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撞中,苏烈终于取得了先手。
他猛然提气,丹田中被压缩成近乎液态的真气猛然冲出,如放出闸的洪水一般涌向拳头,狠狠一拳捶在了大汉右拳迎面骨上。大汉慢了一瞬,右拳刚钻出,臂尚未尽展,出腰离肋向上摆动之时,便被苏烈暴烈冲中!
这次苏烈没有倒飞而回,而是垂直向上,头下脚上的贴着铁链向上飞腾,起来了有丈许。
铁锥向上激射的势头还未用尽,铁链绷得笔直,大汉后退之时,正扯动铁链收回飞锥。
铁锥却被苏烈双手把住,猛然向后一扯,本就绷得笔直的铁链,哗啦啦一阵乱响。大汉本来后仰的身体也被带得向前一倾。苏烈不但把铁锥封在了外圈,还借这一扯之势,再次翻身冲向大汉!
大汉此时将将要落地,身形又被苏烈扯动,无处借力之下,没了当初踏地时的气势,勉强展身蓄势,一拳击出!
再撞之下,苏烈大占优势。
轰然声中,大汉被砸得矮了一截,身体躺落地面。
苏烈再次借势而起,手揽铁链,顺着铁链飘飞。
待把到锥头之时,又是猛然发力一扯,大汉左臂上缠着链子,又被扯得从地面上仰起了身。
苏烈得理不饶人,又一次直冲而下!大汉的拳架已散,先机尽失之下,勉强曲臂格挡,却挡不住苏烈如龙的拳劲,被一拳把臂肘闷了回来,大汉身子重重的砸在地上,背后的青石尽数碎裂!
乌亥也是凶悍,嗵的一声砸在地上后,还能借着砸地的力道腾身而起。身子还没有摆直,一吼声中,无视苏烈再次攻来的一拳,反而挥拳直向苏烈太阳!
这一拳若是击中,饶苏烈内力深厚,也得被报了ko。
苏烈此时蓄势正足,又已先手出了拳。哪还用管什么来拳,依旧全力全速的一拳擂向大汉心口。
乌亥避无可避,生死瞬间即分!
“嗵!”一声闷响,乌亥一塌肩膀,结结实实硬受了苏烈一拳,后心生生被擂得鼓起了一块,却受铁链羁绊,并没有倒飞出去!苏烈随着拳势贴进乌亥内怀,借以躲避大汉袭向自己太阳的右拳。
乌亥右拳打空,却没收回,反而变拳为掌,垂死抓向苏烈左肩,意欲把苏烈揽住!
苏烈脑后生风,本能的感觉不妙,迅即团身,准备脱离。
大汉心脉尽碎,胸骨塌陷,生机尽断之下,已动不了脚步。右手揽向苏烈之际,却诡异的低头冲苏烈咧嘴一笑,
……一丛牛毛飞针从他嘴里喷射而出!
苏烈连心里念叨“我c”的功夫都没有,分花拂柳,倒踢紫金冠!
双袖拂面的同时,一个倒翻,右足重重的踢在乌亥下颌。
险之又险,飞针射在袖上几枚,其余的从眼前飞过。
若是时间定格在这一瞬,苏烈腾在空中,头下脚上,背对乌亥;乌亥受苏烈一脚,则仰面向上,也是腾在空中。
可身在空中的乌亥还是把左手指向了苏烈,腕间又是三支飞针,激射而出!
苏烈看不见,但能听见。本能的感受到了危机。但躲是躲不开了,只能拼力聚气,空中团身侧滚。……两人同时落地!
乌亥仰面落在雨水里,不再动弹!苏烈则趴在了泥水中,身中飞针!
老刘拉都不拉苏烈一把,依旧面容冷峻,上前挡在了苏烈身前。
常年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人,对于危机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老刘恰好就是这样!
他刚站在苏烈身前,两个手持长枪的人便出现在黑暗里。
大雨依旧,夜幕深沉无比,所有的灯笼火把都已被刚才交手的气劲波及,全数熄灭。
黑暗里又传来了尖利的铜哨声。
苏烈爬起来,根本不看老刘一眼,转身向着牛车下令:“退!”
开始遇敌时不退,是情势不明。
敌人自前方来,而先前前出警戒的一什府卫,甚至只能传出声信号,一个人也没逃回来,则必然已全数战死,无一幸免;后路则情况不明,是否被截断了退路,亦未可知。
而来敌意图不明,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李玉素则不得而知。
故此,坚守待援才是上策。
经过这两番交手,苏烈可以肯定的是,敌手是冲着自己来的,李玉素肯定是性命无忧。否则的话,敌手不会轮番消耗老刘和自己,早一拥而上,尽屠府卫们了。那时,自己和老刘绝护不了那么周全。
因此,让众人退走,也可免自己、老刘后顾之忧。
府卫们接到命令,开始向后移动。分出了一伍人手,转身向西,前出搜索警戒。其余人则缓慢后退,刘世彪和韩勇也下了房顶,当先开路,随着底下队伍缓缓向西移动。
见队伍动了,苏烈便转身兜回来,四下里看了看,上前解下了乌亥的铁锥,连着链子拎在手里。铁锥一尺来长,尾约么三寸粗,有个四五十斤重。
苏烈抡着铁锥,在身侧画着小圈儿,缓缓走到了老刘身边,笑着对两名枪客说道:“两位,聊聊吧?高姓大名?”
一名枪客右手攥着枪尾,钢枪前出,枪尖点在地上,枪樱扑地。讥笑着开口:“缓兵之计?断云枪赵迪,领教鹤鸣山神通!”
旁边汉子阴恻恻笑道:“马瑞同来领教!”却顿枪作势,指向了老刘。气机锁定之下,马瑞抢先出手,攻向老刘。
苏烈熟读小说,自然知道江湖八卦。江湖上凡是名号冠以‘金’、‘银’、‘玉’之类,不是功夫多厉害,而多是家世牛逼,行事排面。这些十有八九是同道捧场,凑出来的名号。
而冠以‘断’、‘绝’、之类的字号,则多是硬生生打出来的,多数下手狠辣,性情果断。眼前这位,应是后者。
赵迪这货竟然丈许长枪还带枪樱,必然是好手!
当下再不说话,铁锥抢先激射而出!
铁锥的声势,在苏烈手下丝毫不弱于乌亥。同样的激动风雷,呼啸而出。
赵迪垂在地上的枪杆瞬间向下弯了一个明显的弧度,枪尖弹跳而起,正正挑在了铁锥腰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交鸣,铁锥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