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到那几个人来到凛冬的面前和凛冬在一块儿之后,他方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目光阴鸷的看向凛冬:“你们这些刁民,竟然敢在本官面前自称大人,真是活腻味了!
听着沙知弥的话,凛冬不由冷笑一声,而后望着台下的众人,淡淡道:“别说你一个区区城守,就是钦差大人来了,本大人也是不惧的!”
说着,凛冬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慢悠悠的说道:“本大人记得,钦差大人应该早就到北部了吧,可如今这北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钦差是死了吗?”
这句话若是旁人说来,或许会被误解为凛冬是在说钦差失职,办事不利。
然而,凛冬以此番语气道出,却是能够叫人明眼一看便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凛冬看好的人并不是沙知弥,而是那个不知名的钦差大人。
可是——钦差究竟为何迟迟不曾出现,这内里的缘由,只怕沙知弥是最清楚的。
也正是因为清楚了,沙知弥这才没敢接话去说什么。
毕竟他这做的可都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也就是到了现在,这人才终于良心发现的想到了一点。
纵然牢里的那位是假冒的太子,但其钦差的身份必然是做不得假的。
如此看来,他们私自关押钦差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可不就是要砍头的大罪了?
想着,沙知弥不由打了个冷颤。
因着想到了自己的错处,他即便是在看着凛冬的时候,眼神中也没了一开始的气势。
当下,他只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这位大人,你说的什么钦差,本官可没有听说过。”说着,沙知弥话锋一转,忽地又道:“而且你这身份也尚未查实,就凭这几个人喊上几声,本官如何能够相信了你的身份?”
听着沙知弥的话,凛冬却是不怒反笑,当下他便抬起手,朝自己的怀中探了去,而后他也是成功在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块令箭。
这令箭上印有龙纹,一看便是皇家所有。
这东西若是在皇族以外的人身上,代表着什么几乎可以明说。
要知道这令箭可不是什么普通玩意儿,这东西在人前展示,几乎就是如陛下亲临一般了。
如此重要的东西,想来是没有人敢造假了。
可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凛冬的身份必然就是真的了。
虽然不知这凛冬是个什么官职,但是
明白着的是,他这个官职必然是比沙知弥这个城守要高出许多的。
言则,这样一来,若是凛冬要他做什么,想来沙知弥便不能抵抗了。
若是简单的事情还好,可是眼下他们的牢里还关着一个假太子呢!
之前没有想到这一层是他们的不对,可是眼下这般……若是“假太子·真钦差”的事情抖搂出来,那他们这帮子人可就完了!
想着沙知弥额间便有点点冷汗沁了出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再这样放任下去也不是办法,想着沙知弥当即便咬牙做了个决定。
在他心虚地瞧过了凛冬一眼之后,便大手一挥,对跟在他身后的官兵道:“来人呐!将这个假扮朝臣的乱臣贼子给本官抓起来,即刻压入地牢,等候发落!”
说完,沙知弥便好似身后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追赶似的,赶忙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就在沙知弥匆忙离开之后,沙知弥手下往常最得他心的一个文书却是摆起了“大人”的款儿,望着凛冬等人的眼神中满是轻蔑之色。
当下之间他掐着腰,冷言对凛冬道:“赶紧把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都押回牢里去!哼!不过就是长得有几分人模狗样的,居然也敢到这里装大官儿!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
匆忙“逃离”现场,且尚未走远的沙知弥听了这话,差点儿没脚下一个趔趄。
眼下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听着那不怕死的手下加重的语气,沙知弥这会儿,真是连死的心的都有了。
你说说他当年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没眼力见儿的人做了文书呢?
听听他这说的都是什么话?这若是让凛冬大人真的记恨上了,他……他真是不知该上哪儿哭去!
虽说心下怕的要死,但事情既然已经到了眼前,说什么,他也不能再“错”下去了。
想着,沙知弥干脆就当听不见那蠢文书的声音,急忙抬步朝着前头不远处的钱府走去。
尚未走到正门口,沙知弥便急忙的对守门的护卫招手道:“快,快去通报你家老爷,就说出大事儿了!”
因着沙知弥与钱松良素来关系好,是以这守门的对沙知弥也是眼熟的。
这会儿听了沙知弥的话,当即二话不说便差了其中一个护卫去里头通报,而另一个则是殷勤的上前安抚沙知弥,替他拍背顺气。
虽说这一
路下来,沙知弥都没有用跑的,但是他常年为官舒适惯了,走动的少,如此这一番快走下来,此刻自然是累极了。
不过他现在却是没有时间去关心自己的身子如何,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找钱松良一起商量一下这事儿该怎么办才是。
先前将邬左关起来的时候,他们还没想这么多,这会儿可是大难临头了呀!
若说邬左什么都不是还好,可是瞧着今日那凛冬大人的架势,邬左的钦差身份分明是铁板儿钉钉的。
如此——他们这可真算是完了!
就在沙知弥干着急的时候,钱松良也是得了通报,慢悠悠地抬着步子朝他走了过来。
瞧着沙知弥满头是汗的模样,钱松良还忍不住调笑道:“沙大人,怎么今儿个这么早就登门了?莫不是有事儿?”
“可不是有急事吗!”沙知弥说着,四下一望,拉着钱松良的袖子便要往院子里走。
看着沙知弥这般着急忙慌的模样,钱松良便是再迟钝,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不妙。
想着他抬手便屏退了左右,顺便对靠近他的下人吩咐了句:“你们都退远一些,没有吩咐不许让任何人接近!”
等人都散了之后,钱松良方才面色严肃的看着沙知弥道:“到底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