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姜丰远和陈氏便去了苍梧院请安。
老夫人听到两人来,奇怪道:“他们来干什么?”
老太太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王嬷嬷是她的心腹,做事滴水不漏,她自然放心。
况且那件事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自上次后,安国公料定,没有国公府的名头,姜丰远在军中一定过的不好。
所以今日,一定是来道歉求和的。
安国公悠闲地喝着茶,摆足了架子。
“万增,让他们进来。”
“是。”
两人缓缓进来。
“儿子。”
“儿媳”
“给父亲母亲请安。”
不等他们发话,陈氏和姜丰远自顾自找到椅子坐下。
老夫人瞪了他们一眼,“没规矩。”
安国公皱眉,“百孝第一条,便为守礼。罢了,你既然是来认错的,那就。”
“爹错了,”姜丰远打断他的话,“我和心娘今儿是来算账的。”
闻言,老夫人心头一跳。
姜丰远继续道:“寺庙一行,儿子前后遭遇两次刺杀,不知这件事爹可知情?”
“放肆!”安国公愠怒。
本以为这逆子是来道歉的,没想到他竟敢公然质问他。
万增见状忙道:“大少爷,老爷确不知情。”
姜丰远将目光移向他身侧的老夫人。
“既如此,母亲应当知情。”
老夫人强装镇定,“胡说什么,我怎么知道。”
她喝了口茶掩饰她内心的慌乱。
姜丰远笑了笑,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
“将人带进来!”
姜元原押着一个人进来。
只一眼,王嬷嬷神色慌乱。
姜元原将人拖到两人面前道:“此人名为莫老大,专干替人杀人的营生。”
姜元原看了老夫人一眼,“只可惜被我们抓住了,审问之下,才知半月前,有人找到他,用一千两银子,买我们大房所有人的命。”
“这人,想必祖母认识。”
“我怎会认识!没教养的东西!”老夫人怒斥,“再说了,你怎么证明,这些人是我派去的。”
“要是找不到证据,你们就是污蔑!”
姜丰远讽刺一笑,指着地上的人,“我自然不知,可他知道。”
莫老大抬起头,突然指着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
“是她,是她!眼角有痣。”
王嬷嬷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国公爷,夫人,老奴冤枉!”
莫老大激动:“就是这个声音,化成灰我也能听出来。”
因为弟兄们伤亡惨重,莫老大要求加钱。
这老婆子气愤,没憋住,当场与他们吵起来。
因此,莫老大记住了这个声音。
老夫人颤着手。
本以为万无一失,却栽了跟头。
人证物证,现在老夫人想跑也跑不了。
“啪”一声,茶杯碎裂。
“你说,这是不是干的!”安国公满眼盛怒。
安国公虽不喜大房,却不允许别人对姜元晟下手,毕竟那是他的希望。
老夫人颤颤巍巍跪下。
“老爷,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她指着王嬷嬷,“都是王嬷嬷干的!”
王嬷嬷怔愣,又看到老夫人威胁的视线。
她咬牙,老泪纵横。
就算老夫人不说她也会帮老夫人顶罪。
刚才那眼神,她再清楚不过。
她没想到,老夫人竟用李子威胁她。
王嬷嬷此刻只觉得心寒。
“老爷,这件事都是我干的,老夫人不知道,求老爷看在我多年侍奉的份上,饶了老奴吧。”
王嬷嬷急着给老夫人撇清嫌疑。
陈氏想到什么,朝春枝使了个眼色。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老夫人身上,没人注意到春枝的离开。
姜元原:“两千两不是个小数目,仅凭你一人拿不出那么多钱。
王嬷嬷心一横:“老夫人信任老奴,将钱匣子交给我保管,是老奴偷偷拿了老夫人的钱。”
“这些年,大房几位少爷有出息,二房势弱,老奴想替老夫人除了这些隐患。”
王嬷嬷将所有的错全部揽在自身上。
姜丰远危险的眯了眯眸子。
安国公大怒:“来人,将这老奴乱棍打死!”
五十棍后,王嬷嬷没了声息。
下人将王嬷嬷的尸首抬下去。
老夫人跌坐在地上。
王嬷嬷跟了她五十多年,她也不愿意将她推出去。
都怪那贱人的儿子!
姜丰远神色平淡,“爹,王嬷嬷已经处理,可老夫人纵容奴仆害主,随意散播消息,坏我儿名声,这件事该怎么办。”
这么多天,他们隐忍不发,就是为了这一刻。
“你还要怎么样!他是你娘!”安国公对大儿子越发不满。
姜丰远:“我娘的牌位就在祠堂,一个卑贱的妾室,也想做我娘?”
姜家人都忘了,他可没忘。
当年爹娶娘的时候,被逼发誓,一生只能有一个正室。
因此,老夫人到现在只是侧室。
简单来说就是个身份低微的妾。
“姜丰远!”姜启盛怒气冲冲从外头进来。
“谁允许你这样跟娘说话的。”
“大哥,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难看。”吴翠柔充当和事佬。
刚才的事情她都听说了。
只可惜老夫人派去的人,竟没将这一家子杀掉。
陈氏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吴翠柔。
“一家人?”她冷笑,“你们抢我儿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