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听见邬左脚步声的时候,卫梓颖狠下心拿随身携带着的暗器手环将手割破,这才转移了邬左的注意力。
想不到邬左离开时居然还特意去查看了一番,真不知该如何说明,才能将此事搪塞过去。
恰在此时,先前被她派遣出去取点心的碧莲端着一个大盘子回来了。
卫梓颖待瞧着她将盘子放下,取出里头好几种点心碟子,将碟子一一摆放好后,这才想到了法子。
当下她便笑意盈盈地朝碧莲走去,伸出并未受伤的那只手亲切的拉着她,喊道:“碧莲。”
碧莲见状,便知她的意思,当下匆忙朝她俯身行上一礼,随后便表态道:“姑娘,您有事只管吩咐,只要碧莲能做到的,自当义不容辞!”
卫梓颖闻言,柔柔一笑:“那就有劳你了。”
“本姑娘先前不小心将太子殿下送来的花弄坏了,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碧莲咬牙,心知这是要自己背锅了,可碧莲作为小小奴婢,纵然心下不忿,面上却仍是要带着笑容附和于她。
“姑娘说笑了,是碧莲不小心打碎了花盆,还望姑娘能够网开一面,莫要治罪碧莲。”
碧莲说着,双腿一软便跪了下去
,恳切地望着卫梓颖。
卫梓颖这才满意点头,虚扶起跪着的碧莲,温声道:“快别跪着了,不过是几朵花罢了,想来太子殿下不会责怪你的。”
“谢姑娘。”
碧莲先是又对卫梓颖行了一礼,而后才施然起身。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碧莲已然不出了卫梓颖爱慕虚荣排场的性子。
碧莲只要给足了她面子,日子便不会太难过,反之亦然。
就在心颖院主仆相让罪责的时候,太子妃寝宫在沉寂了八日后,终于传出了新动静。
原因自是太子妃醒了!
原来在邬左尚未离开时,卫昭懿便醒了,只是一时难以适应,所以才不曾有所动作。
直到阿度回来,替她喂了药之后,卫昭懿才彻底清醒过来。
醒来后,卫昭懿难过的发现,她的眼睛坏了,仍是和从前在牢里那般,只能看见一点点虚影!
阿度知晓后大惊,忙跑出去寻了邬左,让邬左去找御医来,再给卫昭懿看看。
原来先前卫昭懿昏迷,御医无法瞧出她身上具体情况如何,是以不曾发觉她眼睛不对之事。
邬左听阿度说完后,便宣了御医,不多时,御医便诊出了结果。
御医看完后,摇头直言
太子妃是吃了致盲药物,且因为药物在体内停留已久,已然渗透到眼部神经。
若是早些发现还尚有一线希望,但一连拖到现在,太子妃的眼睛能治愈的可能已是微乎其微了。
除非有不世神医出手相助,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当然,御医也并未将话说的太满,只是道若有贵人相助,也并非没有复原的可能。
只是太医院的御医对此束手无策,已然是肯定的了。
得知此事后,卫昭懿一度精神崩溃,阿度看着卫昭懿这般模样,只能默默鼓励这她。
若是可以,阿度宁愿眼盲的人是她,也不想卫昭懿遭此大罪。
在阿度心中,卫昭懿从来都是天之娇女,生来便是让人敬仰羡慕的存在。
天之娇女的命,不该如此苦涩的……
就在卫昭懿感伤与自己的眼睛无法治愈的时候,邬左在卫昭懿醒后,第一次踏入她的寝宫。
阿度见他进来,象征性地对其行了一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邬左摆手,让她退下。
阿度看了看床上视物不便的卫昭懿,又看了看邬左,扭捏着并不想离开……
卫昭懿虽看不真切,但大概轮廓还是能够看清的,是以她见阿度还
在原地站着,便开口道:“阿度,你先下去吧。”
“娘娘……”阿度迟疑。
卫昭懿抬头,朝着阿度所在的方向抬头笑了笑,道:“放心吧,本宫不会有事的。”
阿度闻言,虽还是有些担心,但也知道卫昭懿不喜欢别人反驳她,便也只能乖乖退下。
只是在出门前,眼神却一直警惕地看着邬左,生怕邬左又对卫昭懿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阿度离开后,卫昭懿望着邬左所在的方向,淡淡开口道:“昭懿身子不便,请太子殿下恕昭懿无法下地行礼。”
邬左望着她以为刚哭过而通红着的眼眶,以及她眉宇间透出的疏离之色,不知怎的心下更觉沉闷。
“无妨,本……我只是来看看你。”邬左也不知他在说的自称时,为何下意识改了口,只是觉得本该如此。
而后便是一阵沉默,二人相视无言。
半晌后,仍是卫昭懿率先开口道:“太子殿下……还有事吗?”
邬左被她这话问得一愣,想了想也不知他还有何种理由继续在这儿待下去,便只能顺着她的话道:“本太子改日再来看你。”
卫昭懿点头,抬手做了个恭送了姿势道:“太子殿下慢走。
”
鬼使神差的,邬左在踏出寝宫大门之前,又道了句,“好好休息,眼睛会好的。”
闻言,卫昭懿浅笑着回道:“谢殿下关心。”
而后邬左刚出去,阿度便跑了进来,上上下下将卫昭懿打量了一番,似要确定她是否安好。
卫昭懿虽看不清她的表情,缺也能猜到她的想法,遂无奈笑笑,而后她抚着肚子道:“阿度,本宫饿了,帮我端碗粥来。”
“啊?”阿度闻言,惊喜的望着她,开心地问道:“娘娘你要喝什么粥?”
“就喝阿度拿手的青菜粥!”青菜粥是小时候阿度特意为卫昭懿学的,说来阿度也只会做这一样。
阿度连连点头:“娘娘想喝阿度做的青菜粥,阿度这就去给你做。”
卫昭懿点头,让阿度快些去,直到看着阿度离开,这才将紧绷着的身子放松下来,一下便瘫倒在床上。
其实,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