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琚听够小话,才满意起身,慢悠悠走向男宾席。
皇帝看到她,顿时眉开眼笑,向她伸出手臂,“哟呦来了,快,到朕身边来。”
聂琚扑到皇帝脚边,“呜呜,父皇,方才吓死女儿了,好多蛇向我游来!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宾客一惊,什么?有蛇?
皇帝更是脸色大变,他知道女儿最怕蛇,忙道:“有没有伤着?快叫医官来看看!”
聂琚用一双手背捂住眼睛,“没伤到,护卫把蛇全部弄死了,父皇也看看吧。”
昆仑奴上前,将衣袍放地上抖开,十几条狰狞的黑蛇瞭入眼帘,三角形的头甚是可怖。
席间发出一阵惊呼声,有胆小的文官当场就瘫软了,谁说男人不怕蛇的?
江夏王瞥一眼,脸上的肥肉直抖,这不是他养的西域毒蛇吗?
好好的养在暗室笼子里,它们是怎么跑出来的?
除他之外,暗室里只有另一个人能进!
——沈靖安!!
皇帝扶起聂琚,朝江夏王怒喝,“你最好给朕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
江夏王急慌慌道:“陛下息怒,微臣这就命人速速去查!”
有几位宾客顾不上形象,连忙跑到女宾席。
“夫人,我们快走吧,江夏王府上有毒蛇,此地不宜久留。”
“瑶儿,夫人,你们快到我身后来,我护着你们。”
宴席慌成一团
男人们的呼妻唤女声
女眷们的尖叫声
她们不必亲眼看到蛇,只听说宴席上有蛇,就吓得够呛了。
见皇帝脸色铁青,江夏王急得不行,“诸位请留步!本王定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刑部尚书喝道:“呸!你保证个屁!我一看就知道这是毒蛇!贵府我们怕是待不起!要命啊!”
他本来就是看在皇帝的面子上才来的,给面子可以,给命可不行啊!
有大臣向皇帝作揖请罪,“请陛下恕罪,微臣年老体弱,实在经不得惊吓,告辞告辞!”
“微臣快喘不过气来了,请陛下容微臣先行告退!”
皇帝挥挥手,“走吧,都走吧。”
聂琚从皇帝臂弯里钻出来,“父皇,我去看看谢小姐她们。”
她找到谢夫人与谢灵秋,谢灵秋正在宽慰谢夫人,“伯母别怕,那蛇被拔了牙,伤不了人。”
谢夫人想象着蛇被拔牙的场景,不由更加害怕,实在太骇人了!
聂琚上前道:“谢夫人,谢小姐,本宫派人送你们回家。”
叫来卫队长,“你带上禁卫,务必将她们安全送回谢家。” 她不确定沈靖安还有没有后手,路上最好有人护着她们。
谢夫人惊魂稍定,嘴唇直抖,“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她出门时所带护卫不多,毕竟谁也想不到,青天白日的会出这种事情,有府兵护送再好不过。
心情复杂的看向聂琚,这种关头,难得公主愿意护着她们。
皇帝拂袖,对江夏王丢下一句话,“此事发生在你府上,你必须给朕,给所有宾客一个交待!”
江夏王战战兢兢,汗出如浆。
皇帝还想再骂他两句,但看他一副乞求无助的可怜样,便闭了嘴,带着聂琚回宫了。
刚到殿中不久,宫人来报,外出巡视的太子殿下回来了。
聂琚高兴的蹦起来,扑上去抱住聂行舟,“哥哥,你回来了!呦呦好想你!”
聂行舟用手臂掂了掂她,“呦呦好像重了些,最近是不是吃得好,睡得好?”
“还不错。不过最近出了不少事情,我来告诉哥哥。”
她叽叽喳喳,把江夏王回京后发生的事情告诉聂行舟。
皇帝叉着腰,一会儿转过身来,一会儿又背对着着他们,吹胡子瞪眼。
聂行舟知道他这是在生气江夏王的气,便温声道:“父皇,今日就让呦呦住在宫里,至于江夏王——”,
他住了嘴,留给皇帝说话的时间。
皇帝转过身来,“行舟,你听朕说,不是朕非要偏袒江夏王,但今日这事绝不是他所为,他哪至于蠢成这般!有没有可能是长宁做的?她在为谢玄之事记恨你妹妹?”
聂琚不满,“父皇,你别把我们女子想得那么蠢,长宁多少也是有点脑子,她不至于。”
皇帝哭笑不得,“好好,你们女子都聪明。那你说会是谁做的?”
“此事父王应当去问江夏王,他不是说查清后给父皇交待吗?那父皇就等着吧。”
她不能告诉皇帝是沈靖安所为,不然皇帝会杀了沈靖安,而谢玄说过,沈靖安还有用,暂时不能杀。
皇帝重重点头,“好吧,朕等他的消息。”
江夏王府,暗室。
沈清安身披猩色锦袍,掩拳轻咳。
“阿靖,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会害死我的!”
沈靖安不紧不慢,“父亲莫慌,儿子不过是吓唬吓唬她们。谢玄害我至此,我岂能饶他!”
江夏王此刻恨不得掐死他,这个天生贱种!
怪不得他父亲不肯要他母亲,轻浮放荡的女人,只能生出下贱狠毒的儿子来!
要不是沈靖安对他还有用,他早就一剑砍死此人了。
重重吐出一口气,“罢了,此事我会设法平息,但我警告你,绝没有下次!你简直是将王府放在火上烤!”
沈靖安拱手,“是,父亲。”
挨完骂,他被侍从背到寝屋里,才破口大骂,“徐靖远,你这个没用的废物!”
他让人扮作宫女,引谢灵秋去后院客房,本想让徐靖远来个英雄救美,哪知徐靖远却被蛇吓个半死,慌张张逃跑了。
生父当年抛弃他母亲,娶了门当户对的夫人又如何?还不是只生下徐靖远这么懦弱无用的儿子!
徐靖远除了卖弄诗文,哄女人上榻外,半点本领都没有!
他深知江夏王只将他当成狗,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