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凌丽天的态度,邬左也算是领教了。
虽然不知道凌丽天为何瞧着好似对他有很大的敌意一般,但邬左倒也是好脾气的没用同他动气。
而凌丽天的这幅态度落在了凌中南的眼里,那便不是这样一回事了。
毕竟从前这凌丽天在凌中南的眼底,也是个乖巧听话的儿子,而今日凌丽天的表现,却是实在让他失望。
先是态度十分急躁,此事他教训过了也就罢了,但他对上卫五爷,也就是连他这个做城主的都要小心讨好的卫五爷的时候,凌丽天却是这般一副不恭不敬的态度。
这也着实是让凌中南对凌丽天的看法改观了不少。
毕竟要说起来,凌中南的子女可也不少,光是儿子,便有十数人呢。
而凌丽天这个作为被重点栽培的对象,在面对正事的时候,居然这般不堪一击,也是让凌中南对他很是失望。
可以说,在邬左尚未离开的时候,凌中南便已然开始在心下盘算着,若是将凌丽天放弃了,该重点培养哪个儿子才好了。
对此,凌丽天自然是一无所知的,毕竟他眼下最重要的任务是要防着邬左这个“私生子”,
免得到时候邬左进了家门,家中便再没了他的地位。
于是乎,这三人就这般各怀心思的坐着,谁也不再开口说话。
直到——门口小二哥敲门走了进来。
而那小二哥在进门之后,看也不曾看凌中南父子,直接便走到邬左身旁,低声说道:“五爷,夫人找您。”
听着小二哥的话,邬左知道这是卫昭懿在提醒他时间差不多了,当下心中明了,面上却是紧张的对小二哥问道:“夫人可还好?”
“夫人哪里小的已然给她送了些清粥小菜去。”小二哥说完,或许觉得这清粥小菜有些寒酸,这才又补充了句:“是夫人自个儿交代的。”
邬左听小二哥这么说,自然是知道这是卫昭懿的意思了,毕竟卫昭懿早餐素来是以清粥小菜为主的,要说他也习惯了和卫昭懿一样,简简单单的用些粥就好了。
话说回来,自打小二哥进来同邬左说了卫昭懿的情况之后,邬左的表情便不再如先前一般冷沉了,而是变得有些急躁,有些不耐。
对于邬左这般,若非是凌中南亲眼瞧着刚刚是有小二哥进来说明了情况,凌中南还会以为邬左这是
在为了什么公事发愁呢。
也是,对于铁骨柔情,大多是存在于话本中,要是在现实世界里,像那般将美人儿实实在在的捧在手心里的人可不多见。
而这邬左,便勉强也能算上一个了。
凌中南在心下这般想着。
当然,想归想,该办的正事也不能落下。
这不,在小二哥离开之后,凌中南便再次将他的目的重复了一番。
“五爷,本官也不瞒你了,此事建立赈灾站乃是朝廷分派下来的差事,只是由于这些年来朝廷给的银两实在是太少了,粮仓里头都没有多余的粮食,本官这才不得不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来的。”
相比较上两回的借口,这回凌中南也是实话实说了。
毕竟邬左的性子他也是看出来了,邬左这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
因着这个发现,凌中南也是知道了他若是一直同邬左拐弯抹角的话,指不定磨着磨着就把邬左的耐性给磨没了,是以他这才说了实话。
而邬左呢,他等着就是凌中南的实话。
所说邬左昨夜便想着要借觅红楼背后主人的势力了,但他也没想到凌中南居然会这般大胆,居然敢假借朝廷的
名义,以此来劝服他。
其实,对于凌中南这话,若不是说给了当朝太子听,换了个旁人,指不定就相信了。
然而偏偏没有这个假设,卫五爷邬左便是当朝的太子殿下这个做不得假。
而且,邬左是带着鸿轩帝的旨意来的,而他也很清楚,在邬左之前,鸿轩帝并没有向旁的人发过什么指令,所以,凌中南这话自然是在骗人的了。
邬左想着,或许比起赈灾的事儿,套出凌中南背后的靠山,说不定更加急迫一些。
当下,邬左便似笑非笑的对凌中南开了口:“凌城主,卫某可曾说过,出身何处?”
对于邬左的表情,凌中南瞧着便不由觉得背后一凉,好像是自个儿做了什么心虚的事儿,都会被对方看穿一般。
也的确如此,邬左此刻就是在故意的给凌中南施压,想要让凌中南说出他背后之人。
言则,凌中南在郦城这么些年,也并非是什么都没学到的,是以,对于邬左的这一番强硬姿态,他只是面上挤出一抹笑容,故作不解的对邬左道:“五爷,您何时说过出身何方了?”
“哦,倒是爷疏忽了,忘记自我介绍了。
”邬左一听凌中南的话,当即便伸手满是懊恼的拍了拍额头道:“京城知道吗?爷的家就在京城。”
邬左先是故意说了一句废话,等成功引起了凌中南的好奇心之后,他方才继续道:“爷的家说起来倒还真有几分出名呢,指不定你也听过。”
听着邬左卖关子,凌中南忍不住问道:“不知五爷家住何处啊?”
知晓鱼儿上钩,邬左便不再继续吊着,当即便动了动唇,道:“魏氏宗祠。”
短短四个字,虽然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名头,但这听在凌中南的耳中,已然好似炸开了一般。
魏氏宗祠这四个字,已然足够让凌中南动起所有的心思来巴结邬左了。
先前听邬左自称“卫五爷”,凌中南便奇怪京城哪个卫家出了个卫五爷,没想到是他听差了,邬左所言的是不是保家卫国的“卫”,而是魏国的“魏”。
在京城,相比起这个卫字,魏家可是要出门许多的。
传闻魏家多贵人,凡是魏家出身的人,几乎个个都是大有成就的。
据说魏家从前便是奉行传教的书香门第,且在绵延了千百年之后,整个魏家在朝中的地位不可谓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