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嵘刚起身,桃染便伏在她耳边将王紫桐去拦顾宸禀给了她。
沈嵘眯了眯眸子,淡声道:“她是想去告状吧?”
“不知道,反正太子殿下一共也就跟她说了那么两句话。”桃染摇头。
沈嵘嗤笑一声,随后便吩咐:“你亲自跑一趟,给定西侯夫人送一本《女戒》。”
“嗯?”桃染不解。
“你只管去,定西侯夫人拿到《女戒》之后便会明白。”沈嵘淡淡道。
同王紫桐不一样,定西侯夫人是个聪明知事的。
“是,奴婢现在就去。”桃染恭敬应下。
“将孙良娣她们都唤到正厅,本宫有话同她们讲。”沈嵘起身道。
她本不想过早的去敲打孙馥等人,可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一不小心就会给东宫惹来祸患,她必须要早些给她们提个醒。
“是。”粉黛恭敬应下。
孙馥和白怡她们一听沈嵘唤她们一起去正厅便慌了神。
所幸粉黛只是传了个话,并未跟在她们身边。
这才给了她们彼此通气的机会。
白怡犹豫再三,还是在即将要到达正厅前主动开了口。
“孙姐姐,你可知道太子妃为何突然唤咱们?”
孙馥眸光微动,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也正在想呢。”
“咱们入东宫后也算是恪守本分,并未做出什么越矩之事,倒也不怕太子妃传唤。”她们几个中最年长的李悦缓缓道。
白怡略定了定神,孙馥却越发慌张了。
她……太子殿下一连在她房中待了月余,太子妃该不会是误会她狐媚惑主,霸着太子不放人了吧?
“你不必怕,该怕的是某人。”赵蕊握住了孙馥的手,朝着王紫桐的方向努了努嘴。
“咱们之中也就只有王妹妹从踏入东宫的那一日起便开始惹是生非。”李悦附和道。
王紫桐心下一紧,面上却作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她冷笑一声道:“我初时是不懂事,可我这些时日已经受过了责罚,我觉得,太子妃肯定是为了旁的事找咱们。”
“但愿吧。”柳曦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正说着话,她们便已经走到了正厅大门处。
孙馥沈吸了口气,才对白怡说:“走吧!”
白怡颔首,随后便同她一起领着李悦她们往内走。
待进了门,她们便一起福身行礼。
“妾身参见太子妃!”
沈嵘并未像之前那样唤她们起身,而是直接对着她们说:“太后重病,父皇同母后又发生了争执,眼下最受陛下宠爱的楚婕妤也被禁足。
宫里怕是要乱上好些时日,本宫要去寿安宫侍疾,无暇顾及东宫种种事务,还望你们能安分守己些,莫要再这个当口惹事。”
“太后病重?”孙馥敏锐地察觉到了沈嵘话中的重点。
太后病重的传闻早就有了,沈嵘也早出晚归地往寿安宫跑了好些时日了。
她现在能这么说,只怕是太后已经命在旦夕!
白怡等人的面色也瞬间变得凝重。
在场的基本都是聪明不过的人,孙馥能想到,她们也能想到。
“嗯,太后此番突然病情加剧同皇后也稍微有些关系,所以,父皇才会同母后争吵。”沈嵘肯定了她们的猜测。
孙馥和白怡她们对视一眼,随后便齐声道:“臣妾定然谨守本分,绝对不会惹是生非,还请太子妃殿下放心!”
沈嵘微微颔首,淡声道:“都是自家姐妹,就别站着了,都坐下吧。”
孙馥等人赶忙道谢。
等入了座,孙馥才试探着问:“被禁足的楚婕妤是原来的楚美人吗?”
她隐约记得宫中只有一位姓楚的美人,并无姓楚的婕妤。
“不是,楚婕妤是前些时日才入宫的。”
语罢,沈嵘又将她才刚刚打探得来的消息说给孙馥。
“楚婕妤刚入宫时因身份低微只封了采女,随后,她就直接从采女升为了婕妤。”
“什么?”孙馥惊得手中的茶水都洒了。
“太子妃殿下恕罪!”她意识到自己失态,赶忙请罪。
“无妨。”沈嵘深知此事的震撼程度,并未怪罪孙馥。
白怡和李悦等人也被楚婕妤的晋升之快彻底惊呆。
众人都沉默了。
许久,坐在末席的王紫桐便小声嘟囔道:“是有些快,但也不至于将你们惊成这样吧?许是陛下年岁大了,就对宠爱的妃嫔格外宠了些呢?”
陈韵立即白了她一眼。
“紫桐,莫要胡言!”
她这蠢表妹压根就是脑子缺根弦!
若真如她所言,太子妃又何必将此事单拎出来同她们说?
王紫桐刚好出言反驳,就瞧见了李悦正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她再仔细一瞧,这才发现众人望着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许是又说了蠢话。
她冷哼一声后便垂下了头。
“王昭训,本宫觉得你还需要在追月楼中好好修养一段时日。”沈嵘将茶杯放下,很是平静道。
这王紫桐完全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憨货!
她若是再不对其加以惩治,王紫桐怕是又要忘了被禁足在追月楼里的“好日子”了。
“太子妃?我……妾身只是说错了句话,您何必非要如此小题大做呢?”王紫桐双手握拳,只觉委屈。
“只是说错了句话?你知不知道在宫中走错一步路都可能会丢命?”沈嵘眯着眸子问。
她瞧着,这王紫桐完全是被定西侯夫妇给宠坏了。
王紫桐暗骂沈嵘装腔作势的吓她,但有之前的教训在,她到底没敢直接将心里话给说出来。
虽然极度委屈,但她还是捏着鼻子认了。
“妾身知错,还请太子妃殿下饶妾身一次。”她垂着眸子道。
“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