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得知蔡娴有了身孕,蔡府上下,欢喜无限。
赶紧请来良医,小心翼翼诊断,怕是养胎的汤药,都开出十七八副?
蔡娴不堪其扰,打算搬出去住,被蔡德章阻止。
随即知府相公下令,将方甲扔出府去,不许他再踏入蔡府半步!
蔡书被管家蔡洪带人告知,让他立即搬离西院,自寻外宅居住。蔡书气炸,破口怒骂,却被决心已定的蔡德章下令强行请离。
为了女儿,他得罪蔡书又如何?真当他蔡九没有脾气!
之前还有缓和关系的打算,如今女儿怀孕,谁还有心思虚与委蛇,为亲人考虑,将麻烦从身边驱离,才是明智选择。
所以昨晚,秦明想抱蔡娴,被她给嫌弃了。
“夫君,大夫们说,不宜继续行房呢。”
这话一出,秦明顿觉束手束脚。
蔡娴心里不满,只是面上不会轻易表露。
见她垂首道。
“夫君爱我,妾身是知道的。可如今不便,让蔡珍蔡敏服侍可好?她们都在屋外候着,早晚也还是自家人。”
十八岁蔡珍、十六岁蔡敏,都是样貌端正的陪嫁丫鬟。
自小被蔡氏收养,跟随蔡娴身边,算是一起长大的姐妹。
秦明听到这里,心下有些矛盾。
蔡娴见此,只淡淡道。
“她两个知根知底,一起随嫁,老实乖巧。总比夫君心心念念的甚么花魁娘子,让人放心许多呢!妾蒲柳之姿,最不堪入目,倒让夫君您失望了呢。”
秦明心里一惊,知道情况不对。
赶紧道。
“娘子这话冤枉好人,自父亲不幸战死,秦明在世间再无家人,幸好遇见娘子,方得缘定三生。我对娘子,怜惜疼爱都来不及,又怎敢对你负心!”
蔡娴低头不语。
秦明绞尽脑汁去哄。
好一番指天盟誓,让蔡娴重新入怀,敞开心扉。
“母亲难产离世,许是报应来了,如今妾身怀上夫君子嗣,若能为夫君生下麟儿,那贱妾死也……”
秦明打断她,没心没肺道。
“娘子何必担忧?这胎生下,若是儿子日后再生就是女儿,若是女儿那再生就是儿子,若再不成,咱们两个继续努力。所以这天地轮转,阴阳平衡,总不能每次都是女儿或是儿子吧。”
秦明不知羞耻的说着,凑过去把爱妻亲了又亲。
蔡娴听得呆住,下刻在丈夫怀中捂脸。
自家这个夫君,怎这般没羞没臊,刚怀上,就想再生?
真是,让人不敢去想!
一向温柔的女子,都有些受不了了。
蔡娴自秦明怀中奋力挣脱,转身背对,把脚轻跺,嗔道。
“官人,你且出去,我有些累了,不想与你说话!”
秦明嘿嘿一笑,这种时候他岂会离开?
走近抱紧蔡娴,安抚道。
“是我不对,不该心急,娘子不怕,来日方长,我都等得及。如今,再让我亲一下就好。”
“不要,夫君放手呀。”
她其实无力抵挡。
只能逆来顺受,任由丈夫摆弄了……
此时亲随营中。
侯健与秦豹引薛永来见。
“小人何德何能,江湖杂耍之徒,岂敢受都监相公重礼,愿随左右,甘效犬马!”
秦明闻言大喜,好一番拉拢,谈拳论棒,交手切磋。
薛永家传种种武艺,更在侯健之上,果如之前所言,此人若是蹉跎江湖,可惜一身本领。
秦勇对上他,其实有些不敌。
又与黄信交手,依然斗个平手。
哪怕黄信使出丧门剑法,薛永仍能相持,战到有来有往。
秦明武艺更强,如何看不出薛永深浅?对秦勇谨慎藏拙,对黄信方才施展,经历江湖风雨,是个死守规矩的谨严之人。
当即命薛永做了副都头,协助黄信领兵。
众人见病大虫手段,对此也自信服。
秦明吩咐黄信他们,继续训练,便与戴宗等回府,又拿出不少金银,让他速往山东,招揽吴学究和阮氏三雄。
第二日。
秦明带秦豹等前往劳城营。
管营等闻讯,不敢怠慢,都来奉迎上官。
秦明一番安慰,在秦豹引领下,前往密室,见到戴宗所说的池安。
管营亲自搬来座椅,小心放在秦明身后,讨好之意溢于言表。
秦明笑道:“本官此来,不为别的,只为询问这囚徒,倒是惊动了诸位。你们且自去忙,寻机再会,如今不要打扰。”
管营等领命,连忙退出密室。
秦明去看池安,见他面色苍白,只因饿了数日,有气无力。
示意秦豹取了食盒,好酒好菜摆在地上,香气飘散,池安顿时忍耐不住。
但又挣扎不开挂墙的锁链,嘶声叫道。
“让我解馋饱腹,想知道的,我便说了。”
秦明吩咐。
“给他松了镣铐。”
秦壮上前,解了锁链。
池安原本负一百的好感度,顿时起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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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见池安狼吞虎咽,口中满足长叹。
酒足饭饱,池安索性坐地,看向秦明。
“公人们这般恭敬,不知你又是个甚么大官?反正我一条烂命便在这里,任凭你们来取。之前那戴宗遮遮掩掩,旁敲侧击,却又露了马脚,徒惹人笑。如今我都明白,你们想知道的?只管问,给个痛快罢。”
秦明道。
“丹阳湖水匪,匪首焦骏,与你是何关系?”
“那人与我,能有甚么干系?他对我都不曾正眼瞧过。”
秦豹喝道。
“老实点,免吃苦头!”
池安道。
“好,我便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