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季凌璇的情绪顿时就变得很低落。
所有的怒气和不甘愿,所有的抗议和幽怨,在此刻都抵不过心中的那点疼痛。
她低垂着眼眸,嘴角的笑意苦涩,自从分开后,她只想到如何去埋怨楚英奕,只想着自己生闷气,还望可以和他和好如初。
却不曾想过,就算是失去她,他依然可以和其他的女人携手共度一生。
而她,却从来没有想到过,他会离开她。哪怕是心被伤害的再疼,哪怕是她被如何的羞辱伤害,她依然觉得他们必定会携手一生,从未想过去寻找别的幸福。
在某些事情上,她是一个很死脑筋的人,一旦认定了,那她便会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到那个男人的手心里,顺带交付了她的一生。
但是,她却从未考虑过,她的一生,他是否想要……
季凌璇深深吸气,强压下心中澎湃的情绪,浅笑道,“好,那便依你所言吧。”
她已经无力去争夺什么,她说完就低垂着脑袋站立一旁,浑身散发着被遗弃的凄凉和孤独。
楚英奕见她如此模样,心中也是一痛。
他不知道为何季凌璇会如此情绪突变,他微微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一下。
但却突然反应过来,现在的他是不可以关心她的,因此只能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季凌璇也无心辩驳,所以她最初状告楚英奕毁坏她的院
子的事儿,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府尹宣布退堂之后,楚英奕便被毕恭毕敬的送了出去。
楚英奕好似漫步闲庭一般的在前面走着,季凌璇低垂着脑袋,在后面默默无言的跟着,就这么看来,的确像是一个小丫鬟一样。
只是,就算是小丫鬟的身份,但能够留在楚英奕的身边,她也成为了不知道多少女子羡慕的对象。
一路走俩,外面的女人的眼神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恨不得将她瞪出两个洞来,但是却可惜某人一直被自己悲伤的情绪影响,对于自己成为女人的头号羡慕嫉妒恨的对象完全没有发觉。
等到来到外面,楚王府的车夫立刻就将马车赶了过来。
车夫慢慢的将车帘掀开,楚英奕便从容优雅的进入马车,但车夫却并未立刻将车帘放下,反而转头满是笑意的看着季凌璇,恭敬开口,“王妃,请上车吧!”
虽然季凌璇和楚英奕已经不再是夫妻关系,但是楚王府的所有人依然将季凌璇当成楚王府的女主人看待。
一来,自然是因为他们对于季凌璇这个丝毫没有架子又率真随性的王妃十分喜爱,而来则是因为,他们其实都知道自家王爷心中仍然对王妃念念不忘,十分钟爱。
因此,无论是因为什么,季凌璇都是值得他们尊敬的。
不过,季凌璇只不过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视线移到上了马车便闭
目养神的楚英奕身上,最后神色平静的退到马车的一边,站在跟车丫鬟的位置上。
“我早已不再是你们的王妃了,王妃之名不要再叫,我现在和你一样只是你们王爷的下人,没资格和主人同乘一车,我跟在马车旁便是了。”季凌璇淡淡开口。
其实刚刚公堂上发生的事情,车夫在外面也是看的真切,因此才越发的肯定他家王爷一定还深爱着季凌璇。
如果王爷不爱季凌璇了,那不要说抱着她亲她了,就是她稍微靠近王爷一点,王爷都是不愿意的,也不知道王妃怎么这个关键时候糊涂了,他一个下人都看的明白的事情,她竟然迷糊了。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觉得有些怪了,他觉得他家王爷真心是脑子有点问题了。
不然的话,为何明明深爱着王妃,却迟迟不将她迎娶回来呢?
不迎娶回去就算了呗,为何又要故意逼迫王妃成为他的侍女呢?
明明是因为想念王妃了,才想要让王妃留在他身边的,为何不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还要这样拐着弯来,真是不明白主子们到底在想什么!
车夫收敛心神,他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季凌璇的身上,却依然没有将车帘放下,脸上的恭敬也丝毫未退,“王妃您何必让属下为难呢,王爷一定在等着呢,您还是快些吧!”
季凌璇轻轻抿着嘴唇沉默不语,但是平静的眼神已经透露出
了她坚定的决心。
而此刻,马车上的楚英奕猛地睁开双眼,冷冷的看了车夫一眼,“本王何时说过,你请闲杂人等上来本王的马车了?”
车夫浑身僵硬,楚英奕的一个眼神就足够让他冷汗淋漓了,更被说他的话语了。
车夫连忙将车帘放下,神色尴尬的对着季凌璇笑了笑,然后也不敢继续耽误,驾驶着马车慢慢的往楚王府的方向去。
季凌璇原本就没打算做什么马车,但是听见楚英奕的话语,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好似针扎一样疼痛起来。
她实在是想不到,她竟然也有变成楚英奕口中的闲杂人等的一天。
马车开始慢慢行事,季凌璇机械的迈着步子跟在马车后面,但是整个人却好似没有魂魄一般,失魂落魄的跟着。
就算是为了迎合她此刻的心情一般,本来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将整个京城的上空都染成了昏暗的阴沉颜色。
很快,伴随着巨雷轰鸣,豆大的雨点便从天空砸下来,砸在脸上都能感觉到疼痛的感觉。
硕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将人们呼喊奔跑的声音遮掩住了。
季凌璇站在马车旁边,毫无悬念的被浑身淋湿了。
她扬起头看着天空,一滴两滴的滴入她的眼眸,她难受的紧闭双眼,雨点很快被挤出来了,顺着脸颊流淌到了唇边。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眉头不由得
紧皱起来,为何雨水有咸味?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慢慢低头,雨水早已模糊了双眼,不由自主的放在身旁的车厢。
她伸手想要触碰车厢,但是却突然将手从半道缩回来。
她突然勾起嘴角,苦涩的笑容跃然于脸上。
她曾记得,有一个人在她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