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风就越凉,但吹在长歌身上丝毫不觉得多冷,要不是那皑皑白雪愈加深厚,他便要怀疑这剑只是在一个高度盘旋了。
眼见一片建筑出现在眼前,阳光折射着建筑物上的雪光投影到长歌眼中,她有些忐忑的捂住了胸口,如果仙君怪她上来怎么办?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没礼数?
不过想到仙君眉眼慈和,她又暗自说服自己,他一定不会怪罪,顶多会把自己赶下去。
尹乐乐到底还是没有学好止剑式,二人雪球一样滚倒在雪中,小姑娘还哈哈笑了起来,在雪地上打滚,好不快乐:“长歌姐姐,如今我也喜欢这暮阳峰了。”
长歌赶紧示意她噤声:“难道你想让仙君发现我们。”
“我们是来找仙君的,自然是要让仙君发现啊,长歌姐姐难不成害羞了?哈哈哈。”
长歌大囧,随手抓了把雪向她打去,尹乐乐也不示弱,抓了雪花一个劲的向她泼:“不如长歌姐姐和仙君说说,让我也来这暮阳峰修行吧~!”
长歌白了她一眼道:“我当然想你我能在一起,但是,也不知当初是谁说这暮阳峰清冷孤寂。”
“我当初还说左掌教严肃苛刻呢!”
“怎么,现在你舍得离
开这个严肃苛刻的师父了?”
尹乐乐又抓了把雪去打她:“不许你笑我,师父严苛那是为弟子好。”
“哈哈哈,你看你,我一说左掌教你就着急。”
两人在殿前雪地上团了雪球互相追打,嬉笑声在雪峰之巅回响不绝。
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殿前的冷阶上,那追逐打闹的两人这才停手,一见白衣如华的男子,两人纷纷窘迫无比垂首而立:“仙君。”
萧子阳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阳光都似贪恋他的精致的眉眼,忍不住在上停留抚摸,而他薄唇竟微微翘起,似乎带着些许浅笑。
他倒是从未想到,这沉寂千年的暮阳峰竟会有如此热闹的时候,两个正直豆蔻年华的少女,跳脱如兔,竟成了这世间最美的风景。
他缓步走下台阶,墨发如水泻了一身,那衣摆亦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浅痕,他对长歌道:“那夜没能去找你。”
尹乐乐一旁冲着长歌挤眉弄眼,长歌有些羞赧,低头搓着衣角:“没事,没事,我知道仙君去重羽宫了。”
提到重羽宫三个字,萧子阳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待此事结束再……”
“不着急,不着急。”她有些局促:“仙君当以大局为重,长
歌可以等着。”
萧子阳点头,尹乐乐又拿胳膊冲长歌撞了撞,还挤眉弄眼。
长歌回头瞪了她一眼,尹乐乐干脆道:“仙君!长歌姐姐是想问你是否有在重羽宫受伤?!”
长歌大囧,伸手去捂尹乐乐的嘴,还是被她给说了出来,只得结结巴巴道:“仙君怎么会受伤呢……”
尹乐乐嘻嘻笑道:“你担心仙君就直说嘛,刚刚也不知是谁火急火燎的要上暮阳峰来。”
萧子阳看着这两个灵动少女,面部表情柔和了不少:“无甚大碍。”
长歌点头:“那……那既然没什么大碍……弟子就先行告退。”
尹乐乐的一张小脸瞬间耷拉下来,暗中和长歌赌气,难得到暮阳峰一趟,说几句话就走,未免有些太不值当了!
仙君点头,长歌行了礼转身告辞。
就在那转身的刹那,白雪纷扬而落,正是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席。
尹乐乐好不高兴,伸手去接那飘落的雪花:“长歌姐姐你看!下雪了哎,这才像过年嘛,是不是,是不是?!”
长歌看着白雪铺天盖地簌簌而落,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只见白衣白雪似要融为一色,他在这山上千年,开门雪满山,独枕夜席寒,那当是
怎样的孤寂?
没来由的,心底一片不忍带着丝丝绞痛,咬牙转身,复又回到萧子阳面前。
“仙君那日既然食言没有赴约,弟子便要向仙君提个要求。”
萧子阳眉眼冷寂,似是没想到这个少女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威胁他:“你且说说。”
“仙君传授弟子净心咒却一日没有指点过弟子,弟子多处疑惑未解,若因此而没有通过仙君的检验未免对弟子太过不公。”
漫天飞雪如搓棉扯絮一般落在这亘古未变的山峦,天地一色,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静静相视。
半晌之后那少女抿抿嘴唇将头低下,那眉目如画的白衣男子却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转身离去。
“有不懂的地方来问我便是。”
长歌一喜:“仙君是说长歌以后可以到暮阳峰来了?”
“嗯。”
有了这个保证,她的心顿时如出笼的小鸟兴奋的飞了起来,她一把拉住尹乐乐道:“乐乐,我们快下山去。”
尹乐乐还没搞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被长歌拉着小手,二人乘着飞剑下山。
山上地白风寒,山下却一片青葱,乱花迷眼。
“长歌姐姐,我真没看出来,你竟会这么胆小,连看看仙君都不敢。”
长歌
低头尴尬笑了笑:“好啦,我们去找东方羽吧!”
“找他做什么?看到他就生气,最讨厌他了!”虽这么说着,尹乐乐还是按下飞剑径直向浮华殿而去。
东方羽是青华的首席弟子,协助掌教左天行统管青华大小事务,现如今多事之秋他更是忙的不可开交。
有事就找东方,这成了青华的约定俗成,所以大到新年祭祀,小到谁和谁要比剑,事无巨细都推到了东方羽的面前。
尹乐乐与顾长歌两个人探头探脑的向浮华殿的后殿望去,这后殿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伤难收集所,几位身着重羽宫服饰的弟子皆浑浑噩噩三三两两倒在座上,东方羽正指挥青华弟子度以真气帮他们驱除魔障。
“我们要不要进去?”
尹乐乐的小脑袋转向长歌,后者摇头:“是我太心急了,东方羽现在这么忙,我不该去打扰他,给他添乱。”
尹乐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