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长歌反应过来,周围的一切都不见了,只有茫茫不可见的虚空,她的脚亦是踩在半空之中,看着心惊胆战。
苏绮梦却拉住她的手道:“顾师姐不要怕,这里便放着我师父的困兽之笼。”
长歌果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六芒星的阵法,那光线密密麻麻由阵法内冲天而起似锁着什么人。
突然,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快步向前跑去,隔着光线编织的笼子,她被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幕惊呆了。
笼子之内锁着的哪是什么九头蛟,明明是萧子阳本人!
“师父!”
苏绮梦也已经发现,她比长歌着急百倍,隔着笼子一遍遍叫道:“师父,你怎么在这里面!”
萧子阳白衣垂地,墨发如瀑,神色依然凛然,却已没有从容。
他眉心紧蹙,看的长歌禁不住的揪心。
“仙君怎么会在这里……”
萧子阳开口道:“这九头蛟本是魔族,善于变化,极为狡猾,将本君困于此处想要随你们回青华。你们千万不要带他回青华,没有你们帮助,他无法破开青华的结界,切记,切记!”
苏绮梦却着急道:“师父,我们先救你出来,到时候我就不
信不能收服那个九头蛟!”
见苏绮梦要动手,长歌急急出手将她拦住,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顾师姐,这不是你的师父,你可以不担心,我救我的师父,你不要多管闲事就是!”
这个小姑娘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长歌心有不悦,却还是沉着冷定道:“如果我们救仙君出来说不定会惊动外面的人……”
“什么外面的人,他是凶兽,是九头蛟!不是我师父,我一早就看出那个人不对劲!不管是否惊动,我都要将师父救出来!”
笼中的萧子阳却摇头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们先不要管我,先回青华向掌门禀明情况,免得这凶兽以我的容貌回青华大开杀戒。”
苏绮梦飞快摇头道:“不行,把师父一个人留在这儿太危险了,我要救你出来!”
言罢便念动灵咒想将这牢笼打开,但她到底灵力微薄,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让这光线编织的牢笼有一丝撼动,最后干脆拿出剑来又劈又砍。
长歌见这情形肯定会惊动外面的凶兽,也掏出碧落冲着光线砍去,若是能救出萧子阳,就算被发现了又怎样。
谁知这碧落刚一砍上樊笼,光线就从中截断,整个樊笼现出一道豁口,萧子阳微微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有些吃惊的看着她。
苏绮梦顾不得其他,催动咒语向困兽之笼的出口跑去:“快,顾师姐,师父,快离开这里!”
长歌见她跑的飞快也不禁奇怪,平日这丫头总是黏在萧子阳的身边要和他手拉手,怎么今儿跑的这样快了。
长歌冲萧子阳点点头便和他一起离开了困兽之笼,眼前一黑一亮,便再次站在了客栈中自己的房间。
还没等她一颗心放下来,瞬间又扑通跳到嗓子眼里。
只见房间之内,另一个萧子阳一脸黑沉的看着她和刚从困兽之笼内出来的萧子阳,这种微妙的感觉让长歌觉得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苏绮梦往黑脸的萧子阳身边一站,指着长歌和她身边的白衣之人道:“师父,我拦不住顾师姐,她非说那个师父才是真的,还用剑斩断了笼子将他给放了出来!”
“轰隆”一声惊雷在长歌脑海之中炸响。
她,她竟然没有分辨出哪个才是真正的仙君!
口口声声他是自己最重要的人,然而不过是出来一个冒牌货她就上当
受骗!
仓惶的退了两步,她看着刚刚救出来的人面目狰狞,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个人若是真的萧子阳怎么会不知道困兽之笼打开的办法!若是真的萧子阳,怎么不知道笠翁已经交出青华大权不理事务!
若是真的萧子阳,又岂会看到碧落的力量而一脸的惊讶!
长歌几乎要疯了,她恼怒,她怨恨,她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辨别出眼前的这个人并非她在乎的那个人!
手中碧落瞬间吞吐出一道翠芒,直接向那冒牌货劈去,那人却化作一道光,携着豪放的笑声冲出窗外。
顿时,整个城池火光冲天,哀嚎嘶叫此起彼伏。
顾长歌知道,这是那九头蛟作怪,便也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
但只见城中火海冲天,如何也发现不了九头蛟的身影。
这个凶兽善于变化,九个脑袋拥有九条生命,就是随便变作一个市井百姓她也认不出来。
长歌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风声,她回头看去,一眼便肯定的告诉自己,这个人,是真的萧子阳。
萧子阳一把抓了长歌的手腕便往客栈拉去:“这里危险,你不是他的对手,快回去!”
“我
不去!这是我自己犯下的错,我自己能解决!”她的坚定和执拗让她有些歇斯底里,更多的则是羞愧。
萧子阳知道她的脾气,只得又道:“你就当是回去照看绮梦,她一个人在客栈我也不放心。”
“你不放心自己去看着她!”长歌不知哪来的勇气,顶了萧子阳一句便御剑向火势最凶的地方冲去。
她现在冷静了许多,只怕这便是苏绮梦给她下的套。
她肯定事先进过萧子阳的困兽之笼,知道九头蛟的计谋,她就将计就计的用这个法子引自己上当!
呵呵,也许这一次她的目的就能达到,她顾长歌说不定会被顺利的赶出青华,不用再和她分一个师父。
火势冲天,巨大的火舌将房屋建筑卷入其中,但凡是火苗碰到的地方都已化为灰烬。
长歌飞的比较低,要随时注意躲避火势,还要观察救火的人群中有什么人比较可疑。
突然,一道冲天烈焰腾空而起。
长歌正避之不及,萧子阳却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将她带离炙热的中心。
而那一条火舌并没有因此停止,反而愈拔愈高,愈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