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听到秦明吩咐,自然不会拒绝。
更去提出一些建议。
“小人营帐里,还有总管之前赏赐的金银,再有往年积蓄,算下来也有近两千贯,如今情愿献出,以作赈灾之用!
不过依小人浅见,各处流民数量众多,只河间府一处,便有五六万之众。
哪怕总管耗费数十万之巨,再去说动沿途河北诸州县支持钱粮,仍只杯水车薪,坚持不了太久。
小人寻思,须得另寻它法。
若朝堂诸位相公,请得圣上旨意,八方合力支援,当能营救各处灾民!”
秦明听过摇头。
我看那两千贯,你还是继续留着,将来也好讨个媳妇儿~
自河间府遭遇水灾,临近官道堵塞,一直不曾恢复正常交通。
民众逃散,土地荒芜,百业凋敝。
如今在此采购物资,价钱比起山东那边,翻了数倍之多!
但秦明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价钱上涨,他只能认了。
不说其它,只说粮食,转运十分艰难,沿途又有损耗,不可能维持原价交易。
如今还能买到物资,也是因为他兵马总管的身份,因为蔡家女婿的背景。
他秦明也不能让那些粮商,去承担损失,没这道理啊!
再说无利可图,乃至亏本交易,谁还会继续北上?
水灾难民之事,就算上报朝廷,也只会被童贯、杨戬那些奸佞近臣阻拦。
皇帝一心享受,岂会在乎小民生死?
灾难发生许久,朝廷那边,岂会连半点消息都不曾传报过去?
对装聋作哑之人,也不必浪费唇舌。
童贯高俅他们,哪怕是蔡京,绝不会允许水灾消息传入皇帝耳中,甚至还要反过来整治上奏之人!
秦明不知如何拒绝石秀,面上一时有些尴尬。
又听时迁提出建议。
“总管,石秀哥哥所言,也都在理。
不过小人看这外面,正值天寒地冻,百万民众受难身死,能勉强支撑到如今的,多是青壮男女,尽是强弩之末,须得尽快救济。
每拖延一日,便是成千上万个倒下。
待京师旨意传回,救济粮运到,只怕如今幸存民众,都去饿死大半。
而之前黄河改道,此处河间府,还有东面沧州府县,受灾最是严重。而今无家可归者,少说数十万众,单凭总管相助,自是力有不逮。
何不派人,去向临近府县求援?
再有那些富户,仓廪殷实,库堆金银。
像东面沧州府的柴氏,南面大名府的卢氏,西面真定府的王氏,皆是累世豪富之家,仓库角落里,或有陈粮发霉。
何不遣人赶去,说动他们捐献金银,再行借粮,赈济灾民?”
秦明听到这里,眼神微亮。
“我早听说,沧州柴大官人,还有大名府枪棒无双卢俊义美名,怎地把他们忘了?
也不止这几家,河间府如今自身难保,不过临近高阳、任丘等处,仓廪应有粮饷、军服储备。
我若北上求助,或能说动州府相公们,出手相助!”
秦明想了想,下令召集众人,吩咐道。
“我已写下求助书信,劳烦王定六和时迁兄弟,往沧州柴大官人处走一趟,向他借取钱粮。
不过那里同样受灾,若柴进家里没有余粮,咱们也不可强求。
北京大名府那边,我给梁中书、卢员外,分别去信求助。那处最远,劳烦戴宗兄弟和石勇兄弟走上一趟。
还有封书信,你们顺路送去大名府药铺,让那边掌柜伙计,再去筹备一批药材,送来河间府,交与闫神医。
至于真定府那里,就请武松兄弟持我书信,与段兄弟走上一遭。
寻那王氏借取钱粮,将来必会加倍偿还!
再就是南面的粮队,之前购买的粮食迟迟未到,须得催促他们抓紧赶路。
石秀兄弟,这件事便劳烦你去走上一趟。”
说着,秦明拿出求助书信,分别交与众人。
“此处事务,由吴先生带队主持。之前,本官已传信乐寿县新任官吏,请他们前来协助,收拢流民。
我自骑马北上,赶往各处府县求援。
有劳诸位兄弟,如今事急,不可懈怠!”
众人各自领命。
大家清楚,救人如救火,不便耽搁。
如今人手紧缺,闫妍那边日夜忙碌救人,容不得寒暄客套。
秦明拿了顺手兵器,骑马向北而去。
他这么做,主要为了赚取更多人情点数。
自秦明北上,不到一月间,已收获数十万人情点!
因黄河决口改道,北地民众受灾,被他得到这个机会。
如今不仅仅只是流民,河北府县各处民众,听闻秦明所做作为,也都传颂起“秦青天、圣甘霖”的名号。
是以秦明每到一处地方,报出身份来历,便有许多被他欺骗的淳朴民众过来拜见。
那就是一批批送到眼前的人情点数呀~
动下念头,点数蹭蹭蹭涨。
所以说秦明这家伙,看似救人,实为利己。
如今,他更学会了当众哭穷~
作为蔡家女婿,迎娶富婆蔡娴,秦明岂会缺钱?
身为兵马总管,手下数千军士,哪怕摆烂吃空饷喝兵血,也都照样发财。
所以说到底,还是为了人情点数~
因为人头数量,终究有限。
就像韭菜死了,也就无从收割。
韭菜活着,却能持续创造价值。
事实如此。
对秦明来讲,每个人头的人情点,只能收一次。
可是韭菜价值,伴随一茬又一茬的生长与发育,可以长久的割下去。
他清楚一切的一切,在于活生生的人。
统治也好,剥削也罢,哪怕只是随大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