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我!”
“师父,您大晚上的不睡觉,到底去哪儿啊!”
“拜山!”
叶逍遥问完,便停了吃饭的人兴致,与花小钗收拾起碗筷。
虽则师父吩咐不必收拾碗筷,但叶逍遥心知今夜定不能安眠,而两张石床又挨得太近。
他打定主意做些事让自己疲累,累极了是最易入睡的。
“你师父从来便是如此雷厉风行吗?”花小钗问道。
“不知道,但自打我认识他,他做事从不拖沓的。”叶逍遥回答道。
“也是这般来无影去无踪的吗?”
“自然,他可是高人!”
叶逍遥很快收拾好了床铺,换上新的被褥后,便到庭中赏月。
花小钗辗转不久,很快便打起呼噜来。
魔教,血月山禁地。
“阁下夜探我圣教禁地,偷盗我教中秘籍,是丝毫不把我这魔教教主放在眼里!”
狠厉之声传遍整个广场,那异兽石雕上立着说话之人,身着玄衣,手执月刃,仿若在弦之弩。
外敌在前,他看不出道人的深浅,便启了大阵,与大阵气息相连。
气凝于外,显露霜叶之相,有肃杀之意。
“不过区区,看来这血月山是没落了!”
道人摇头道:“本想悄悄拿走自己的东西,你若要拦路,可别怪老道我不留情面!”
“拿走自己的东西?”
魔教教主摩罗突然想起,记载于圣门秘籍中的一则传说。
圣门秘籍初创之时,魔教老祖走遍千山不得其法,于重云山偶遇一位道长。
受其点拨后下笔有神,感念颇深故记载于秘籍首页。
摩罗身为教主,自是翻阅过这则隐秘,却没想到百余年前的传说就在眼前,他也不敢妄动。
只得探问道:“前辈可是打平安镇来?”
道人点头,笑道:“看来这魔教还有人念着我,骆华那小子如今还好吗?”
摩罗撤了大阵,回道:“家师已故,但时常念叨前辈,既是前辈来取,必作良用。”
道人笑道:“看来他收了个好徒弟,放心,这秘籍我阅后即焚,是给我那徒儿创法用的,不必担心流入江湖!”
道人凌空飞跃,顷刻之间便消散身影,蓝山望着天上的明月喃喃道:“恩师夙愿已了,我也该继续闭关了!”
但当他挪步走到山洞口时,却听见广场上有坠物之声,他急忙回返,发现一封给他已故恩师的信。
摩罗拿着信,心中血潮翻涌,到洞口时,他竟看到了此生本不应看到的人。
“恩师!”摩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那信纸双手递上。
骆华看过信后,呵斥道:“摩罗!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圣教的名声都快被你败光了!”
喜惧交加,摩罗泪如雨下,任凭骆华惩处。
摩罗毕竟是自己的衣钵传人,骆华终究是心软。
厉声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慈爱,“起来,真不像话!回血月洞,为师要亲自考教你!”
道人还要到何处去呢?自然是很多地方,很多有他回忆的地方。
世事变迁下,便没几个人识得他的人和事,只当是有高明的窃贼闯入。
一夜,几乎所有叫得上名号的教派宗门,都被道人闹了个鸡飞狗跳。
夜尽天启,鸡唱鸟鸣。
叶逍遥睡了个好觉,花小钗却因连夜的呼噜而精神疲惫。
叶逍遥忘记用布条捆住自己的嘴,于是,呼噜一起,美梦至,强中更有强中手。
挂着黑眼圈的她,决定给叶逍遥治治病,正端着熬好的极苦的药液,强逼着他喝下去。
“你给我站住,叶逍遥!喝药!”
“太苦了,不喝!”
叶逍遥躲避着花小钗的追击,道人便在他必经之路上加塞了石块。
花小钗终于抓住了任性的叶逍遥,将那治打呼的药强行灌了下去。
“咳,咳咳,不行啦,苦死我了!”
叶逍遥喝完药后,立马跑进了厨房,开始翻找昨日的饴糖,用以压制苦味。
粗心的他不免受罪,在厨房里尝遍滋味,却也歪打正着压制了苦涩的味道。
“前辈您回来了,我准备了些糕点,要吃吗?”
道人摇摇头道:“不了,还是抓紧时间,我不饿,劳烦小友把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抓过来。”
打倒五味瓶的叶逍遥并没有好脸色,但仍恭恭敬敬地站在道人面前。
道人拂尘一扫,传道曰:
“武之义,也在于精气神!”
“精者,万物之所生也,衍化脏腑手足,比阳之光,为涌之泉,乃本力之源。”
“气者,勾连万物与通,天地所同,其无相而可循,可浑厚如山,可阴柔若水,利钝之变,合以阴阳。”
“神者,明我之所存,御宇宙之变,介虚实之间,神凝者容日月星辰,神虚者若白蚁之木,需历红尘。”
“这第一日,你俩便随我修习,存精顺气凝神之法!”
道人吟唱道文,二人入虚实之间,气于经络走,精于府中存,神于千万间。
第二日,取砖糊墙,以夯实根基后来居上之意,熬炼二人体魄,授予久而不僵的得胜之法。
第三日,让二人读书,得疑惑而不解,已己思而行事,成己见不得而求学于人,是以众落寡。
第四日,识害人之法,学防人之术,药毒暗器及以雷火,诫二人骄纵之心。
第五日,传轻身逃命避劫藏锋之功,闭五感而敏灵光,破虚妄而得真,纵使废无根骨,也可搏东山再起。
第六日,以实事为讲,作善恶之别也提混沌之说,寓大理着微意,示人之无穷变。
第七日,让二人背记密文,阅过即焚。
七日之法,令二人焦头烂额,但同学之谊越发深厚。
只是道人日渐憔悴,不复七日前光景。
花小钗灵秀,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