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赶往书房,去见戴宗。
见戴宗站在书房外面,身后跟随三名年轻士卒,之前从未见过?
想来是跟随戴宗从江州过来效力的新人。
秦明没有多说,只扶起戴宗,让他进去说话。
戴宗自怀中取出厚厚书信,交给秦明道。
“小弟以神行法一路疾行,赶回江州,便将总管书信,呈交知府相公。如今不须担忧,江州局势稳定。不过,总管离开未久,方腊那边,派出百名精锐,强行将杜微他们带走。”
秦明听到这里,身子挺得笔直,紧紧皱眉。
“方腊派出百名手下,强行带走杜微他们?江州那边,可有人受伤?”
戴宗道。
“江州驻军,日夜巡防,那些摩尼教众,潜入江州之时,很快被兄弟们发现不对。
杨团练带兵阻拦围困,最终却未能拦住他们。
双方开始剑拔弩张,江州驻军人多,数百弓弩在手,那些人并不敢轻举妄动。不过后来,杜微他们赶到,出言解释,摩尼教那边知道有所误会。
他们心里始终不服,话语狂妄,与杨团练他们,相约斗将。
杨志、黄信、钱振鹏,三位兄弟相继出手,最终却是不敌,只能任由对方带走杜微五人。
钱都头被人击伤右肩,幸得安神医出手,及时救治,如今已近痊愈,并无后患。”
秦明心下微松,冷哼一声道。
“可见方腊那边,气焰着实嚣张!
钱振鹏他们早已追随效忠于我,方腊许多计划,也就无法瞒过咱们。如今看来,怕是不用多久,他们就要发动叛乱,搅乱东南局势。
岳父对此,可有甚么说法?
我其实早已提醒,摩尼教有反叛之心。
但太师府那边,还有东南各路使臣,对此并不重视,乃至视而不见。”
说着,秦明心中一叹。
戴宗道。
“知府相公对此,并无指示。不过,总管信中提出要求,蔡知府写下十数封引荐书信。
知府相公更吩咐小人道,这山东、河北各处,与他交好的牧守,不曾落下,让总管持信,自去上门求助。
还有夫人,也写下家书,都在信封当中。”
秦明心下一热,只是暂时忍耐,不看蔡娴回信,问道。
“那方腊派出的,又是哪些人?杨志他们,竟也不是对手?”
戴宗想了想,道。
“小弟不曾亲见,只是听大家说起。
这次方腊派出百余教众,为首者被那些人尊称为圣师,据说教中地位仅次于教主方腊,名唤包道乙,自号灵应天师。
还有一个,是那所谓圣师的弟子,叫做郑彪。
再有一个方杰,听说是方腊之侄。
正是这三人出手,击败杨志他们。”
秦明面上,若有所思。
戴宗继续道。
“听兄弟们讲,那包道乙武功,也不见得多高,只是仗着身法灵活,不与杨团练近战。偏偏他有一手道门飞剑手段,老远便能射出伤人,迅捷诡异,让杨团练实在无法防备!
只两个照面,杨团练便被那盘旋飞剑刺中后背。
所幸误会解除,我江州驻军人多势众,杜微等俱都在场观战,那包道乙不曾去下杀手,杨团练便只轻伤。
那郑彪身手倒也不俗,黄都头也只能勉强与他相持。
双方激战时,郑彪身周涌出一层黑雾,传出鬼哭狼嚎,又有魔像显形。黄都头慌张难敌,不提防那雾中突然一块金砖暗器扔出,疾如电闪,打落他手中丧门剑,因此被那郑彪取胜。
至于方杰,使一柄方天画戟,武艺丝毫不逊杨志。
那人当众询问钱振鹏和杜敬臣,要不要返回青溪县,二位兄弟拒绝,说大丈夫不能出尔反尔,既然答应了总管,他们就要继续留在江州效力。
方杰对此不满,出手时显得狠辣。
他与钱都头斗过近三十合,一戟刺中钱都头臂膀,因此获胜。
方杰与杜微关系亲近,不是杜微上前喝止,恐怕钱都头伤势更重,乃至危及性命!”
秦明听着,心头不由恼怒。
“杜微他们,实则投靠于我。
摩尼教隐而不发,势力庞大,影响极深,所图不轨。为免打草惊蛇,之前我让杜微他们去信,安抚方腊那边,只说有伤在身,暂时无法返回。
本打算,杜微等伤势恢复,再让他们返回方腊身边,为咱们传递摩尼教消息。
谁料摩尼教如此霸道,根本不愿等待!
这次碰撞,幸好兄弟们没有损失。
待秦明返回江州,必会向摩尼教讨还公道,找机会为兄弟们出气。”
戴宗提醒道。
“小弟听大家伙讨论,若只是拳脚棍棒之类,兄弟们倒也未必害怕他们。
只是那包道乙和郑彪,掌握诡异道术手段,让人难以抵御。
尤其那包道乙飞剑手段,单独放对之下,以杨团练那般身手,也是无法招架!
须得提前计划一番,寻得克制道术之法。
或是找准机会,以乱箭劲弩攒射,才能让他们知晓厉害。”
秦明听得点头,思索片刻,又问。
“江州其它各处地方,情况如何?”
戴宗道。
“揭阳寨那边,有穆家和李俊他们,一切顺利。
陆上行商较少,也容易控制。
江面上,开始收税时,偶见偷渡闯关船只,被李俊他们阻拦扣押。过往船队,见水军手段强硬,也就各自遵守规矩。
据知寨穆春兄弟所言,大江及岸上,商旅来往密集,那税钱如流水一般入帐,每月下来,少说收取万贯银钱!
若不是总管吩咐,让他们留心结交各路豪杰,所得银钱,只会更多。
黄门山那边一切照旧,军器粮草足备,冬衣早已送去,总管不须担忧。”
秦明面上缓和,江州局势稳定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