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返回官驿。
没多久,见吴用引一人前来。
“总管,这位张牢子,乃小人的旧识。他出身阳谷县,如今在东平府牢营做事,熟悉附近情况。”
秦明闻言,客套两句,命人奉茶设宴,又送银钱布匹,作为见面薄礼。
酒酣耳热之余,便去询问闫妍如今情况。
张牢子受人礼遇,又见礼物,自是喜笑颜开。
【好感度60/100】
提升。
死忠!
【……剩2500人情点】
当下那人便不做隐瞒,直言不讳。
“好教秦总管得知,依小人之见,那闫妍乃是遭人陷害。只因她名下药铺医馆,以及珍藏医书,早已被人惦记,方才有这一番牢狱之灾!”
“愿闻其详。”
张牢子道。
“小人听吴学究说起,大人想要延请女医,如今此事,便是不能耽搁。
小人对此,虽然未知内情,但那出面状告闫妍者,乃是阳谷县那里的药商,名字叫做西门庆,人称西门大官人的便是。
是以如今,又有哪个不知,那西门庆的底细呢?
他原只是阳谷县破落户财主,开着个生药铺,自小奸诈,使得些好拳棒,后来勾搭官府,逐渐成了气候。
专在县里管些公事,与人放刁把滥,说事过钱,排陷官吏。
因此众人忌惮,不敢轻易得罪。
那个偏又是天生坏种,只因发迹有钱,便去插手赌债,勾连官吏,设局害人。
凡是那般利滚利、财生财的黑心营当,没有他西门庆不能插手的。
只说眼前这桩,构陷闫妍的案子,大家伙心知肚明。
那西门庆药材上作假,实属寻常。他更不曾如数交付药物,只跟闫妍施展出拖延二字。
因其早已买通府县上下官吏,便能空手套得白狼,如今让那闫妍,总有还不完的高利,名下所有产业财物,被他们巧取豪夺!
小人之前返乡,与亲友相会,酒席间谈到那闫妍,因此知晓此事大概。
她如今被关押在阳谷县大牢当中,又被西门庆上下使钱陷害,定要将其家产尽数夺走。
因此,总管欲要救人,须得尽早出手。”
秦明面上,忍不住露出怒色。
真该把那西门庆千刀万剐!
一旁,石秀叫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禽兽之举!恳求总管下令,让小人带人过去阳谷县,将那西门庆拿来问罪!”
张牢子又道。
“总管有太师府背景,知府相公那边,自是不敢得罪。
就算他得了西门庆的好处,也不敢拿自家前途玩笑。
只不过这官吏场中,倒是未曾听说,吃进肚里面再去吐出来的道理?因此总管出面,可能打草惊蛇,让那西门庆与他同伙,狗急跳墙,在狱中便对那闫妍下手。
不等知府相公过去捞人,那闫妍就要被他害死。
所以小人说,此事不能耽搁!”
秦明听到这里,心中也都明白,只是有些想不通。
不对呀,那西门庆难道没有勾引潘金莲?
他不该被武松打死嘛?
怎么依然活得好好的,到处害人呢?
秦明想着,就问。
“阳谷县里,可有一位都头,名叫武松的?”
“哎呀,不想总管在南面,也听闻那位打虎英雄的名号!”
“是听过往商旅闲谈,那打虎的武松,是不是身材高大威猛?”
“总管所言极是,小人虽未见过武都头,却也听人夸赞,那是条昂藏大汉,顶天立地!”
“武松是否有位亲哥哥,偏偏生得矮小,与他完全不同?”
张牢子闻言点头。
“巧哉!总管所言,竟如亲见一般。原本此事,小人只当席间的趣谈,不过听人提起,凑巧见那武植,当街售卖炊饼。他确是身材矮小,不过生得粗壮,也还有把力气。或是有些隐私病症,以致发育未全。”
秦明颔首。
这一说,可就全对上了。
不知那潘金莲,又是何等淫贱勾魂模样儿?
“事不宜迟,这就前往府衙,与那程知府商量。今日便该上路,前往那阳谷县一行!”
……
此时,太守府中。
程太守也在与心腹李孔目商议。
“那西门庆为此送我三千贯,让他得手了闫妍产业。
本是一桩美事,因上下人等,你我都在,皆有进账,一同发财,人人欢喜。
西门庆担下骂名,也自不愁,因那放贷的事,他少说做下过上百桩,每次不都赚得飞起?本以为,他该知道分寸,熟门熟路不致出差。
如何就去惹出一位,太师府的孙女婿啊!”
李孔目捻须沉吟片刻,道。
“倒也不怪那西门庆胆大,只是意外所致。当是有人听闻,闫妍医术不凡,推荐给秦明,又被蔡德章知晓而已。
所以而今之计,相公只将此事,推到那西门庆身上便是。
州府这里,须得吩咐下去,大家异口同声。
想那西门庆,也知晓其中利害,懂得守口如瓶。
不管那闫妍情况如何,是生是死,咱们只须一推二净,三问不知。
若那位太师府孙女婿发怒,再请相公出面去做好人,狠狠惩治阳谷县一班蠢货!
究竟是救那闫妍性命,亦或为其操办丧事,都是她天大造化,相公只须做足样子。
且让阳谷县那边,把之前吞下去的银钱,都去吐出来。
然后作为礼物奉送,总能让那秦明满意。”
程知府心中急躁,语气不满道。
“你这话说得轻巧,人家未必肯听。
想那老太师权倾朝野,对蔡德章疼爱有加,若因此见怪本官,别说他西门庆一个县里的富户,蚂蚁般的虫豸,就算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