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姜元夕缓缓睁开眸子。
娘躺在她身边,爹爹和几位哥哥打地铺,在地上休息。
堂堂天界战神,红了眼眶。一滴泪划过眼眶,顺着眼角落下。
【哎,让大家又担心了。】
他们本就精神高度紧张,半合着眼睛,这会儿听到姜元夕的心声,同一时间醒过来。
姜丰远立刻将女儿轻轻抱起来,焦急问:“元夕感觉怎么样?”怕吓到女儿,他说话的声音夹起来。
陈氏红着眼睛,凑过来抓住女儿的小手,“哪儿不舒服,跟娘说,啊。”
再一次被这么多人关心,姜元夕的心热热的。
见妹妹不说话,姜元原直接过去将孙大夫扛了过来。
可怜孙大夫一把老骨头,差点儿被颠晕。
剩下的人,紧紧盯着,不肯离开。
“来来来,让开让我看看。”孙大夫扶着老腰,推开这俩人。
他伸出手搭在姜元夕的小胳膊上,“脉象平稳,并无异常,放心吧,没什么事儿。”
姜元夕伸手抓住娘亲和爹爹的手指,握在一起,心里踏实了许多。
姜元澄愤愤:“都怪那个老太婆。”若不是她派来的人吓到妹妹,妹妹何苦受这罪。
姜丰远紧紧攥着拳头,恨不得将二房还有老太婆捶在地上。
“元晟,原儿,你们两个过来。”
几人杀气腾腾的来到书房。
姜元原开口:“爹,给我把刀子,我今晚去开了那老太婆的心,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姜元晟诧异地转头,这是他一向软弱怯懦的弟弟吗?怎么瞧着跟老二有点像。
他劝道:“三弟莫冲动,我们现在抓了那么多人,总能问出些什么。想捉鬼,要从鬼最弱的地方下手。”
“你大哥说的是。”
只是前头一批人早就抓住了,这几天愣是没听到他们张口。
姜丰远拍了拍姜元晟的肩膀,“科考在即,你去学院。那些人交给我审问,老子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爹,把那些人交给我,我有法子让他们开口。”姜元原看着姜丰远。
元晟都没法子,他这个三儿子能有什么办法,监牢都是血腥的地方,原儿胆小,万一吓到怎么办。
“原儿,你。”
“爹,你相信我。”姜元原目光坚定。
姜元晟突然想起妹妹说过的,他们死后,元原筹集兵马,差点颠覆整个御风。此等魄力,非常人所及。
“爹,让三弟试试。”
“好,那你就试试。”
如果原儿真的吓晕过去,他派人抬回来就好。
大房回来,国公府有人坐不住了。
老夫人听到消息,心底彻底没了希望。
前后两拨人,愣是没抢伤到他们分毫。
“废物!”老夫人勃然大怒,“全都是废物!”
花了两千两呐!她心底都在滴血。
“那贱人的儿子,当真是福大命大,和当年的她一样。”
“那些人,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吗?”老夫人再三确认。
王嬷嬷压低声音小声道:“老奴找他们时,特意换了装扮,蒙上了脸,老夫人放心。”
不过这次没有暗杀成功,下次再动手就难了。
老夫人冷静下来,“最近不要动手,不能露出马脚。”
王嬷嬷点头:“夫人放心,不过,皇上到现在也没有让大房上朝,怕是已经失了圣心。”
“你以为老爷看中的是他姜丰远?”
王嬷嬷抬头,惊讶问:“难道不是吗?”
老夫人冷哼一声,这么多年她早就看清枕边是什么样的人,他的想法她也能猜到一些。
“你别忘了,大房有一个名震京都的才子!”安国公想让整个国公府,乃至子孙后代远离战场,远离军权。
当年她为了防患于未然,在老爷送给姜元晟的笔里做了手脚,没想到竟被他误打误撞发现。
诸般谋划,都已落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蒸蒸日上。
王嬷嬷:“难道……”
“他想走文臣的路子,也得看看大房愿不愿意。”老夫人咬牙切齿,“也得看看我愿不愿意,国公府,只能是我儿的!”
因着这次生病,陈氏将春枝调到姜元夕跟前,专门负责照顾她。
一日三餐都由春枝细心调配,保证营养又健康。
离家这么些天,府内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春枝春桃出去打听,将近日发生的事情一一给陈氏讲。
姜元夕坐在陈氏怀里仔细听。
春枝:“二房的柳如青,就在咱们走后几天,本来尚好的胎像,莫名其妙的见了红。”
“孩子可保住了?”陈氏问。
“保住了,二老爷去请了名医才保住的。”
陈氏会心一笑:“吴翠柔等不住了。”姜辉还有半年才出来,在这期间,她不会允许任何一个孩子出生。
“让人看着,那位,别让她死了就行。”
春桃紧跟其上:“姜艳小姐被花姨娘诬陷偷了东西,现在还在柴房关着。听说郑姨娘已经求了二夫人好久,好在人还没放出来。”
【艳姐姐出事了,她不能出事哦,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虽不知姜艳以后如何,但现在,最起码她是好的。】从上次姜艳不惜得罪柳如青,就可以看出来。
陈氏也开始自责:“怪我,只想着让她对付花姨娘,却忘了她现在还是个孩子。”
“娘,救。”姜元夕抓住陈氏的手。
陈氏摸了摸女儿滑嫩的小脸,“好,娘现在就让人去帮忙。”不过她只能暗中相助。
柴房中,姜艳奄奄一息地躺在杂乱的柴草堆上。
被扔到这里已经两天,二夫人没给吃的喝的,现在她浑身虚弱。
姜艳似乎已经认命,只是舍不得她的姨娘。姨娘身体本就不好,没了她,恐怕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