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
清早,叶逍遥启了房门,见小院中并无老黄的踪影,只是灶里还热着菜。
吃过饭菜之后,到镇上边走边瞧,却发现镇中愈发寂静。
爱飞上房檐的母鸡消失了,那掉毛的猫儿也失了踪影,街边烂掉的菜叶旁,老鼠正肆无忌惮地啃噬着。
“人呢?”
叶逍遥取出怀中的信,又将其放回怀中,往城西矮山之所在进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也想去会会那枯桐大师。
矮山不矮,反而高耸入云看不到尽头,走入深山随石阶而动,雾雨已可沾湿发梢。
农田作物挂果,无人采摘。
拾级而上,叶逍遥终于到达山门之前,白玉高阶至院门,如同崖瀑吐水,可称壮观。
敲门良久,见一小和尚探头而问:“大哥哥,你是?”
“老黄的朋友,送信来的。”
“老黄的朋友?你等等。”
小和尚砰的一声关上院门,良久后,再出现时躲在大和尚身后,大和尚问道:“施主可有凭证?”
叶逍遥从身后取出两小坛红绳缠系的酒,大和尚方才恭敬地迎叶逍遥入门。
“施主,您稍待,我去请师父!”
大和尚吩咐让小和尚招待叶逍遥。
“哥哥,你真是老黄的朋友么,他可从未给我讲过有其他的朋友的。”小和尚眨着天真的大眼睛怀疑道。
“新交的朋友,他还给我煮面吃,同我喝酒呢。”
“哦,原来是新朋友啊。那他还好吗?他已经很久没来看我了,我想他,虽然师父对我也很好。”
小和尚问着话,很快将叶逍遥带入会客厅,山高庙小,走几步便可到达尽头。
“小和尚,你跟老黄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爷爷。”
“可昨日老黄与我说过,他无儿无女,怎么有个孙子?”
“我是他捡回来的。”小和尚答道。
“贵客临至,蓬荜生辉啊!”
来人龙行虎步,带着一阵大风,叶逍遥细看这枯桐大师,发现与心中的高僧形象不符。
胡茬在颈下黑成一片,头顶也生出些许黑发,穿着一身齐整洁净的衣衫。
与大小和尚相比,这枯桐大师更像个刚被收入门墙,还未脱去俗家身份的弟子。
“师父!”大小和尚见礼后,便出了会客厅。
“听说小友带来了老黄的酒,可否给俺尝尝?”
叶逍遥将酒坛递给枯桐大师,枯桐大师立即接了酒坛,仰头痛饮,喉头鼓动间,似乎想饮尽坛中酒。
“不可!”
叶逍遥虽不擅医,但也知即便是水也不可能如此,何况是醇香无比的烈酒。
叶逍遥刚想阻止,却见枯桐大师跃上佛手,将坛中酒涓滴不剩。
“小友,有何不可?”
叶逍遥望着枯桐大师,真不知该如何将信交给如此跳脱的大师,本欲将信交给大小和尚一走了之,却见会客厅门突然紧闭。
“高手!”叶逍遥心中暗叹。
“我可不是什么高手,只是个,学了些佛法的凡人。”
“无风而动,还说自己不是高手,为何拦着我不走?”
“我可没有拦你,是我佛和你有缘。”
“他怎么能听见我心中所想?”
“哎,小友,就是听得到,可我也不想啊,修了大半辈子的佛,一见你就悟通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叶逍遥心中生畏:“好可怕的人!”
枯桐大师笑道:“我,并不可怕,你也不必担心我会窥探你的秘密。”
“你的疑惑太多,念头太杂,吵得我的耳朵都快聋了,我就是不想听也听得到,是你讲给我听的。”
“大师可有解我疑惑之能?”叶逍遥问道。
“我非佛,不能解,但道理还是能说通的,只要你自己信,那估计会好很多。”
“我倒有个蠢笨的法子,你可愿意一听?”
叶逍遥点头,这正是他之所需。
“我房中有佛经几卷,你可手抄几册,作静心之用,去吧。”
叶逍遥将怀中书信放在桌上,推开门,小走几步便到达禅房,笔墨已备,天光正好。
“当,当当!”
佛钟鸣动,小和尚将饭食送往叶逍遥处,见叶逍遥心如静水,便不再打搅他。
抄书进境,妙言传达于身,可物我两忘。
至夜墨尽,小和尚在侧酣睡,叶逍遥咽下冷透的斋菜,将被褥给小和尚盖好。
如此行事,叶逍遥三日未出禅房,渐觉入佳境。
第四日,房外吵嚷之声传来,让叶逍遥眉头紧蹙,他停下笔,向房门外走去。
“二师弟,你已被师父逐出山门,就不要再回来了,今日就当我没见过你,走吧!”
“大师兄,今日,我非见师父不可,你看这是什么!”
二师弟身着锦衣华服,打开玉匣,激动道:“这是我向药王求的回天丹,师父的病能治了!”
大师兄摇摇头道:“你已沾染红尘俗气,勿要扰我山门清净,快些下山去吧!”
大师兄举起扫帚,将二师弟赶出山门,门上晃动的铁环发出无情的金铁之声,小和尚走到大和尚近前,不解道:“为什么赶师兄走?”
“他是为师父好,至少把药留下啊。”
大师兄摸着小和尚的头,温柔道:“你还小,师父是为了保护你师兄,这才赶他下山的。”
“他想着师父,师父知道。”
“哦。”
“今日可有好好做功课?”
“师兄,我这就回去。”小和尚乖乖回返。
“枯桐大师他,还有几日?”叶逍遥问大和尚。
大和尚眼中无喜无悲道:“一日。”
“愿枯桐大师早登极乐,阿弥陀佛!”
叶逍遥念了念佛号,大和尚亦随之。
“施主可有所悟?”大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