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后大惊失色,赶忙喊冤:“臣妾没有!臣妾从未同东宫的宋承徽有所往来!”
六皇子也急声道:“父皇,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母后怎么会谋害皇侄呢?”
庆帝冷冷地望着他们,嗤笑道:“莫非,同宋氏宫女往来的宫女并非凤仪宫的人?”
说着话,他那冰冷锐利的目光就落在了果儿和其身边的宫女身上。
皇后掐了掐手掌心,故作镇定道:“陛下,这宫女的确是臣妾宫里的人,可臣妾从未指使过她去同宋氏往来,更不曾让她去谋害宋氏。
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好好审问审问这贱婢!”
庆帝挑眉,面色变得越发冷。
“你这是笃定她不会背叛你?”
“不是!臣妾只是问心无愧!臣妾愿意配合您进行调查!”皇后郑重其事道。
六皇子趁机道:“父皇,儿臣知道您现在完全不信母后,您……您可以让皇贵妃来细查此事。”
庆帝并未理会皇后母子,反而望向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沈嵘。
“阿嵘,你如何看?”
皇后母子立即望向沈嵘。
“儿臣觉得您可以立即对果儿和银屏用刑,重刑之下必有真话。”沈嵘神色淡漠道。
皇后眉头微蹙,六皇子的眸中也闪过几分厌恶。
“皇嫂一开口便要对她们用重刑,莫非是想屈打成招?”他冷声质问。
沈嵘不慌不忙道:“怎么?六皇弟怕果儿和银屏受不住刑罚将真话给说出来?”
闻言,六皇子的脸就黑成了锅底。
“你……你这分明是在污蔑母后!”
皇后也怒道:“一派胡言!本宫行得正,立的端,本宫从未做过谋害皇孙之事。”
沈嵘扯唇冷笑,“既然如此,您同六皇弟便不要拦着父皇让人对她们动刑!”
皇后气得心口发闷,却无法再进行反驳。
六皇子狠狠地剜了沈嵘一眼,便似笑非笑道:“身为储君妃对宫人却无一丝一毫的怜惜之情,又如何能关爱天下万民?”
沈嵘依旧不慌。
“哦,六皇弟什么时候能决定大乾的储君妃废立了?”
只有庆帝本人能决定储君妃的废立。
便是顾宸想废了她都得向其请旨。
六皇子神色大变,赶忙向上首明显脸黑了几分的庆帝请罪:“儿臣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还请父皇不要多想!”
庆帝冷笑了两声,并未回答他的话。
六皇子暗道不好,急得额头都开始冒汗。
好在庆帝并未继续追究,只下令让孙公公将果儿和银屏拖出去用刑。
很快,安静的御书房内就传来了果儿和银屏凄厉的惨叫声。
听着听着,宋雪岚绝美的脸便彻底没了血色。
若是那两个贱婢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下一个被用刑的就是她。
沈嵘适时地开口:“宋妹妹,本宫再劝你最后一次,若是你依旧不肯说实话,只怕待会儿哭都没地方哭。”
皇后和六皇子之所以敢如此肆无忌惮就是做足了准备。
一旦银屏和果儿临死之前一口咬定此事是宋雪岚和宋氏一族所为,还妄图栽赃给皇后母子,那宋雪岚和宋氏一族可就彻底翻不了身了。
宋雪岚目光微震。
“皇嫂这是在暗示宋氏诬陷母后?”六皇子凉凉道。
沈嵘嗤笑,极为不屑地扫了六皇子一眼。
“诬陷母后?本宫若是真要诬陷母后,现在在外面受刑的可就是觅香而非银屏了。”
闻言,站在皇后身后的觅香就目光一颤。
莫非……太子妃早就知道了自家主子和六皇子妃利用宋氏的事?
不该啊。
这两年来,她只亲自去见过宋氏一次啊。
就那一次,还是在行宫中。
皇后也皱着眉头问:“太子妃这是何意?莫非你真认定是本宫要谋害阿玠他们?”
沈嵘扯了扯唇,淡声道:“儿臣不敢。”
眼瞧着他们又要吵起来,庆帝便厉声道:“够了!吵吵嚷嚷的想像什么话?”
正准备出言怼沈嵘的六皇子赶忙垂首认错。
半个时辰后,孙公公快步跑了进来。
“陛下,果儿和银屏都……都落气了!”
语罢,不等庆帝发火,他便跪了下去。
“陛下,果儿一口咬定是银屏给她的药,而银屏最初说她是受皇后娘娘指使才勾结的果儿。
可随着刑罚的程度加剧,她又改口说她……她收了宋大人一千两黄金,要帮宋承徽在东宫站稳脚跟。”
闻言,宋雪岚便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她……她父亲哪来的本事收买凤仪宫的宫女为她所用啊?
还真让沈嵘这个贱人给说准了!
皇后她们竟是要让她和整个宋氏一族来为他们顶罪!
思及此,她便咬着牙,眼含热泪道:“陛下,银屏那贱人完全就是在信口胡言!妾身……妾身同父亲从未收买过她!
是……”
她抬眸,死死地盯着皇后。
“是皇后娘娘让妾身给皇长子他们下药!是皇后让妾身将太子和太子妃的动向禀给她!”
皇后眉头一皱,随后便怒骂一声:“贱人!你才是真的信口开河?本宫打听阿宸和太子妃的动向做什么?
本宫一向疼阿玠,又怎么会对他下手?”
说完,她便泪眼汪汪地望着庆帝。
“陛下!还请您还妾身一个公道!”
六皇子也沉声道:“父皇,母后不是那种会谋害稚子的毒妇,还请您务必查明此案,还母后一个清白!”
庆帝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随后便压着怒气望向了沈嵘。
“阿嵘,宋氏是你东宫的人,你信不信她所言?”
闻言,皇后和六皇子的心便沉了沉。
陛下他……他其实是信了宋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