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微挑嘴角,冷笑反问:“那你回我家那日,如果在屋里看见陌生女子,此刻你依然言辞笃定?”
沐清雪被他的问题怔住,随后涩然一笑,倔强如常。
“对呀!我看见了。”
风寒:“????”
“封先生,还是尽早归家探查吧!叶语颜小姐怕已恭候多时。”
眉心一跳,风寒方才真正洞悉她话中的含义。叶语颜,他是知道的。
“何故牵涉她?”
“无人告知过你么?假装无知不适合你啊。”
说罢,沐清雪似乎精疲力尽,她拒绝辩解,他也无权质问。
摇摇欲坠,她站起,轻推门边,如同当初叶语颜所为,狠狠甩上门,在他面前决绝又心痛。
她不许流泪!有何好哭?
这点委屈,六年前不早尝尽?如今竟仍耿耿于怀吗?
啊原来,人都是被宠爱宠坏的
从前他冷酷待己,偶尔一丝微笑,哪怕伪劣至极,她亦心满意足。如今他说要追逐她
所以,开始善待她,生起醋意,干预她的一切
实际上,束缚的感觉令她欢喜,受他约束的时刻,她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重视。但是
他仍疑虑她
想起这事儿,刺痛瞬间撕裂胸口。随之头痛涌来,那个扰人的声音企图再次浮现,但她坚定地一巴掌镇压。
不准出现!不允
是夜,沐清雪再度梦魇缠身。
梦境混乱,她冷汗连连,直至恶梦惊醒,大口大口呼吸空气。
然而平静过后,梦境的记忆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愿再入睡,她拿起手机,看看时间。依时区差异,约翰医生此时或许还未下班。
在拨打电话的抉择间,她犹疑足足半小时。终还是按下了拨打键
“医生”
约翰博士辨认出她的声音,试问道:“snow?”
“是我!国内的号码,你现在看诊吗?有打扰到您吗?”
“不,现在我没有病人。”
听他这样说,甚是庆幸。
相依多年的老医生无需客气,她直言:“医生,最近我觉得不太妙”
她的病情曾经反复,遇见过约翰医生后方有改善。
近几年,她定期接受约翰博士的心理咨询,回国才停了脚步。
了解详情的约翰迅速发问:“怎么了?遇到什么变故?”
“你现在仍旧收取每小时八十英镑咨询费吗?”
“非也,费用上涨了,我现在的标准是每小时一百英镑。”
约翰轻笑:“但你是个例外,对于你,我永守八十英镑的价格。”
“我可以像以前那样预约咨询服务吗?今日若不可,改日也行,由你决定时间,不过早点儿最好。”
约翰亲切回答:“下一周怎么样?虽我预约繁多,但在你面前,永为你保留特权&34;
“非常感谢!”
通话结束,沐清雪握着手机深深吐了口气。
大概是形成依赖心理,仅一个与约翰博士的电话交流,便感觉胸中郁结减轻不少。
所以,为了防患未然,即便是不愿服药,每月至少安排一次心理辅导吧!
不对,一次似乎不够,应当是两次才合适!
正思索时,安然姐的电话打了过来:“小沐,今天上午先不要去公司,跟我去个地方,我大约一小时后到,准备下,我这就来接你”
“哪里去?有何事?”
安然姐说:“电话里说不清,到时候你就懂了。”
挂断前,不知她在忙些什么,匆匆结束了通话。
沐清雪一愣:“这位,怎就如此焦急!我还没告知你在酒店呢!”
无计可施,沐清雪只好回拨过去。
结果,安然尚未接听。
转念一想,或许安然不便通电话,她发送了酒店的位置给她
snow:我在这儿。附位置!
晨九时,安然接到沐清雪。
上车,安然奇怪地打量她:“昨晚,你留宿这里?”
沐清雪不打算详释,只含糊带过:“不愿住在旧屋,看着心烦,也不想回到锦松苑,于是便在酒店对付一晚。”
“一晚倒还好,未来你有何打算?一直住宿旅店?”
“怎么可能呢!”
她说道:“夜晚可能会回锦松苑,其实那儿还安全,一般人难入其内”
“你还敢回去?你的胆子也忒大了!”
想起有神秘人士暗中追踪沐清雪,安然鸡皮疙瘩骤现:“不如你暂时别回,先住到我那儿吧!”
“露雅没在你家?”
&34;让她在家中安居,岂非我家父之心愿?&34;
沐青澜的构思早已存于心,此刻却轻叹:&34;罢了&34;
&34;何必这般客套?&34;
&34;非是客套,只因&34;
沐青澜言:&34;若那人无害,我居何方皆无忧,万一其人心术不正,我伴于尔旁,还虑拖累于你,罢了&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