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陆远山吐血了?”
杨兴听到这个消息,感到很讶异。
他让棺材铺的伙计,把棺材送到伯爵府,能想到陆远山会十分震怒。
但真没想到,会把他气得吐血。
杨福点头说道,“小侯爷,这件事已经在京城传开了。听说八殿下亲自过府探望,甚至连陛下都派了御医去诊治。”
坐在椅子上,杨兴陷入了沉思。
如果陆远山真被气死了,事情就变得很麻烦。
死者为大的思想,不仅是老百姓,在满朝文武的脑子里,那也是根深蒂固。
不仅如此,八皇子一党还会抓住这个事情,猛烈攻击杨兴。
杨福忧心忡忡得建议道,“小侯爷,要不明天还是不去伯爵了吧?”
原计划,明天杨兴就要派人去把陆远山一家子赶出去。
因为三天已到,陆远山依旧没有拿银子来赎房契和地契。
但现在突然出了这档子事,如果杨兴执意这么做,一定会引起公愤的。
可要是不去,之前说的话就是放屁,很丢面子。
这让杨兴两头为难。
范志宏忽然说道,“在下觉得,小侯爷不用多虑,可以照常派人前去索要银两。如果陆远山坚持不肯拿钱赎房契和地契,就将他们赶出伯爵府。”
听到这话,杨福先急了,“范志宏,你这么做,岂不是要害小侯爷?”
杨兴抬手打断道,“福叔,你先别急,听他把话说完。”
他示意了一下范志宏,让他说下去。
“小侯爷请细想,如果陆远山真得病情危急,陆青峰还能在国色天香楼醉生梦死吗?”
杨兴突然愣了一下,恍然大悟。
范志宏继续说,“陆远山就陆青峰这么一个儿子。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继承爵位的人只能是陆青峰。”
“所以,即便陆青峰不成才,甚至是毫无孝心,陆家人也绝不可能让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继续逍遥快活。”
“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把陆青峰带回去,让他主持大局。陆青峰没去,恰恰说明陆远山的情况并不危急。”
杨福听到后,一拍脑袋,激动了起来,“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小侯爷,范志宏说得很有道理。”
杨兴呵呵笑了笑,对范志宏的表现非常满意。
他听到陆远山吐血的消息,第一时间便是担心官员们会不会趁机发难,到底派不派人去要债,就疏忽了陆青峰这个关键点。
范志宏看这件事的出发点就和杨兴不一样。
所以,他看出了这件事的破绽,杨兴就没有。
“福叔,立刻派人暗中监视陆青峰。如果他离开了国色天香楼,马上来报!”
“是,小侯爷。”
杨福退了出去。
杨兴看向了范志宏,对这个人更是欣赏,问道,“你那酒楼还要继续开下去吗?”
“那是我岳丈一生的心血。虽然他现在卧病在床,没办法再管理酒楼的事务。但他再三嘱托我,无论如何要把生意做下去。”
杨兴是想让范志宏搬到侯府去住,这样便于保护他。
但见范志宏这么有孝心,他也就不能用强了,“也好。这样吧,为了以防万一,我留几个府兵给你。如果有人找你的麻烦,他们会帮你摆平的。”
“谢谢小侯爷。”
站起身来,杨兴一边走,一边笑,“既然陆远山想演戏,那我就陪他演,就看谁的演技更好。”
“来人,去三皇子府。”
此时,伯爵府。
陆远山坐在椅子上,长吁短叹,满脸惆怅。
一杯酒下肚,他更是忍不住悲叹起来,“想我陆远山,曾经也是战场上骁勇无敌的猛将。纵然面对十万大军,也是无所畏惧。”
“可现在,区区三十万两银子就逼得我走投无路。”
“呵呵,我恨,我恨啊!”
说完,他直接拿起酒壶往嘴里灌。
方慧英起身抢过酒壶,很不耐烦道,“行了,别嚎了,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拿出来说,有用吗?”
“要不是你连杨兴那个小崽子都收拾不了,咱家至于让人搬空吗?你看看,堂堂伯爵府,现在连一张像样的饭桌都没有。”
“我都快没脸见人了!”
陆远山本就心情烦躁,听到自己的夫人如此抱怨,更是火冒三丈。
他一巴掌扇在方慧英的脸上,厉声呵斥,“闭嘴!本爵爷才是一家之主,什么时候轮得着你说话了?”
“再敢啰嗦,我抽死你!”
方慧英本就是泼妇,听到这话,一把抓住陆远山的手,豁出去了,开始撒泼,“你抽死我,抽啊,抽啊!”
“滚!”陆远山一把掀翻了方慧英。
她摔在椅子上,把椅子给砸塌了。
方慧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现场顿时混乱嘈杂起来。
几个仆人把她搀扶了下去。
书房总算是安静了。
陆远山看向了陆青玉,“女儿,世子真不愿意借银子给你吗?”
“我找他借过。但世子说,上次为了咱家的事,他已经损失了三十万两,实在是没钱了。”
“什么没钱,我看他根本是不想借。谁不知道瑞亲王家财万贯,有的是金银。三十万两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陆远山愤恨不已,攥紧拳头,眼睛都要喷火了,“当初嘴上说得好听,什么将来就跟我们是一家人,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
“现在不过是再向他们要三十万两而已,这都不给,就没见过这么抠门的人。亏他们还是皇亲呢,一点气度都没有,呸。”
陆青玉没有发表评论。
她的脑子里浮现出一道身影,恨得不行,“这都怪杨兴。说好的,那些聘礼是送给我的,他竟然又无耻得要了回去。”
“算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当务之急,是让那小子明天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