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衍并没有动手的意向,想带着简幽幽直接离开。
这种杀器,沈玉泽又岂会愿意拱手让给其他人?
身形一动,黑色雷霆与夜色融为一体,就像一条黑刺朝着程衍胸前刺去。
程衍以白幡在身前抵挡。
无数鬼魅从中冒出,张牙舞爪地扑向沈玉泽面门,但被兴起的金光彻底隔绝。
“五雷法和金光咒……”
“这两样术法,天克野茅山。”
“沈师叔,我真的不想伤您啊,这份机缘恩情,以后也一定会报答的!”
程衍很是急切地说出这些话。
沈玉泽冷笑一声。
“呵!”
“我还真以为你是茅山正统道士呢,敢情是个野茅山!”
“你不配叫我沈师叔。”
话落之时,沈玉泽一记重拳,打的这野茅山飞出王府。
关键是那根白幡。
挡得住五雷法,还能挡得住一记六成力的拳罡。
沈玉泽轻叩腰间乾坤玉,抽出长剑月石。
“术法破不了,那本王便剑斩你这邪道士!”
程衍手中白幡,是一道极其邪门的法器。
面对袭来的沈玉泽,他还能够操控简幽幽进行攻击。
不但如此,白幡中伸出一双血淋淋的手,直接扒向沈玉泽面门。
看似没有抓住。
却在虚空抓住了他的魂魄!
程衍狞笑道:“沈师叔,早就和您说了,不要和我动手。”
“这东西能够拖拽您的魂魄。”
“不过,您这魂魄,确实够坚韧的哈!”
程衍再次挥动白幡。
沈玉泽依旧不为所动,竟然以魂魄作为导体,用一道五雷法轰击到了白幡的内部。
其中,传出一阵极其刺耳的惨嚎之声。
犹如万鬼凄厉尖啸!
抓着沈玉泽魂魄的血手被迫松开。
程衍大为震惊。
“沈师叔,你莫不是疯了,如此使用五雷法,会伤到你自己的魂魄!”
沈玉泽淡然笑道:“本王自己怎么不觉得?”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来对付您吧。”
程衍双手掐出一个法诀。
简幽幽身上的鬼咒开始显现,一道道纹路从她眉间衍生而出,直至布满整个鬼身。
强行破除不算难。
一道雷法,百邪皆灭,但就这么让简幽幽湮灭,沈玉泽觉得着实有些惋惜。
与此同时。
一阵琵琶弦音响起。
简幽幽僵直在原地,体内的那些鬼咒正在被拔除出体外!
程衍四处张望。
硬是找不到弦音的源头,但对方主动现身了。
一位长相极为妖艳的女子缓步走来,一手端着琵琶,一手拨动弦线。
在将那十一道鬼咒全部剔除过后,钱瑾敦促道:“誉王,心门往左三寸!”
沈玉泽闻言,一道剑气迸发而出,刺穿了这野茅山的身躯。
大量阴气倾泻而出。
简幽幽恢复了灵性,开始自主吸收那些阴气。
不但如此,还将程衍的身躯硬生生用手给撕成了一块又一块的碎肉,犹如囫囵吞枣般往她那嘴里塞着。
沈玉泽看着直犯恶心。
直到全部吃完,简幽幽才肯善罢甘休,又乖乖回到沈玉泽身边,警惕地看着钱瑾。
程衍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
钱瑾的气息,亦是如此。
沈玉泽疑惑道:“你不是桃花源的那个艺伎么?”
“现在真的不是。”钱瑾说。
“你怎么会在这?”
这时,汪广文喊道:“是臣请来的!”
他从一处角落里跑了出来,把前因后果和来龙去脉都给解释清楚。
沈玉泽明白了。
当时在重水狱,以为让简幽幽吃干抹净就算完事,而她是把鬼咒一并吃下去了!
当然,这也怪不得简幽幽。
程衍在发觉变化过后,立即过来想要回收这只九阴玄煞。
至于钱瑾,是正儿八经的茅山弟子。
刚刚所用的手段,也掺杂着茅山的术法。
沈玉泽提出质疑。
“你一个中九流的道士,去当下九流的艺伎?”
钱瑾解释道:“我在被茅山逐出过后,被剔除了道籍,剥夺了道号,茅山长辈对我下了禁令,不得以玄门术法牟利,我只能以些许琵琶技艺赚钱糊口。”
大云律法在前,茅山禁令在后,钱瑾一身本事无处施展。
除了当弹琵琶的艺伎,她真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出路。
汪广文也在替她解释。
“誉王殿下,钱居士被逐出茅山,是因为去年误杀了几个邪道士,茅山那边认为邪道士罪不至死,并认为钱瑾杀人有罪,才让她沦落到卖艺求生的地步。”
钱瑾是镐京本地人,父母都是普通老百姓,在她拜入茅山前就已经死了。
汪广文结识钱瑾,也是因为他跑去桃花源听曲。
有一次花了重金,让钱瑾给他单独弹一首,那时钱瑾看出汪家风水不对,出手做了些善事,也没收钱。
沈玉泽笑道:“汪尚书,你挺惬意啊,跑去青楼真是听曲么?”
钱瑾不予置评。
这位刑部尚书,那天晚上曲子都没听完,就被几个卖身的妓女给勾搭走了。
汪广文尴尬笑着。
“这……应该不算违背大云律法吧?”
的确,连罪名都算不上,顶多就是作风不端。
连内阁首辅海端,除去一个妻室外,还有两个妾室,其他官员偶尔当个瓢虫也算不得什么。
只是汪广文是江南大儒出身。
做出此等事情来,还挺反差。
沈玉泽和善笑道:“钱姑娘,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