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她并不知晓后宫几大巨头的身份罢了,也好在邬左先前对她说后宫势力,让她对笙皇贵妃有心里准备。
就算此刻卫昭懿与笙皇贵妃尚未谋面,也能让她凭借宫中对笙皇贵妃的评价,做出相应的准备。
此番,卫昭懿和阿度便是在书房内收拾着这些天来她准备的各项事宜应对方案。
其中除了对宫宴的举办流程之外,还有一些则是针对宫中后妃以及前朝大臣家眷的分析,以及若是撞上了改如何做的应对之策。
这厢阿度刚将这些零零总总的资料收拾完,无意间抬头就见邬左举步站在门前,双手背于身后,也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
看着,阿度便脱口喊道:“太子殿下……”
听见阿度的喊声,卫昭懿下意识朝门口看去,果然瞧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立于门边。
邬左在阿度喊出声的时候,便抬步走入了书房,“本太子来看看你们对于明日准备的如何了。”
卫昭懿闻言,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道:“准备好了。”
邬左就势拿起桌上随意摆放着的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许是因为看不见的缘故,纸上的字迹比平常书写
的字迹要大上三倍。
虽说字迹略大,但并不影响隽秀有力的字体在纸上显露出其固有的锋芒。
邬左只消看一眼便能认出这种字体乃是出自前朝书法大师鲁裘的自创体,据说是为了前朝某位女将所做,不过从这套字体创出,便没有哪位女子能够练成。
究其缘由并非鲁裘大师创出的这套“巾帼雪梅楷体”难学,而是其书画笔锋难练。
可以说这套字体上手容易,但若要写出其真正的笔锋运道来,可谓难如登天,毕竟“巾帼雪梅楷体”是鲁裘大师特意为前朝某位叱咤疆场的女将准备的。
因着常年征战,那将女对巾帼与雪梅自是别有一番领略,这般带着感情来书,自然是要容易得其真意些。
是以,从“巾帼雪梅楷体”创出以来,也就只有常年征战的女将能写出字体中深藏的底蕴。
而若是换了别的闺阁小姐来写,将字迹模仿的好的人也是不少,但因字里行间少了些灵气,却显得有些画虎不成反类犬了。
也因此,久而久之“巾帼雪梅楷体”几乎已然沉没了,只是不想卫昭懿竟能书得一手堪比当年那位女将的字来。
当真是叫邬左生出了几分刮目相看的意头。
阿度见邬左拿着卫昭懿写着准备内容的宣纸面露赞同,不由略有些小骄傲地问道:“太子殿下,你是不是也觉得娘娘写的字好看?”
“的确。”邬左点头道,语气隐含几分赞赏,“太子妃的字,颇有几分虎魄将军的形态,甚至是因着书写人的心绪不同而显得不拘一格,另成一派。”
听邬左你们说阿度心下暗笑,太子殿下终于知道娘娘的好处了吧?当下她便继续勾着唇角道:“太子殿下你还不知道,娘娘会的可不止这一同字体呢!”
闻言,邬左不由来了兴趣,他以为卫昭懿会这“巾帼雪梅楷体”便已是绝技,不想她还会别的,当下便饶有兴趣地对阿度问道:“哦?她还会什么?”
“咳咳……”听二人说到这儿,卫昭懿清咳两声,示意阿度莫要多话。
“呃,太子殿下,您不是来看娘娘准备好了没有吗?怎么和阿度聊起来了了,真是罪过罪过,阿度去给娘娘铺床,您满满看啊……”阿度自顾说着,而后在卫昭懿一脸无奈的表情中出了书房。
眼见阿度生硬地转移了
话题,而后离开,邬左也不在意,只是笑着打趣起卫昭懿来,“怎么,阿度想要炫耀一下自个主子有多厉害,你还要拦着不成?”
“左右不是什么好炫耀的,阿度那孩子只是想夸夸我罢了。”话说完,卫昭懿自个儿反倒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想到她从前在北凉的时候,阿度就总是想把她夸到天上去。
每每她新学了什么东西,阿度总是会不厌其烦地和别人炫耀,以至于在北凉宫给卫昭懿树敌不少。
毕竟相比较之每日在家赏花绣帕的小姐姑娘,卫昭懿的优秀无疑是让人羡慕嫉妒的。
可怜阿度只想着与人分享卫昭懿的成果,却忽略了人心险恶这一茬,不过看在阿度能够在偌大的皇宫里保持天真无邪的秉性上,卫昭懿从未明白告诫过阿度。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见卫昭懿发笑,邬左不明所以地开口问道:“太子妃笑什么?”
卫昭懿淡笑摇头道:“想到当年的事情。”说着,她抬手指着邬左身侧,表情诚恳道:“太子殿下若不介意就坐坐吧。”
邬左朝她指的放心看了一眼,确定那里有一把梨木制的
太师椅,当下望着卫昭懿的目光不由带着些许探视。
许是感受到邬左的视线,卫昭懿敛下眉头,面无表情道:“太子殿下别总用一副疑神疑鬼的表情看着昭懿,若是我眼睛好了,自然没必要装瞎的。”
邬左见她垂下头,无形间生出的淡漠之感,悄然刺痛他的心脏,当下邬左不由脱口解释道:“本太子不是那个意思……”
“昭懿无碍。”卫昭懿轻轻抬头,遂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再做逗留,只是问道:“太子殿下不是来看看昭懿对明日的准备吗,莫不是只是同昭懿说笑的?”
邬左闻言,自知再要解释也是揭人伤疤的行为,便不再多言,只是认真道了句,“本太子并非怀疑你。”
说完,便执起先前拿起的那张宣纸细看了起来。
卫昭懿静静听着宣纸摩擦而发出的细碎声响,时不时回应一下邬左提出的问题。
一夜时间,足够让许多事情都发生变化,一如春雨般……润物细无声。
邬左和卫昭懿在书房内看卫昭懿写出的关于如何举办宫宴的具体流程,以及宫宴上宴请的那些世家夫人,以及闺阁千金等等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