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名叫蔡娟的青华女弟子急急上前来,摊开手上的一个包袱,里面装满了瓶瓶罐罐,看到白泽的怒容又一脸的惊慌失措:“我,我不懂医术,所以才去请了仙君来。”
白泽看着那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确实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可怜他现在才知道,学一门技能是多么重要!
起码此时不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尖上的人,在鬼门关徘徊而束手无策,也不用将她推给另一个人。
萧子阳飞快出手,将长歌身上的几个大穴封住,阻止涌出的鲜血,又沉声说道:“都出去!”
音色清冽,好似在室内凝结成冰,天知道他萧子阳为什么看到长歌赤裸的肩膀会冒出一兜的火气。
白泽天生桀骜,自然不会听他的,果断抬起下巴道:“吾偏不!”
“那你便站远点!”
“你!”白泽低头看了一眼萧子阳手上动作迅速的止血,擦净血迹:“好,吾便站远点,若你治不好她,吾便让青华后山的那群牛鼻子道士陪葬!”
他白泽自认不是正人君子,但若不是将他逼急了,他可不屑杀生的!
萧子阳无奈,只得转而对苏绮梦以及蔡娟道:“你们出去吧,绮梦回去帮为师把还生丹拿来。”
“师
父!”苏绮梦嘟起嘴巴有些不满:“这颗还生丹该您吃的,您若是不吃,仙灵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啊……”
“去拿来。”
没有任何情绪的三个字,却让苏绮梦说不出任何话来,只得撇撇嘴离开。
白泽双手环胸站在窗边,束起的银色长发直直垂到了腰下,额心一点红色朱砂竟让他显出些许邪肆。
他定定看着萧子阳,似乎担心他会有什么不轨的图谋,待看到长歌脸色越来越白,终是忍不住开口道:“你是不是弄疼她了!”
萧子阳却飞快将长歌的衣衫合上,明明施个咒法就能解决的事情,他却抬起衣袖将她额上的冷汗擦了又擦,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忍不住又抬手轻轻抚了抚。
“师父。”苏绮梦的声音自外面传来,接着拂开珠帘走进房内。
她将手上攥着的小瓶子递给萧子阳道:“还生丹。”
萧子阳应了一声,继而将丹药喂进长歌嘴中。
“吾倒是没看出来,你萧子阳居然也有大方的一面。”
“你不要乱说我师父!”苏绮梦冲白泽瞪眼,人虽然小,但浑身都是气节。
白泽显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走近两步调笑道:“怎么,吾夸你师父也是乱说?那吾若是骂你师父,
岂不成了说他好话了?”
“你这个坏人!”苏绮梦气的直跺脚。
白泽冷笑不去看她“装可爱这一套对吾不起作用,吾遍游芳丛,比你可爱的见的多了,你还是省省留着去逗萧子阳开心吧!”
话音一落,苏绮梦的一张小脸就变的极为难看,伤心扭头跑了出去。
剩萧子阳不住摇头,凭空变出纸笔,在上面写下几行字递给白泽:“你既然气走了本君的徒弟,便去一尺峰抓药,煎好之后带过来。”
白泽顿时睁大了一双眸子:“让吾去抓药?!为何你不去!”
萧子阳什么都没说,只是将那张药方随手一弹,白泽不得不接在手中。
“好好好,你大罗金仙萧子阳什么时候能去做抓药的活呢,吾去便是,谁让这丫头是吾的心头肉呢。”
白泽说完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冲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姑娘道:“菜卷,还不前头带路?”
“哦……”那小姑娘怯生生的带他御剑而去。
这边萧子阳看着床上顾长歌苍白的容颜,眉睫紧皱,她小小年纪便要承受这样的痛苦确实不公,此时此刻,她梦到了什么?浑身上下都是虚汗?
不知为何,萧子阳突然有了私心,他将右手双指并拢,缓缓
按上她沉睡的眉心。
那一刻,她脑中电光火石般闪现出无数的画面,萧子阳想极力去看清,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到一张静止的画面。
直到从那个梦中脱离出来,他才喘息着去回忆,还是没有任何内容,有的只是那些说不尽,道不清的悲伤。
萧子阳闭上双眸,扶着胸口的伤处起身向外走去,怔怔然不知为何自己会将事情变成这样。
长歌醒来的那个午后天青云淡,几缕白云在天边游荡,从开着的窗户可以感受到玉霄空阙山上的鸟语花香,她张了张嘴,却觉得口渴难耐。
不远处的桌上有茶杯,她从床上坐起来,肩头的伤口却让她疼的嘶嘶倒抽两口凉气。
掀开被子走下床去,浑身酸软无力却并没有觉得太多不适。
接连喝了两杯水,这才有力气慢慢向外走出去。
她又在做梦吗?
走到门口,刺眼的阳光让她几乎睁不开眼睛,身上暖洋洋的的非常舒适,有些不太适应的眨眨眼,她听到不远处有人说笑的声音。
慢慢走过去,拨开花丛,瞳孔骤然一紧,只见苏绮梦和小鱼正趴在草地上说笑。
小鱼面前看着一碟糕点,兴趣缺缺:“主人还没醒过来,小鱼吃不下……”
“傻
小鱼,笨小鱼,等顾师姐醒来之后看到你饿瘦了,不知该多伤心呢,快吃吧,我特意给你做的呢。”
小鱼转而看着她,一双大大的琉璃美目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绮梦待小鱼真好,比主人还好,还会给小鱼做好吃的,主人天天和小鱼抢好吃的!”
“那是因为我比顾师姐还要喜欢你啊!”
小鱼看着苏绮梦的笑脸也回以一笑:“才不是呢,主人和兽王才是世界上最喜欢小鱼的人。”
“坏小鱼,眼里只有你的主人和兽王!”
小鱼看她生气又忙哄道:“那好吧,从今往后,绮梦,主人,和兽王都是最喜欢小鱼的人。”
“快吃东西吧,你从今天早上开始就没吃呢,顾师姐又该心疼你啦。”
“嗯!”少男少女明媚如阳,本就该在这钟灵毓秀的仙山福地之中幸福无忧,偏偏要遇上她顾长歌,凭生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