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峰一番感叹过后,这才说出最后的总结:“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多帮爹爹干点农活来的实在呢!”
“你爹爹可是盼着你考取功名的,你这般——”卫昭懿听着吴峰的话,难免觉得心中惆怅。
这倒不是只为吴峰一人,而是许许多多如吴峰一般的人。
他们多半没有什么好家世,也正是因此,寒窗苦读的机会,对他们来说都是微乎其微的。
因着贫穷放弃了学习的人,对他们自身来说,对整个大夏来说,何尝不都是一种损失?
所以,若是可以的话,卫昭懿还是希望吴峰能够去考个功名的。
不过具体如何,还是要由吴峰自己来决定的。
毕竟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便是当今的陛下,也无法真正的强迫一个不愿意的人。
而就在卫昭懿说那句话准备劝吴峰的时候,就被邬左没有起伏的声调打断了:“心有所想,但却怯懦的不敢上前的人,不过是个懦夫而已。”
至此一句,就好似击中了吴峰的软肋一般,他当即便捏着拳头满是不忿的看着邬左:“你凭什么这么说?”
对于吴峰的不忿,邬左却是淡然的回应道:“凭爷
有资本。”
凭什么?
就凭爷有资本!
此刻的在场的三人都没有想到,不过短短的两句话,却在未来塑造出了一个权倾朝野的大人物来。
言则权倾朝野都是后话了,眼下的吴峰仍旧只是一个普通的店小二。
严格说来,他眼下可是个连店小二都算不上的人。
……
吴峰的问题,并未拖延几人朝金屋前进的脚步。
反而吴峰因为邬左的一句话,好似动了气一般,走的飞快。
若非是有邬左在一旁照顾着,卫昭懿指不定就被甩落下了。
吴峰所说的金屋,就在二楼长廊的最末端,也就是从外头看起来最破的地方。
不过已经有了前边那些屋子的基础,邬左也不觉得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了。
诚然,便是抱着这样一番心态,邬左再瞧见吴峰将房门打开的那一刹,还是不免觉得有些难以描述。
当然,这么说并不是因为这间房也是如先前一般破旧,相反,这间金屋比钱之前那些已然结了蜘蛛网的房间,可谓是有天差地别。
至于这天差地别差在哪儿,或许有人是要疑惑的,不过,这一点说白也没什么好疑惑的,就是房子干
净了些,床铺整洁了些,以及房内的东西多了些。
虽然邬左平日里并不需要那些东西,但瞧着那些东西的形状,却还是很快便将他们的作用瞧了出来。
旁的不说,就在床上叠好的被子旁摆放着的一叠整整齐齐的粉夹子,以及铃铛和——从前朝宫廷流出的的本状。
就在邬左打量着这里的时候,吴峰也是笑眯眯的上前对邬左说道:“这位爷,您看就说我这金屋好吧!”边问着话,吴峰还颇为得意的对邬左挤眉弄眼了起来。
而邬左听了吴峰的话后,并未说什么,而是黑沉着脸朝吴峰看去。
不过吴峰的眼力见儿素来都是不大够的,当下便有些自得的对邬左催促了起来:“爷,你发什么愣啊?”
就在吴峰话落之后,邬左仍是不曾说什么,而卫昭懿却是想到了邬左或许是看不上这里。
当即她便摆出一副“为你好”的表情,对邬左开口道:“爷,您这莫不是看不上这间屋子,那不如让给妾身来住如何?”
邬左没想到他在想着该如何优雅的将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丢出去的时候,就听卫昭懿说她要住这里,当即便让邬
左黑了脸。
难道她没看见床上摆放的那些东西吗?不脸红避开便也就罢了,居然还这般豪放的想要主动住这里,这还真是让他都想不出如何形容了……
邬左此刻显然是忘记了,卫昭懿是看不见床上有什么的人。
许是因为卫昭懿的表现,让她看起来与正常人的差别不大,因此,邬左便忘了卫昭懿眼睛问题的事儿,更是因此误会了她。
当然了,要是卫昭懿能够看见床上那一沓的话,必然是要先邬左一步变脸的。
毕竟她也是曾听教习嬷嬷说过那些东西的,那些都是男人为了取悦自己,特意创造出来,想要在床笫之间创造激情的。
此刻眼睛尚未治愈的卫昭懿自然是不会想到,这一个连人都没有几个小客栈,居然会出现这些东西,所以在邬左突然散发出冷气的时候,难免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对于邬左的情绪突变吴峰自然也是感觉到了的,当下他便对卫昭懿摆了摆手道:“嗨,夫人呐,这位爷怕是害羞了,还是夫人你开明——嘿嘿嘿。”
一句话落,卫昭懿听着吴峰的嘿嘿嘿,自然是更加不明所以。
不过是住一间房
子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还有,吴峰又有什么好笑的。
听着吴峰略有些猥琐的笑声,卫昭懿不由摇头想到。
这厢,没等卫昭懿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听邬左坏笑着开了腔:“夫人这般开明,爷自然是要同夫人一起享受享受才是。”
实际上邬左只是觉得吴峰对卫昭懿的看法,似乎是有些跑偏了,不过对于这一点,邬左却也是乐意见得的。
毕竟吴峰这小子自打瞧见了卫昭懿之后,便一直将视线放在卫昭懿身上,虽说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的可能,但这还是让邬左觉得有些不舒服。
所以,在几番想到卫昭懿和吴峰的事儿之后,邬左便决定将计就计好了,于是这才有了先前的话。
也就是邬左再说出要同卫昭懿享受一番之后,瞧见卫昭懿一脸茫然的表情,这才想到了卫昭懿眼睛不便的事儿。
邬左想到这一点,也怕卫昭懿突然想起来问清楚此事,当邬左便先对吴峰道:“好了,你先去准备些晚膳来,至于其他人,你再带着他们安排一番便是。”
说着便是下了逐客令了,吴峰听了邬左的安排,只是一脸了然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