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钱松良也只好在心下默默抹泪咽下这份苦楚。
也是,钱松良一个大老爷们,心下便是再苦,那也得自己忍着,哪里还有同旁人感同身受地分享的道理?
这不,关于钱松良略有些诉苦之意的话题,说到这里便算是了结了。
当下,众人又开始商谈起了关于邬左的事情。
因着话题改了,便有人提出了自个儿心下的想法:“你们说这次赈灾,为何就是太子殿下来?若是旁人,管他是什么钦差,都没什么可惧的,偏生就是太子不成!”
那人话落,随即有人扬声附和道:“可不是嘛?这人若不是太子殿下,随咱们怎么糊弄都成,哪里还需要咱们这般惴惴不安的……”
听这二人一说,当即便有人在脑海中闪过一丝荒谬的念头,不过此人并未直接说出他的想法,只是叹着气道:“哎,说起来这太子殿下从前似乎是没暴露身份的吧?”
都是当官的,那人言下之意便是不明说,在座的也不难察觉,当即便有人颇为认同的开口道:“尤大人这么一说还真是!先前好似还是凌城主在跟进此事的,不知凌城主怎么看?”
此人话中的尤大人,显然就是最先提出这个问题的人了,而凌城主嘛,自是郦城城主凌中南无疑。
凌中南见众人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只是想了想道:“初时太子殿下并未透露自己的身份,自说自己是‘卫五爷’,而后本官一再追问,他方才说自己是魏家之后。”
众人闻言,不由默契地对视一眼,而后各自在心下轻喃着:“魏家之后?”
这魏家虽是大夏的一大家,但是比起皇家来,却还是有一大段距离的。
而这人起初却说自己是魏家之后,这其中莫不是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许多的怀疑,其实只需要一个导火索,便能够将一切串联在一起。
这不,凌中南将“魏家之后”的事情说了出来之后,众人便愈发觉得邬左有鬼!
既然太子殿下是太子,那么他到这儿来,指不定要如何大肆宣扬自己的身份,从而好为自己挣足了功劳呢!
可是这个太子殿下到了之后,却是从一开始便自称是小小商人,到后来说的也只是魏家后人。
如此一来,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问题,他们断断是不会相信的。
能够想到这里的,已然是不在
少数,当即便有人带着隐隐地兴奋之意,开腔道:“贾大人,凌城主,你二人与这位太子殿下接触最多,你们说,太子殿下会不会有可能是……”
这话得后半句,即便是不说出来,在座的也都能够理解,因而那人的话不过是点到为止。
言则,被提了名的凌中南对此只是摇了摇头,他与邬左的接触,不过是最初在觅红楼的几面之缘罢了。
再之后,邬左便入了贾正金的府上,凌中南自然是见不到他的。
因而,众人便只将目光放在了贾正金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原本,贾正金也是不觉得邬左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是经过众人这么一怂恿,他也觉得有些不对了。
说来之前有一次,贾清甜曾同贾正金说过,邬左避开了跟踪他的人,傍晚外出的事情。
当时贾清甜说此事的时候,贾正金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会儿再看,贾正金却又觉得似乎是真的有哪处不对。
原本也不曾听说过太子殿下会武啊!若是太子殿下真的会武的话,那京城便不可能没有什么消息传出。
如此看来,太子殿下会武的几率,必然是极小极小的。
如此也就罢了,众位官员话说到现在,心下对邬左的身份有了猜忌之后,自然是越发觉得看哪儿哪儿不对。
特别是贾正金在说了眼下这位太子殿下会武的时候,众人心中便已然更加肯定邬左是假的了。
偏生在这里,有人嘴快提了句:“你们可曾收到了陛下送来的书信?”
对呀!
放在往常,陛下派了钦差出门,都是会有陛下的亲笔书信,或者是亲手盖上的玉玺,以此来为钦差鉴别身份的。
然而,眼下这位太子殿下却是什么都不曾拿出来过,三言两语的便将身份同贾正金说了。
众人话到这里,自然是看出来了这其中大大的不对之处,因而又将目光放在了贾正金身上,等着贾正金给出一个回答。
而贾正金自己亦是有些疑惑了。
当时邬左为了救出卫昭懿,不惜自曝身份,当时贾正金听邬左说自己是钦差,又是太子来着。
听邬左言明了身份,贾正金自然是好生伺候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去追问太子殿下可有陛下的书信证明呢?
讲到这里,众人心下便已然是有所确定了。
想来,目前这个太子殿下,有一半的
可能是个假冒的了!
这么想着,众人心下便不免更加的激动了,连带着看向贾正金的目光,也是带上了些许的期盼。
因着众人目光太过热切,贾正金便是想要装作看不见都不成,就只好转过头去兀自去回想细节。
众人见状,自然是猜到了他想做什么,当下自然是十分的配合。
因着谁也不敢在此刻去扰了贾正金的思绪,便只能围成圈在一起继续讨论了起来。
见状,消停了许久了山羊胡子也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若是太子殿下真的是个假的,那咱们要怎么办?”
因着先前这山羊胡子的表现实在是太过蠢笨,因而听着他开口,便有人不耐烦道:“什么怎么办?”
那人不耐烦的话音刚落下,便有一个体型偏胖,脸庞圆润的好似笑起来的弥勒佛的大肚子官员出来说和道:“唉,都是为官之人,王大人的脾气可莫要这般冲。”
听着此人开口,众人不难想到此人刚刚也是替山羊胡子说了话。
这种人放在人堆里,那果断就是和事佬一般的人物,想来也是难成大器。
故而众人也就不再同他和山羊胡子计较什么了。
然而,众人不同他计较,他却是忍不住对众人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