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康卑鄙已久,早习惯了。
只要能让安绮婷安然脱困,他不惜一切,首当其冲的目标就是沐玉晴。
擦去嘴角的血迹,无耻地说:“多想了!我只是个跑腿的……”
“是吗?”
沐玉晴点头,松开了他。
众人以为她恢复理智,要放过这男子。突然,她走向门口猛力踹上门。
目光被隔绝的一瞬间,侯康眼底闪过一丝慌张。
他本能地往后闪避,但沐玉晴不发一语,径直朝他胸口狠踹。
这回,侯康的后背不再是空的,坚硬的墙面挡住退路,他全盘承受了这一击压力。
只听见两声脆响,侯康痛得嚎叫……
很明显,肋骨断裂,还不止一处。
“啊……你……你这个疯狂的婆娘……”
&34;对呀,没错!我是疯婆子,所以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34;暮雨晴脚踩在侯康破裂的肋骨上,声音冷冽却充满愤怒:&34;说,你干了什么,让安娜小姐对江臣煜的工坊如此死缠烂打?&34;
侯康痛苦得全身痉挛,每一次呼吸都痛入骨髓。然而,看见暮雨晴失控的模样,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虚弱地质问道:&34;告诉我,你能答应江家的条件吗?&34;
&34;你是脑子受损了,还是痛得失去了理智?&34;暮雨晴轻轻挪动鞋底,对准他受损的肋骨加重了压力。
距离仅一厘,只要再进一步
侯康立刻冷汗淋漓,恐惧涌上心头。
他咬牙忍痛,抓向她的脚:&34;别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以告你你你呜啊啊啊啊啊啊啊&34;
那个下午,所有被隔离在办公室外的员工,连同安娜,都被暮雨晴办公室传来的凄厉尖叫声震撼。
一声比一声高昂,一声比一声悲惨,长达半小时的尖叫最终戛然而止。
咔嗒一声,门开了。
暮雨晴擦拭着手,走出房门,深邃的黑眸含笑地扫视众人,漫不经心地说:&34;别害怕,只是疼晕过去了而已!&34;
员工们:“”天哪,怎能不心惊胆战?
人事主管手中的文件夹摔落在地,另一销售主管,不满已久的挑事者,开始不自觉地抖腿
老天爷!
是不是现在辞职更明智?
里面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他未来命运的写照吧?!
唯独安娜察觉到了异常
在这种时刻,也只有曾做过“问题少女”的她才能感知到,暮雨晴的行为举止异常吧!
毕竟从简到繁容易,从繁到简困难。
一个乖乖女走向堕落或许只需一日,但一个叛逆少女想重回正道,可能要用一生努力都弥补不回来。
不知她过去如何,但扮了很久淑女,如今忽然变得反常,若不是受到巨大刺激,那便是
病发作了!
对,姐姐说过,姐姐患有重度抑郁症,情绪波动太大时,有时会有与本人不符的表现,症状有些类似创伤后应激障碍。
她刚才的表现
安娜心中不安,跟着她进入洗手间,刚要关门却发现暮雨晴手中握着一瓶药。
她握不稳瓶子,药物散落一地,蓝色和白色的胶囊散了一地。
&34;暮姐,你怎么了?&34;
安娜虽然性情不稳定,但她并非傻丫头,一眼便看出暮雨晴的不对劲,忙去扶她。
&34;我没事&34;
暮雨晴挥手,拒绝了她。
没想到有人跟进来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状态,面色变换后摇头:&34;我没事儿。&34;
&34;你现在这样怎么能说没事呢?你你是不是病发作了?&34;
&34;我没有病&34;
她的嗓音如同严厉的责备,安娜立刻领悟过来,懂事地没有以往那样顶撞,反而道歉:&34;我是我错了,胡说的,你没病,我是说你是不舒服吗?&34;
&34;我没不舒服,只是&34;
身体抖得难以控制,那时的暮雨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比在大型时装展后台犯胃病那次还严重。
她不想让安娜觉得自己有问题,便说道:&34;只是有点生气而已。&34;
&34;那 &34;
安娜还想说什么,目光飘忽不定,她有些不敢直视地面的药瓶,但忧虑清晰可见。
暮雨晴努力掌控自己的身体,悄然捡起地上的瓶子,紧紧抓住标注药物名称的地方。
平静地问:&34;那个混蛋对姐姐做的事情,你知道吗?&34;
&34;啊?啊了解一些!姐姐不喜欢提这个,所以&34;
安娜本来全神贯注关注她的健康,但此刻还是牵挂着姐姐。遗憾的是,以前的安娜也算不上安分守己,从小到大没做出过几件让家人赞美的事情。
何况当时安姐姐和侯康在一起时,她在国外求学,更是无从得知详情。
听到这,同样的无知,暮雨晴听完安娜的回答,眼中流露出的自责快要化作泪水:&34;我全然不了解,不是没机会,而是&34;
后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但暮雨晴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自责地道:&34;那个时候,我在国外整天活在绝望中,安娜姐姐一直在帮我,甚至放下工作飞来照顾我&34;
&34;我一直,一直坦然接受她的恩惠,尽管没有认为这是理所应当,但生活混乱的我根本顾不了姐姐,甚至当她开心地向我介绍男友时,我都没多看几眼。姐姐有没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以前根本没考虑过&34;
提及此处,暮雨晴的手指越发颤抖:&34;并不是没有心,只是那时候的我顾不过来自己,没有多余的力量去照顾她。但现在想想,世上谁活着容易呢?谁能不是外表光鲜,内心偷偷哭泣后继续坚强面对生活呢?&34;
&34;以前的我太懦弱,让她太过操心,她明明痛苦得要命,还要强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