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叶长运坐不住了,本能的压低声音,额头瞬间冒出了一层汗珠。
“萧侍郎!萧大人!”
“你知不知道这样风险有多大?”
“但凡有半点纰漏,你也好,我也好,全部都得被凌迟处死!”
现在轮到叶长运不乐意了。
想要做成此事,难度不是一般的大,而且萧炀就像是把别人都当做傻子一样。
如此谋划,万万不可!
萧炀轻描淡写地笑道:“那你说说,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誉王大婚在即,他可能是不想这种时候见血,以免伤了大婚吉日。”
“可大婚之后,这笔账逃得了吗?”
在朝堂上对峙,事态已经非常明朗。
镇抚司和御史言官勾结攻讦,再通过近期沈玉泽的行径来判断,他十有八九不会忍气吞声。
再者而言,皇帝陛下想要扶持誉王掌权,逐步削弱穆王的权势。
自从先帝时期,镇抚司就落到了沈玉尘手里,历任镇抚使都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心腹。
叶长运深知,镇抚司衙门有多么重要。
这个衙门,相当于一双能监视百官的眼睛啊。
想到这里,叶长运开始犹豫了。
“要不要把此事和穆王知会一声?”
萧炀摇了摇头,笑道:“穆王虽是庶出,对誉王却是格外关爱。”
“在下偷偷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可千万别往外边说。”
“原先,不止是誉王喜欢我家女儿,就连穆王都和她情投意合,穆王不愿和他弟弟争抢,才一直对兰儿默默无闻呢!”
说这些话时,萧炀脸上的神情颇为自豪,叶长运则是一脸鄙夷。
要真是这样,他又何必费尽心思的把萧兰嫁进誉王府?
直接嫁给穆王不是更加简明了?
归根结底,人家就算喜欢萧兰,也无非是看上了那张皮囊而已,不想为此伤了兄弟和气。
叶长运连忙让他打住吹嘘。
“行了,全镐京都知道你女儿长得貌美如花,结果还不是被誉王一脚踹开了?”
“现在别说那么多,既然不让穆王知道。”
“那很好办,咱们自己来做这件事情,也免得把穆王牵扯进去。”
萧炀主要是拿捏不清楚穆王沈玉尘的态度。
表面上,这两位皇子兄友弟恭。
暗地里,沈玉尘却并不是很在乎的样子。
他们的关系真真假假。
萧炀想要瞒着,是怕沈玉尘会出来阻截此事的谋划。
毕竟,自称为穆王党,可那位穆王殿下难道真会为了一个四品官出头?
显然不太可能!
殊不知,沈玉尘巴不得他们这样做。
皇帝围猎的日子就在后天,萧炀叮嘱道:“叶镇抚使,安排人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务必要做的滴水不漏。”
“到时,我会带着兰儿一起前去。”
“但要切记,别让你的人下死手,如果兰儿真有什么性命之忧,那我可就亏大了!”
所谓的叮嘱,不是疼惜女儿萧兰的性命。
而是怕萧兰死了,以后没办法利用她来捞好处。
叶长运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
对于萧炀,他是打心底看不起。
为了一己私欲,把亲生女儿都能这样摆弄,自己哪怕再畜生,都做不出来和他类似的行径。
……
誉王府。
下人已经煎制好汤药,沈玉泽捏着鼻子喝下过后,的确感知到了体内真气流动的异常状况。
脑海中回想着宋清霞在御丹房所说的言语。
“宋掌印官说的很清楚了,他人的先天一炁,也就是真气根基,都是汇聚在丹田当中。”
“而我的先天一炁,就像是被打的支离破碎,分散在体内各处。”
“这样不至于丧命,却也会大大影响武道的修炼进程。”
沈玉泽默默安慰着自己。
至少,还有着补救方法,不至于走到束手无策的地步。
眼下一时半会也难以突破。
沈玉泽也懒得再去修炼行气,不如钻研几门趁手的武技更来得实在。
外头阳光明媚,沈玉泽坐在院中的石椅上。
“许承!”
“小的来喽!殿下有何吩咐?”
沈玉泽指向书房,说道:“去把那些有关武技的书籍都找出来,本王要往死里读!”
若是以前的沈玉泽,看不进去两页纸,就得去外边浪荡。
转型过后,事事认真。
许承深感欣慰,连忙搬来一大摞书籍,但里边的内容很是晦涩,他甚至怀疑沈玉泽能否看得懂。
只见沈玉泽扔了一本又一本。
最终,目光锁定在一本名为《公子桃运纪》的书籍上。
一看就知道是本禁书!
沈玉泽看向许承。
“这就是你给本王找的武技书籍?”
许承满腹委屈,暗戳戳道:“这还是几个月前,您让我给您买来解闷的禁书呢,可能是夹在一起了,小的没察觉……”
“那你可以退下了,本王要重温经典名著。”沈玉泽一本正经道。
“???”
不是说好要好好学习的吗!怎么又看起这种禁书来了?
许承只好退下,免得叨扰到沈玉泽的雅兴。
沈玉泽立马开始遨游在禁术的海洋里。
可谓是难以自拔!
不知何时,太后身边的杜嬷嬷踏入王府,她在院中看的清清楚楚。
那位原本丝毫没有德行的誉王殿下,竟然在那看书,手边还都是堆叠成山的书籍。
脸上神情时而凝重,时而舒展。
仿佛,全部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参悟学识之中。
杜嬷嬷眉眼间,露出一抹慈蔼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