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说说,按着国公府的规矩该如何处置你们。”她语调清冷,带着十足的威严。
那几个丫鬟婆子立即变了脸色。
按照规矩,在府中聚赌者,当杖责三十后再发卖。
“求太子妃殿下饶奴婢一次!”为首的李婆子赶忙叩首。
其余的婆子和丫鬟也一起磕头求饶。
沈嵘冷笑,“原来,你们还记得府中的规矩啊。”
语罢,她便直接下令:“来人!将这八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屋内的仆从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是无人动作。
沈嵘的脸又沉了几分,似笑非笑地问:“怎么?本宫久不回家,竟是连你们都使唤不动了吗?”
她的语气依旧很淡,却听得那些仆从遍体生寒。
“太子妃言重了,奴婢……奴婢这就将她们拖出去!”府里的大管事嬷嬷擦了擦额头的汗,赶忙赔笑道。
语罢,她便沉声命一旁的粗使婆子拖人。
眼瞧着自己竟是真的要被打,那李婆子便冲到蔡姨娘面前。
声泪俱下道:“蔡姨娘!此事是奴婢几个不是,可……可您不是已经罚过了嘛,又怎能让太子妃出面来责罚奴婢?
求您为奴婢们说句公道话呀!”
其余几个婆子和丫鬟也跟着向蔡姨娘求救。
“三十大板不是要奴婢们的命啊!蔡姨娘,求您救救奴婢!”
“放肆!”沈姝怒不可遏地踹了带头的李嬷嬷一脚。
“你们些混账东西,真真是奴大欺主!”
说着话,她又踹了李嬷嬷一脚。
见状,刚刚被李嬷嬷她们说得心软了蔡姨娘便歇了说情的心思。
她睫羽轻颤,硬着头皮道:“你……你们莫要在这挑唆!太子妃是按着府里的规矩办事!你们既然敢……敢聚众赌钱,就要做好被责罚的准备。”
虽然她确实觉得沈嵘罚得有些重。
但沈嵘的确是按着府中的规矩办事,她也不能当众拂了沈嵘的脸面。
李嬷嬷一怔,不可置信地望着蔡姨娘。
此时,沈嵘才不耐烦道:“还不将人拖出去?”
那管事嬷嬷浑身一震,立即催促着那几个膀大腰粗的粗使嬷嬷将李嬷嬷她们往外拖。
“阿婷,你去将府中的仆从全部唤到此处,让他们一起瞧着李嬷嬷她们受刑。”沈嵘抿了口茶,说出的话一如既往地冰冷。
“是!”沈婷很是恭敬道。
待沈婷离去,蔡姨娘才低声道:“太子妃,您……您不会真要将李嬷嬷她们给发卖了吧?”
沈嵘头也没抬,挑眉反问:“不然呢?”
蔡姨娘被她的话噎得眉头一皱。
“蔡姨娘,我和长姐都知道你心善。
可……可心善也不能纵着这些恶奴胡来啊!再被她们这么折腾下去,这铁桶一般的安国公府可就要漏洞百出了。”沈姝语重心长道。
若非蔡姨娘多次纵容,李嬷嬷她们又岂敢在她长姐面前放肆?
要知道,她长姐未出嫁前可是将这府里的人都得治得服服帖帖的。
“我……”蔡姨娘垂眸,掐着自己的手心道:“我知道了。”
“好了,蔡姨娘先回去歇着吧。”沈嵘吹了吹茶雾,淡声说道。
再在这呆下去,蔡姨娘怕是又要被她惩治内贼的手段吓得做上许久噩梦。
蔡姨娘浑身一僵。
太子妃这是何意?
嫌弃她在这碍事吗?
粉黛适时地柔声道:“太子妃接下来要用些手段惩治内贼,她是怕您留在这会受惊吓。”
“嗯?”蔡姨娘抬眸,明澈的美眸中满是疑惑。
很快,她便意识到沈嵘是要狠狠责罚偷岁宁长公主遗物的贼人。
她急忙起身请辞:“妾身告辞!”
沈嵘唇角微勾,朝着蔡姨娘点了点头。
蔡姨娘刚走,沈嵘便冷声道:“将这些婢子、婆子全部拖出去重打十大板,若是还不肯吐露真话,便继续打。”
朝凤居的仆从在她来之前就被绿柳和沈婷仔细盘问过一遍了。
许是 蔡姨娘的仁慈养肥了她们的胆子。
沈婷和绿岫问了半晌,竟是连一点儿有用的东西都没问出来。
她的话音刚落,这厅内跪着的仆从们便齐呼“冤枉”。
她瞧都没瞧那些人一眼,只给了站在一旁的粗使嬷嬷们一个眼神。
随着粗使嬷嬷们开始上手拽人,负责朝凤居洒扫的婢子便哭着说:“太子妃,朝凤居失窃,怎么也不可能是奴婢这样的三等丫头干的呀!
奴婢……奴婢和几个姐们只负责院内的洒扫工作,连内室都不曾进去过啊!”
“是呀!还请太子妃明鉴!”
沈嵘捏着茶盏的手稍稍收紧,沉默着望向沈姝。
触及自家长姐的目光后,沈姝便会意道:“嗯,你们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闻言,那些个连内室都进不去的低等丫头便齐齐朝着沈姝磕头。
“多谢七小姐!”
“长姐,要不,先放了这些丫头吧。”沈姝温声询问。
“嗯。”沈嵘冷冷地应了一声。
见她点头,那些拽着三等丫头的粗使嬷嬷才一起松手。
朝凤居的管事嬷嬷眸光微转,便急声道:“岁宁长公主留下的衣物和首饰一向由彩云她们几个负责打理,您……您要打便打她们四个吧!”
她的话音刚落,彩云便厉声骂道:“你个老虔婆!真真是信口开河!
长公主的衣物首饰是由我们几个打理,可……可那屋内一天来往那么多人,我们又怎么能防得了有心之贼?”
“是呀!彩云姐姐说得对!”彩霞也跟着附和。
“聒噪!”沈嵘冷斥一声。
“还不将她们拖出去?”桃染厉声呵道。
“是!”拽着人的粗使婆子打个了激灵,随即便加快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