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明怒骂,蔡书干嚎一声,一口气没接上,弯腰猛咳。
身旁美妇,靠近拍他后背,从奴婢手中,接过药汤喂服。
秦明摇头,老家伙弱不禁风。
倒是委屈了他身边,这群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蔡德章见此,有些忍耐不住。
“秦明,不可放肆。”
见岳父发话,秦明不再强硬,转身道。
“小婿有过思量,准备与娴儿搬出去住。也不能一直赖在府中,遭人背后指点。”
蔡德章一怔。
秦明这话也都在理,没有女婿久住岳家的道理。
“这?”
他看向女儿,十分不舍。
蔡娴起身道。
“女儿舍不得爹爹,但日后也会时常回家。”
蔡德章心下一叹,缓缓开口。
“之前有人送我一座大宅,正好给你们居住。此事不急,你一直在家里,习惯了一起,到那边去只散心。且等收拾妥当,我也过去看看。”
蔡娴道谢。
秦明再次看向蔡书。
“你也年纪大了,耳朵眼珠不好使了,唯有一颗私心,倚老卖老,把秦明逼迫出府。
要说引狼入室,你这般头晕脑昏,忘记我从水匪手里,救回你一条老命!
我看你还是收起坏人的心思,不然累得病倒,只怕汤药失效。”
蔡书怒极,鼻中闷哼,刚灌下的药汁,噗一下喷上天。
“小儿,竟敢咒我?”
“我实话实说。”
蔡书喘着粗气,好一阵儿,才有些平缓。
“老夫突然想通了,当日那些水匪,如何就能恰好围住咱们?你秦明如何就能救了大家性命?
安知不是事先埋下的苦肉计策!
老夫这一生,阅人无数,看你行事颇多匪气,浑不似武官身份,更将国家法纪,都去抛在脑后。
单凭乡下土包子的三分血勇,能成甚么事?
终究还要惹祸上身,甚至牵累我们蔡氏!”
秦明撇嘴。
还真是啥罪名,都能给他按上。
他冷冷道。
“休要血口喷人,勾结盗匪,砍头的重罪,你敢信口诬陷?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看你老病残躯,又是岳父长辈,现在就该取你性命!”
蔡书喘息几下,呼出口气。
“奸诈小儿,被我说中了痛处,才会如此惊慌。我定将此事上报,让太师不受蒙蔽,奸细不能得意!”
这话一出,蔡德章面色微变。
他不怕蔡书的长辈身份,却担心蔡京对蔡书一直以来的信任。
原本蔡娴被族人嫌弃,如今蔡书再去诬告秦明,日后即便他蔡德章出面,也很难让蔡京他们真正接纳,那必会影响秦明的前程!
秦明却是不怕。
“无耻老儿,可有胆量,与我打赌?”
“赌什么?”
“赌我一月内查明刺客来路。”
“若你做不到呢?”
“我便辞了都监官位,远离江州。我若做到,你身边美妾,都让给我罢!”
这话一出,人人惊诧。
蔡德章面现怒意。
蔡娴双眸睁大,默默垂首,黯然神伤。
那花魁娘子笑盈盈盯着秦明,眼神起来变化,心思也都复杂。
眼前这位郎君,确是身高马大,样貌堂堂,更兼威猛过人。听闻他武官出身,如今看来也懂得怜香惜玉,若能跟随在他身旁,也不枉费我这青春年华。
蔡书身旁一众美婢,闻言羞涩,垂首不语,个个只用眼角余光窥视秦明,那颗颗心儿如同撒欢小鹿一般,不太老实。
可惜。
秦明接下去话语,让众人误会消解。
“你年纪这般大,色心未泯,霸占多少美人,当知羞耻。
倒是秦明身边几位兄弟,堂堂男儿,只求冲锋陷阵,报效家国,不欲牵累良人,耽误终生大事。
成婚的少,孤独的多。
何不把这些婢女,送来服侍他们,不比跟着你这老儿强百倍!”
秦明身边亲信,成婚的有两个。
二十七岁的秦龙,家室仍留川中,只待这边能够安稳下来,接来团聚。
二十五岁的秦豹,很早就已成婚,却因家贫遭前妻嫌弃和离。
其他人一直单身。
包括二十七岁的秦虎。
秦明总要为他们考虑。
蔡娴听到这里,顿时松一口气,暗中却又寻思。
夫君这话,未必就是真的,说不得他早对其它女人动心?看来我不能一直约束,须早些对他把事情挑明了才好,本不该一直贪恋他的身子!
想着。
蔡娴心下一阵酸楚,原本的好心情,至此荡然无存。
蔡书闻言,怒指秦明。
“无耻!你这无耻小……”
“怎么,赌是不赌?”
蔡书呼呼喘气,脑筋转动。
小子张狂自大,我何不使人散布消息,让那贼人提前防备?乃至潜逃远遁。
如此一来,他能查出个甚么?
到时抓不到贼人,也就没脸留下。
“痴心妄想,要占老夫便宜?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如何离开江州!”
秦明盯着蔡书道。
“为人处世,当以忠义守信为本。”
“老夫倒怕你反悔!”
秦明突然笑道。
“好教老管事得知,那些贼人之前在江湖上扬言,要来报复岳父。我自是不怕,可若出了内鬼,让他们偷袭得逞,只怕老管事你,也别想侥幸活命!”
蔡书心头一震,枯脸皱得更紧,拂袖怒斥,头也不回的被人抬着去了。
倒是那老头身边的一群美娇娘,忍不住三步一回首,面上流露风情,心下盼着秦明等人早日剿灭水匪,才好来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