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不,是那老虔婆连死都要害本宫一次!不然,她为何病了这么久,偏就在本宫利用她后就一命呜呼?&34;皇后双眸赤红,略有些憔悴的脸上满是蚀骨恨意。
崔嬷嬷和觅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惊讶。
皇后……皇后这是气的说疯话呢!
“娘娘,慎言!陛下现在还沉浸在太后崩殂的悲伤中,您这话若是传到他耳中可不得了!”崔嬷嬷诚惶诚恐地劝道。
皇后冷冷地扫了崔嬷嬷一眼,便眯着眸子道:“她死了,她最疼爱的孙子和外孙女还活着!本宫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两个!”
语罢,皇后那赤红的双眸中便迸发出一抹浓烈的杀意。
几家欢喜几家愁。
凤仪宫愁云惨淡,长乐宫却是一派喜气洋洋。
传旨的大臣和公公刚离开,满宫的宫人便齐齐跪下恭贺万皇贵妃晋位之喜。
饶是平日里再如何稳重自持,刚得了皇贵妃位份的万皇贵妃也不免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赏!全都重重有赏!”
她大手一挥,便命掌事嬷嬷端来一盘子金瓜子散给了长乐宫的宫人们。
待到消息传到东宫后,沈嵘却无半分惊讶,她很是平静地命桃染送了一对玉如意去长乐宫给皇贵妃贺喜。
一直赖在鸣凤阁不肯离去的白怡试探着问:“太子妃姐姐莫不是早就知道了陛下会为皇贵妃娘娘在四妃和皇后之间再创一个新的品级?”
那小太监禀报时她可是专门留意了沈嵘神色的。
沈嵘不仅没有一丝丝惊诧还隐隐透着几分早就知晓一切的淡然。
“白良娣慎言,本宫可不敢随意揣测父皇的心思。”沈嵘翻着账簿的手稍稍一顿,随后便继续心无旁骛地查看账目。
白怡心下了然,赔笑道:“是妾身唐突了。”
不等沈嵘再开口,她便柔声道:“妾还未出阁时就曾帮着母亲掌家,若是太子妃姐姐信得过,大可将妾当成您身边的粉黛姑娘一样使唤。”
她看的清楚,太子的心思压根就不在她们这些人身上。
与其期盼太子那虚无缥缈的恩宠,还不如早些向太子妃投诚。
有太子妃重视,她在这东宫乃至于整个皇宫的日子都不会太差。
沈嵘望着账簿的目光一滞,随即便淡声道:“白良娣太过自谦了,本宫可不敢将你当作宫女使唤。”
白怡的眸光霎时黯淡了。
看来,太子妃并不愿意接受她的示好。
就在她沮丧之际,沈嵘又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作为良娣,也可帮着本宫料理这东宫中的庶务!”
白怡黯淡无光的眸子霎时又亮了起来,颇为开心道:“多谢太子妃姐姐!”
沈嵘的唇角微勾。
白怡温婉聪慧,又心细如尘,最是适合帮她分担这东宫的庶务。
前世,白怡就曾在进入东宫一年后帮着她打理东宫内务。
傍晚,身着素白长袍的顾宸一回东宫便来了沈嵘身边。
“阿嵘,父皇今早的那道圣旨可算是将本就暗流涌动的朝堂给搅得天翻地覆!”
说着话,他就十分顺手地将沈嵘喝了一半的茶水拿起来喝掉。
沈嵘目光微动,淡声道:“吉亲王为首的老宗室们是不是以死相逼,让父皇收回旨意?”
顾宸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赞赏道:“你猜得真准!何止是吉亲王他们?礼部尚书和老太师也恨不能直接撞死在大殿上。”
沈嵘轻笑,随后便又给顾宸喝空的杯子里添了茶水。
她听说,今日的早朝一直持续到未时三刻正才结束。
未散朝前,所有人都不能吃喝。
他下了朝还得同东宫的属臣们商议,只怕现在还是水米未进的状态。
想着,她就转身吩咐粉黛去厨房将炖了一下午的雪蛤燕窝端过来。
顾宸一边吃雪蛤燕窝,一边将今日早朝的盛况讲给沈嵘。
待听到朝堂上支持庆帝和抵死不同意庆帝违背祖制增添皇贵妃位份的大臣们直接在金龙殿厮打起来时,沈嵘一个没忍住便笑了出来。
“啧,我只当那些老宗室和文臣们嘴皮子厉害,没想到他们的拳脚功夫也一样厉害。”
顾宸想到那“盛况”,也不免露出了几分笑意。
“我也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阵势。”
待吃完了雪蛤燕窝,顾宸才又笑道:“反正父皇是铁了心要抬万贵妃当个副后,他们再怎么闹也无法动摇父皇的决心。”
“你没被那些大臣们逼着表态?”沈嵘好奇地问。
她瞧着他这模样简直像是看了一整天的笑话,开心得很。
顾宸轻笑,微微抬着下巴道:“当然逼了,但我又怎会让他们如愿?”
“哦?”沈嵘颇有兴味地望着顾宸。
她倒要瞧瞧他是怎么脱身的。
“我说,没有儿子评判老子的道理。”
“噗嗤!”沈嵘被他的话逗笑。
“你可真是……”她笑着横了他一眼。
他这简直是四两拨千斤。
那些宗室朝臣想要逼他以储君的身份来规劝或是支持庆帝,他倒好,直接撂挑子,只说自己这个儿子不该去评判自己的父亲!
轻轻松松便将那些人都给堵了回去,还堵得有理有据。
毕竟,大乾一向重视孝道。
“那其他几个皇子呢?”
“他们?”顾宸撇嘴,露出几分不屑,“他们都精着呢!纷纷学着我的话将自己给择了出去。”
“啧啧啧,敢情今日还是你们几兄弟一起在看宗室朝臣们吵架、打架?”
“是呀。”顾宸笑着点头。
语罢,他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
沈嵘也是一愣,很是紧张地望着他。
莫非……他遗漏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阿嵘,我……我将阿玠忘在崇文馆了。”顾宸讪笑,俊美的脸上浮着几分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