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书闻言,气得不轻,一阵剧烈咳嗽。
“休要污蔑!老夫效力蔡府数十载,忠心耿耿,临老却被你这无耻小辈羞辱,此事我定当禀明太师,还老夫一个清白!”
秦明冷哼一声。
“我看你少来倚老卖老,为蔡府效力数十载?这话说来,你都不觉脸红!
就说那方甲,之前他作为管事,平日里贪小便宜、赚些油水也就罢了,可他不仅造谣污蔑,坏我名声,更去勾结匪徒,抢掠富商,暗害主家。
这般狼心狗肺之徒,难道咱们还要他来效力?
看你是蔡家老人,本官给你留些颜面,还不给我交人!”
蔡书老眼圆睁,坐起指住秦明怒斥。
“你这狗贼,敢如此血口喷人,将来必遭报应!今日老夫在此,舍了这条性命,也要让蔡氏族人们看清楚,你们这些虎狼的真面目!”
秦明上前一步,冷冷道。
“老猪狗,你不仅贪墨我家岳父送给太师府的孝敬,更是不知廉耻,凭此挥霍无度,到处抢夺貌美女子,败坏蔡府名声!
你借着太师府的名头,纵容身边一众小人为非作歹,造谣生事,颠倒黑白!
娴儿她素来文静,性情温柔,前来江州之后,从未抛头露面,她更不曾对你这老儿失礼。
可如今坊市之间,到处都有传闻,说她天生鬼面、赛过无盐,这些话若非你的那些手下到处胡言乱语,岂会在江州地面流传!
那方甲,嫉妒我成为姑爷,便去阳奉阴违,暗中使人散播我的丑闻,说我依附权贵,喜新厌旧,乃无耻小人。
本官看他,恰是臭虫不如。
更可恨,他勾连匪人,戕害良民,国法不容!
若是你这老儿,非要本官下令动手,就怕兄弟们手下没个轻重,不小心伤他性命。”
眼看秦明一步步逼近,蔡书吓得倒退,重新跌坐榻中。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老夫告诉你这无耻小儿,方甲如今不在此处,你说的一切罪名,都与他无关!”
秦明挑眉,指住蔡书斥道。
“方甲如今,隐身此处庄园地下密室,你当本官对此一无所知?还有你送交京城的书信,其上所书,尽是中伤毁谤。
我等武人,一向忠君护国,甘冒风险浴血杀贼,却成了昔年高僧口中所说的魔星!
说咱们满手血腥杀戮,将来必会祸乱人间。
蔡家与我等魔星纠缠,必遭灭族劫难。
老猪狗,你这些话说出去,岂会有人相信?老太师只当做笑谈,与府中来信说明。
所以太师顾念旧情,叮嘱岳父厚待族亲,照顾你这老人,偏偏你这老头儿,不修私德,贪婪挥霍,到处搜刮,抢夺美女!
老贼,可记得先前赌约?如今众匪被我擒拿,到了兑现之时。
今日给你一个教训,本官要将这府中年轻女婢,与你身边美妾通通带走,也算为你着想,积攒些阴德,到了地狱当中,也能少受些折磨。”
蔡书一口长气憋在胸里,竟然吐不出来。
“小贼,你敢……啊呕!咳咳咳!”
听到秦明话语,众婢女眼神顿时亮了。
蔡书身旁美妾,嘴角露出了微笑。
虽说个个垂首不语,故作娇羞,但她们心里念头并不难猜。
此事对她们来讲,自是乐见其成,甚至在心底期待已久。
谁乐愿整天陪伴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还要时不时遭他猥亵!
如今秦都监出面,将她们许配昂藏军汉,哪怕日后没有眼下这般富足,却也是心甘情愿,若能生下一儿半女,人生自非虚度,活着有些盼头,将来有所倚靠。
眼看秦明一声令下,庄园内一片混乱,蔡书身边众奴星散。
也有人,想要抵抗,直接被黄信他们群殴了。
毫无悬念的碾压。
乖乖留下来的,大都是女婢。
她们也准备逃跑呀,但是当兵的力气大,她们根本跑不过人家。
眼看年轻婢女们,被“抓”到一处,连娇美侍妾也都不曾放过。
那些年老仆妇,心头阵阵失落。
人生中最大的遗憾,莫过于相爱之人有缘无分。
我生君未生……
君生妾已老……
蔡书气得晕死,被人救醒过来。
之前黄信出手,如今方甲勉强下床,不过需要旁人搀扶。
此时被军士捉住,从密室里死狗一般拖出来。
“舅舅,救我!救我!”
听到方甲惨叫,蔡书老泪横流,一时只能服软。
“秦姑爷,看在老夫服侍太师数十载的面上,求你饶过我家外甥一次!”
秦明止步,看向蔡书。
“蔡书,之前本官屡次给你机会,正因你是蔡氏的老人。
如今,这是最后一次。
最迟明日,将方甲之前贪墨的所有财物,送入都监府中,再找人写下供状,承认他先前的罪行,自行签字画押。
若你们敢去拖延遮盖,方甲也就没有活命的机会。
本官对他,可以暂时不做追究,但他必须要认罪!”
蔡书老躯颤抖,情知若是答应,将来方甲的一条性命、还有他蔡书的把柄,便被秦明死死捏在手中。
但眼下情形,欲要方甲活命,他却不能拒绝。
“老夫答应你便是,还请放过我家外甥。”
秦明挥手下令,方甲重获自由。
眼看黄信带队,护送那群妾婢,大摇大摆离开。
蔡书一声惨嚎,晕死在床榻上。
秦明心知肚明,蔡书犯下的所谓过错,对秦家老人们来讲,其实不便深究,只要主家不问罪,那些也就算不得过错。
仔细说来,贪墨最多的,反倒是蔡太师~
就算秦明想要以此治罪蔡书,多半也会不了了之。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只说他那位便宜岳父,也不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