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到她怀中的孩子,好奇道:“这就是国公的孙女儿吧。”
安国公忙道:“是皇上,她叫。”
叫什么来着?
姜丰远赶紧接上:“皇上,这是臣的女儿,姜元夕。”
远远看着,红色的襁褓里头包裹着白嫩嫩一团。
皇帝心里突然有个声音。
“快抱一抱。”
太子君胤同样好奇,他伸出手拉了拉皇帝的衣角。
“父皇,儿臣想看看。”
他虽有不少妹妹,但没有一个能与他亲近。
皇帝大手一挥,“爱卿抱过来,朕瞧瞧。”
安国公立刻站出来:“皇上,不可,孩子顽劣,当心伤了陛下。”
姜启盛闻言,将姜辉推到跟前,“皇上,这是我儿姜辉,比那小姑娘值钱多了。”
众人捂嘴笑,一个月大的婴儿,牙都没长齐,能伤着陛下?
姜家二房,实在是不像样子。
难登大雅之堂。
再说了,皇上想见什么人,岂是他们能置喙的。
好在安国公还没老糊涂。
“退下,皇上面前还敢放肆。”安国公沉声道。
“皇上,臣管教无力,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接过孩子,太子凑上去。
小小的一团,触手柔软,很是新奇。
【哇哇,皇帝抱我喽,皇帝伯伯长得真好看。】
【呦,这是太子哥哥吧。】姜元夕笑的眯成桃花眼。
【长得也好看,子肖其父,果然不差。】
奶奶的声音,听的皇帝心头一软。
太子君胤:妹妹好可爱。
下方陈氏和姜丰远冷汗连连,还好,皇上听不到。
殊不知台上的皇帝愣了下,和太子对视一眼,同样在对方脸上看到惊诧的表情。
皇帝和太子,天赐的真龙之身,又岂会听不到。
到底是一国之君,见过大风大浪,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然后在无人的地方,朝太子挥挥手,示意他别说出来。
姜元夕继续叨叨。
【可惜喽,这样的皇帝伯伯,为民操心,过三月就是江南水患。】
【皇帝伯伯派去的粮食都被贪官独吞,皇帝伯伯气的吐血,伤了身子,缠绵病榻,没过两年儿,就嗝屁了。】
台下的陈氏和姜丰远双双抖着腿。
娘咧,这是他们该听到消息吗。
我佛保佑,可千万得站稳了,不能被圣上查出异常。
跪着的姜元橙睁大亮晶晶的眸子。
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听这等消息。
好,好刺激。
妹妹还会说吗?多说点儿。
台上的皇帝还在思索,“嗝屁”是“驾崩”的意思吗?
想到他们能听到小孩子的心声,那这孩子能预料到未来,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事情真的会如此发展吗?
皇帝也不敢肯定。
【哎,祖父宠爱二房,皇帝伯伯和太子哥哥走后,祖父一定不会放过四哥哥的。】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人能帮上忙。
姜元夕睁大乌黑的眸子,期盼的看着皇上。
【要是皇帝伯伯能出手帮忙就好了。】
皇帝眉头一挑,小家伙真会找人。
还知道这里能为她出气的只有他这个皇帝。
“曹公公,去打听打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曹公公惊讶,皇上这是打算管臣子家事了?
没一会儿,小太监就回来了。
曹公公听罢,在皇帝面前耳语。
皇帝听完皱了皱眉头,这安国公当真是买椟还珠。
苛待优秀的大儿子,反而宠爱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庶子,有失体统。
他记得,姜丰远上次得胜归来,似乎还未赏赐。
底下的安国公冷汗连连,皇上方才竟派人打听他们的家事。
“国公爷。”
“微臣在。”
“你既有家事要处理,什么时候处理好了,什么时候上朝。”
众臣心疑:皇上要打压安国公?
这安国公早已名存实亡,皇上难道要剥夺他仅剩的爵位不成。
皇帝继续道:“记得上次姜爱卿归来,还未赏赐,不如就封个四品征远将军如何?”
姜元丰大喜:“臣谢主隆恩!”
【啊,我爹封官了。】
【皇帝伯伯真是爱民如子,好皇帝哦。】姜元夕满眼崇拜。
皇帝微微勾唇,小小年纪,嘴儿倒是甜。
【伯伯放心,我爹以后可是能帮你打倒匈奴王庭的大人物,您不吃亏。】姜元夕就差拍胸脯保证。
皇帝:这官好像封小了。
要知道他这一生最远大的志向就是,将匈奴打的落花流水,直取匈奴王首级。
皇帝几步下来,亲自将姜丰远扶起来。
“爱卿不必多礼。”这可是将才!
这一发展所有人都没料到。
皇帝亲自下来扶,当朝丞相都没得到过此等殊荣。
姜丰远更是受宠若惊。
二房姜启盛看到这一幕,嫉妒的牙都要咬碎了。
众臣这才明白,皇帝处罚安国公,在为姜丰远撑腰呢。
如此,就算安国公再要苛待大房,都要看看皇帝的脸色。
安国公自然没老糊涂,他沉着脸,一言不发。
皇帝在这儿,哪儿有他嚣张的份儿。
皇帝他取下腰间佩戴的玉佩,转身趁着无人看到,悄悄塞进襁褓中。
然后勾了勾姜元夕的小脸。
太子君胤也伸出手摸了摸姜元夕的小脸儿。
好软乎,好可爱。
瞧着时间差不多,皇帝拍了拍姜丰远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