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剑拔弩张的环境下,守卫们照样是不给半点好脸色。
如今,镇抚司当家的人可不是叶长运,而是苏申义。
一些重要职务,也被替换了个遍。
正是隔了这一天的时间,沈玉尘在镇抚司的影响力,已经消散的七七八八。
哪怕一个小吏,都不会卖他面子。
沈玉尘没有表现出恼怒,淡然道:“珠儿,休要叫嚷。”
“这位兄弟,劳烦进去和苏镇抚使通报一声,本王的确有要事和他商议。”
“当然了,没有答复之前,本王会在这里等着。”
守卫这才点头离去,很快便带来了回应:“穆王殿下,苏镇抚使有请。”
二人之前,压根没有见过面。
毕竟沈玉尘在真武山,只是算一个挂名弟子,哪怕他身为亲王,也接触不到苏申义这种内门弟子。
但并不代表,这位穆王沈玉尘有多么的水货。
相反,他很厉害。
十岁开始便初登战场,一人一剑一马在边关杀敌数百余人,当时还是没有境界的情况下,光凭蛮力而行。
十六岁时拜入真武山成为挂名弟子,一年之内踏入武道,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不依靠任何丹药,几乎是一年一个小境界。
在武道修行上,就没有停顿过。
可惜,天资稍微差了些,二十多岁的年纪,也才刚刚跻身先天一重而已。
面对沈玉尘,苏申义行了一个子午礼。
沈玉尘愣了愣。
然后才想起来,彼此都是真武山的弟子,不管在山内还是在山外,都要以真武道门的规矩为重。
“苏镇抚使,久仰大名。”
“穆王殿下,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苏申义不想客套,言语上单刀直入。
对于沈玉尘,他是没有半点好感可言。
朝野之间有种传闻,据说是自家父亲和爷爷的死,与沈玉尘脱离不了干系,但时间过得太久远了,很多事情无从查证。
沈玉尘淡然笑问道:“听说萧炀萧侍郎的儿子,被镇抚司给抓了进来。”
“这不,本王和他交情不错,想过来说说情。”
“不知可否?”
按照惯例,亲王出面,不管是什么衙门都得给三分面子。
苏申义新官上任,更是要小心谨慎。
结果,苏申义摇了摇头。
“穆王,您指的是萧茂对吧,且不说他罪证确凿,需要法办。”
“在下在镇抚司到任过后,发现此人刑期未满,便在您的运作下释放了出去,现在您又过来捞人。”
“难道……是把镇抚司当做您的穆王府了?”
闻听此言,沈玉尘脸色一黑,质问道:“是不是誉王让你这么做的?”
“萧茂最初本就是誉王送进来的。”苏申义答非所问。
“那好,本王只问你,放人还是不放人?”
“不放,本使只认誉王殿下。”
苏申义态度坚决。
事前,沈玉泽嘱咐过,就算是天王老子来捞人,也绝对不能放出去。
沈玉尘,顶多算个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玉尘感觉死赖在这里,没有丝毫意义,反而有点丢人显眼。
在朝中风光无二的穆王殿下。
如今在镇抚司连个人都捞不出来,说出去实在容易闹成笑话。
目送穆王沈玉尘离开过后。
苏申义转头就把此事告知给了沈玉泽。
“本王这个二哥,对萧家人还真是关切呢。”
沈玉泽淡淡一笑,再次叮嘱道:“记住了,萧茂必须在牢狱里待着。”
想起原著的结局,凡是姓萧的,没有一个是冤枉的。
苏申义在萧茂身上,还获得了另外的情报。
“姐夫,萧茂在被抓进去后,大概是因为害怕,主动吐露了不少事情。”
“他说,唐家的人现在认为,是我姐姐操控了你,然后才杀死唐间。”
“并打算请三法司来彻查此案,明日也会在朝会上向陛下报奏。”
沈玉泽略感错愕。
操控?
这娘们或许会干得出来类似的事,可杀死唐间,完全是自己想这么做。
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件事情很好分析。
其实很好理解。
从萧茂的供词来看,他这是想祸水东引,趁着这事对苏静娴发难。
如果唐太师出面,那么这桩婚事可能会夭折,而到时候另寻佳人,再联络人手向陛下和太后举荐萧兰,受益者还是苏家。
沈玉泽在说出自己的想法过后。
苏申义杀意迸发,凝声道:“萧家人……一个比一个奸恶!”
“不急,他们父子俩也好,萧兰也罢,都是跳梁小丑。”
“现在我倒是担心,唐家那三个儿子会不会耐不住性子啊?”
“万一要是对你姐动手,这可咋整?”
三个先天境武者联起手来,镇抚司可以压制,但就怕他们又会纠集不少人手。
亦或者,在暗地里算计苏静娴。
出现这种状况,那就真的是防不胜防了。
在获悉唐家人的意图过后,沈玉泽内心里已经开始考虑先发制人。
苏申义却是劝阻道:“要不镇抚司查一查,把事情都给查明白,到时候让唐太师那一家人没什么好说的?”
“小舅子,你未免有些太天真了。”
“本王杀了他的亲儿子,他们不敢找本王麻烦。”
“这不,就盯上了你姐,估摸着还有别的意图呢。”
情况本就是如此复杂。
沈玉泽认为,必须要以最恶毒的目光,去揣测那些对手。
如果动了半点侥幸心理,所产生的结果将会是非常惨重。
沈玉泽看向苏申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