去,干脆就当成高档产品在国内卖。
可是却没想到,安检部门竟然直接对宏越的商品生产线搞了个突然袭击!打的晏景成措手不及。
最后这批产品被勒令全部吊销处理!这可是了不得事情。因为晏景成的私心,这批产品的数量远远超过了从前,这要是直接销毁晏景成不但会赔的血本无归,宏越的名声也会受损。更重要的是,若是让老爷子知道了,一定会大发雷霆。
老爷子一向要求他们晏家的出品货物必须要过得了良心这一关,可是晏景成这个命令嗤之以鼻,良心?那是什么?能赚钱还是能让他得到晏家?
但是在老爷子面前,他的表面功夫一向做得很好,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在生产线上克扣,绝对不会轻饶了自己!
而就在这个时候,晏景成却发现,老爷子竟然将手下宏越百分之三十点九的股份转给了晏景润!
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要知道宏越和腾飞的股份可是他紧紧握在手中的,怎么忽然就给了那个杂种那么多?
晏景成的心里攸然升起了一股危机,连带着也将心底对晏景润的仇恨也一并勾了出来。自己的女儿如今还被关在晏家,一个大好年华的女孩,却就那么被生生的囚禁了!
和查理家的订婚也取消了,还好晏家在林城的影响力颇大,查理家也不想闹大,这才将这桩丑事压了下去!佳怡的事情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是这件事却不能就这么算了!
晏景成的眼里闪过一抹狠戾,他没忘记佳怡嘴里一直念叨的那句,是晏景润害了我!宁可错杀一千也绝对不放过一个!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晏景润做的,他都不会放过晏景润!
“什么?你想让景润去宏越帮忙?”晏凯华放下手中的毛笔,眼神犀利的望着晏景成,“给我个理由!”
晏景成垂着眼睑,一副绝对谦恭的姿态,“爸,实不瞒你说,我知道您把您手里一些宏越的股份转给了景润,既然景润手中握着宏越快到三分之一的股份,那也算是宏越的高层了,不能对公司不负责,”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况且景润已经二十八了,多出去锻炼锻炼对他也有好处。”
晏凯华没说话,眼神在晏景成身上流连良久,方才点了点头,“也是,景润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该见见世面了。”
晏景成眼里的得意一闪而过,他朝晏凯华鞠了一躬,“爸,那我不打扰你了。”
晏凯华点点头,看着晏景成退出了房间,方才摇摇头,“还是嫩的很啊!”说完便低下头,一把将刚才不小心滴了一滴墨的宣纸扯了下来,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不干净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
晏景润在接到自己要去宏越上班的消息时,只是稍稍吃了一惊便欣然接受了,他恰好缺少一个对外接触的理由,晏景成就亲自给他送过来了,还真是及时。
只不过,云深怎么办?看晏凯华的意思明显是不赞同自己带云深过去,可是要是把云深一个人扔在晏家他还不放心,再说,云深估计也不愿意。
“云深,过来。”晏景润坐在地板上,大大咧咧的张开两条腿,朝晏云深招了招手。
云深从面前艰涩的中药书上抬起头来,冲晏景润一笑,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小叔叔,抱。”
能不抱么,人都坐他怀里了。晏景润捏了捏云深白里透红的脸蛋,笑道:“看的懂么,装的像真的一样!”
云深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啪的一下将晏景润的手从他脸上打下来,水润黑亮的大眼睛不服气的瞪着他,“云深看的懂!”
“好好!”云景润也没当一回事,伸出食指戳了戳云深的脑袋,“凶什么,恩?”他好笑的看着云深不满的揉了揉被他戳过的地方,试探着问:“小叔叔明天要去上班了,云深自己呆在家里好不好?”
云深似是被这个消息惊呆了,良久没反应过来。
见状,晏景润又问了一遍,“好不好?”
“不要!不要!”云深猛地搂紧了晏景润,“不要丢下云深一个人!”
这孩子说话顺溜多了啊,晏景润欣慰的想到,看来自己还颇有当老师的天份嘛!他揉了揉云深的脑袋,“没有丢下你,小叔叔晚上会回来。”
“不要!”云深丝毫不妥协,手上的力道箍的晏景润有些疼,心里暗暗吃惊,这小子怎么这么大的劲,“小叔叔就是不想要云深了……”话到最后已经带上了些哭音。
晏景润最怕他哭,立刻妥协,忍疼拍了拍他的背,“好了云深,先放开我,小叔叔不会不要你的,听话。”
“呜呜……小叔叔坏蛋!”云深不放手,大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落在晏景润的颈窝里,烫的他的心都疼了。
“小叔叔坏蛋,小叔叔坏蛋。”晏景润连忙安慰云深,“那明天云深要跟小叔叔一起去吗?”
抽泣声停止了,晏景润笑笑,眼里尽是温柔,果然是小孩子。“云深要不要去?”
“要!”云深忽然放开晏景润,红通通的大眼睛兔子一样,紧紧盯着晏景润,“小叔叔要要说话算话!”
“好,”晏景润摸了摸他的头发,“云深……”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颈窝一阵钝痛,低头一看,云深竟然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晏云深,你在干什么?”晏景润摸了摸颈窝的口水,被他气笑了。
云深还带泪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晏景润,黑亮的瞳仁如同滴水的黑玛瑙,清澈透亮,却自带一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