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放在平日里,或许没有什么不对。
但是放在这领粮食的记录里,就有很大的不对劲了。
要知道,像这记录上住址相近的信息,若是放在平日里官府登记的话,出现倒是很正常。
但是此番救助站开仓放粮,如此之下难民们自然是前来疯抢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按照他们家庭住址,按着顺序一个一个来呢?
这样看来,这粮食就好似在挨家挨户的发放似的,根本就没有半点好似赈灾的模样。
虽说邬左从前不曾赈灾过,但这点常识他还是知道的。
因而,邬左自然不可能被这记录的资料糊弄过去。
要说早前也是他糊涂了,光是看着粮食减少,却没有注意到难民的情况。
幸而眼下发现及时,若是再晚上几日,这粮食一点一点被掏空了,到时候才是真的不妙呢。
如此想着,邬左更加坚定了要去外头看看的心思。
也不知这些粮食到底去了哪里。
想着,邬左又打开了记录这领了粮食之人的住址信息,以及领粮食之人的名字。
因着这些名字大多是带着些许市民之气的,邬左便放心从中挑选了。
翻了几页之后,邬
左最终选定了一个名为沈高杰的名字上。
资料上是这般写的,沈高杰,年十八,家住郦城彬县土砾巷,门牌号是7322。
邬左在将这个门牌记下之后,便准备亲自去这个家门去瞧瞧。
说来,也是巧合,邬左想着自己先前那般做,贾清甜必然是要回去哭诉一番的,所以在准备好了之后便直接从正门出发了。
可是没想到,贾清甜与邬左所想的并不一样,她并没有像邬左所想的一般回去找贾正金哭诉,而是暗中躲了起来。
唔,要说躲也不尽然,毕竟贾清甜并不是故意将自己躲在暗处的,而是她所选的位置正好处于暗处。
不是说过邬左如今所在的宅邸,乃是贾府的新房吗?
而这贾府,当年修建的时候,贾清甜便有参与其中。
当年她因为年幼顽皮,便想要躲在嘉善里玩儿,所以她便央着贾正金,让工匠依着她的话,在书房门口的假山中凿个洞,这样她就可以躲在里头了。
因着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贾清甜对这个假山都快忘记了,若非是因为邬左那样对她,她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处地方。
所以她这也是碰巧
,在邬左不知道的时候,亲眼看着邬左甩开了跟踪他的贾府暗卫,而后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原本贾清甜还想追上去看看的,不过因为邬左的动作太快,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邬左便已然消失在了贾清甜的视线中。
若是书房的门打开过,邬左也不在里面,贾清甜说不定就要以为那是自己看花眼了。
当然了,对此,贾清甜心下的疑惑也是一点儿不少的。
想来她为了要讨好太子殿下,关于太子殿下的传言,也是听了不少的。
这其中可没有哪个人会说,太子殿下是有神鬼莫测的武功的。
若是太子殿下真的会武功的话,那他岂不是藏得太深了?
想到这,贾清甜虽然觉得邬左有武功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但是并未往内深想。
眼下她的关注点还是放在了邬左出门的身上。
因着邬左这般出了门,贾清甜自然是追不上他的。
而贾府的暗卫——贾清甜既然亲眼看着邬左将人甩掉,那便足够说明贾府的暗卫没有跟踪邬左的本事。
如此一来,想要知道邬左的去向,甚至是他这般出门要做什么,便很难了。
贾清甜在假山内呆着
想了一会儿,而后咬咬牙便朝贾府的老宅走了过去。
此事已然超出了贾清甜能够控制的范围,如此一来,还是及时向贾正金求助才是。
这也是贾清甜的聪明所在,既知道自己无法将此事解决,便不由碍于脸面自己死磕着。
对于这一点,贾正金也是十分的喜欢的。
毕竟他们这些做大事的人,若是手底下的人做不好某件事情,偏偏还死要面子藏着不说,那最终还不是他们来给收拾残局?
所以说,既然注定了这般,那便不如早早的将事情说开了,他也好帮着解决。
如此虽然自身的功劳会少上一些,但起码不会酿成大祸。
因而,贾清甜在和贾正金说完邬左趁机出门的事情之后,贾正金便对贾清甜夸赞了一番。
虽说贾清甜没能将邬左拿下,但她能做到这般,并且看着邬左出门已然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了。
不过话说到这里,贾正金却是有了一个疑惑,当下他便看着贾清甜道:“女儿啊,你说太子殿下今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忽然出门的?”
贾清甜闻言,仔细想了想却是没想到有什么不对之处
。
瞧着贾清甜的样子,贾正金不由抬手捻了捻为数不多的胡子,若有所思的对贾清甜道:“你说太子今日这一整日都做了什么?”
贾清甜知道贾正金这般问是什么意思,有些事情她想不出来,贾正金却可以,所以她每每遇上什么难题,都会和贾正金来分享。
可是到了今日这事儿,却不是这么简单便可以解决的。
这其中的原因嘛,便是因为邬左几日是真的没有做出什么不同的事情。
如此想着,贾清甜便无奈的对邬左说出了自己心下的想法:“爹爹,太子殿下这几日来,都是做着相同的事情的,每日都不见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贾正金是不相信邬左会无缘无故便做出奇怪的事情来的,当下他也是鼓励的看着贾清甜道:“太子殿下除了每日做的事情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地方不对劲吗?哪怕是对什么东西多留意了一下,或者是别的?”
听着贾正金的话,贾清甜多有侧重的想了想,而后好似恍悟道:“太子殿下好像在救助站的东边站着看了一会儿,而后面色便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