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将近一个月,他们二人也算是有了一丝默契。
之后的某一日,卫昭懿开始不再给邬左送日食,而是一日三餐管饱。
再之后,卫昭懿给邬左重新开辟了一个小院子。
起初邬左是什么都不曾过问的,知道卫昭懿给他送了饭之后,突然便晕倒了。
原本邬左还以为卫昭懿是装的,不曾理会。
直到两个时辰后,邬左见卫昭懿都没有反应,这才惊觉事态不对。
想着,邬左这才上前去查探了一番。
这般一看之后,邬左才发觉卫昭懿的脉象异常,好似长期劳累。
因为不解卫昭懿为何会这般,邬左这才喊了暗卫营的人来。
来的人也是卫昭懿的熟人,寒纱。
寒纱来了之后,已经和邬左说过了卫昭懿这些天在外做的事情。
邬左知道后,心下对卫昭懿早没了恨意。
原来,卫昭懿在邬左颓废的日子里,成日成夜的在为邬左的名声努力。
这不,才过了一个月,外面人对邬左的看法便换了个模样。
邬左听了寒纱的话,想要知道卫昭懿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但是寒纱说她也不曾打探出来,只知道在太子妃的努力下,世人对邬左已然没有那种偏见了。
卫昭懿对于她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一点儿也不清楚
,只是她知道一点,那就是,她的眼睛,似乎——瞎的很透彻。
从前,卫昭懿还能够看见一点光线的,只是如今,卫昭懿眼前一片黑,算是成了个真正的瞎子。
瞧着面前黑漆漆一片,卫昭懿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儿。
“有、有人吗?”卫昭懿问着,但愿她不是在大街晕倒了。
坐在床边的邬左瞧着卫昭懿伸手乱拍,且还问有人吗,心下不由一个咯噔,当即他便抬手在卫昭懿面前晃了晃。
只是,卫昭懿的眼珠子并未转动,就好似什么都不曾瞧见似的。
因而,邬左忍不住开口唤道:“你可还好?”
“左哥哥?”卫昭懿听见邬左的声音,心下惊喜,不过面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看来,她是真的瞎了。
这个认知,让卫昭懿甚至生出了逃离的想法。
若是卫昭懿好好的话,她必然是要跟着邬左的,只是如今她瞎了,即便是跟在邬左的身边,也只是累赘罢了。
如此,卫昭懿自然是不愿意的。
想着自己不能留下拖累邬左,当即卫昭懿便对邬左道:“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之后,卫昭懿才想起自己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般,卫昭懿动了动,又缩了回去。
“你别误会,我只是有些累,再休息一会儿就走。”卫昭懿将这个借口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便直接背过了身子,离了邬左的跟前。
卫昭懿细细听着邬左的脚步声,确定邬左离开了之后,她方才动了动身子,从床榻上跳了下来。
因着一时不查,卫昭懿脚下刚好踩到自己的鞋袜,烙得生疼。
疼得脚下发软,但卫昭懿却也饿不曾叫唤出声,不过是皱了皱眉头,便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继续抹黑往前走。
因为从前有过“瞎”的经验,因而卫昭懿即便是看不见了,走起路来,也是脚下生风似的,看似四平八稳的。
当然,这前提是忽略卫昭懿面前的一个水洼。
这水洼乃是万千的雨水堆积而成的,卫昭懿平日里只需稍稍一侧便能避开,只是这会儿看不见,卫昭懿不知那处就是水洼,是以抬起脚便要踩下去。
在不远处观望着的邬左瞧见了卫昭懿的动作,不由一个飞扑便冲了过去将人抱在怀里,喊了声:“昭儿。”
卫昭懿听着这声久违的称呼,不由激动道:“左哥哥,是你吗?
”
“是我。”邬左压着嗓音回了句,而后便将卫昭懿打横抱起,带回了这个由卫昭懿一手造成的屋子。
进屋后,卫昭懿想要说些什么,只是,邬左先她一步道:“你的眼睛,我已经知道了,还有你帮我做的那些事情,我也知道了。”
卫昭懿并不讶异邬左会知道这些,只是沉吟着问道:“你可还怪我?”
“不怪你。”
邬左说完,没给卫昭懿继续说话的机会,稍稍低头便吻上了卫昭懿的唇瓣。
虽说,之前邬左对卫昭懿是有埋怨的,但是这些日子来,卫昭懿的所作所为。
邬左虽然不曾放在眼里,但也是能感受到的。
如今,卫昭懿操劳过度,以至于眼睛失明。
邬左瞧着卫昭懿眼神空洞的模样,终于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
这也是为什么,邬左会重新看待卫昭懿的原因。
他们本就是有情人,如此,就算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也是无法将他们彻底拆散的。
邬左想清楚这些事情之后,对卫昭懿自然不会再冷眼相对了。
对于邬左的态度转变,卫昭懿也是感觉到了。
其实对于邬左的冰冷态度,卫昭懿不是没有想过放弃的。
好在如今,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在卫昭懿和邬左冰释前嫌之后,寒纱也成了留园的常客。
自从卫昭懿在留园晕倒那回,寒纱便得了邬左的命令,时常来报外界的消息。
起初还好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是越到后来,这消息便越是沉重。
且这其中,多半是和北凉有关的。
而这与北凉有关的消息中,无不都是大夏的兵马如何溃败的。
至于北凉,他们借着边防部署图,可谓是将大夏的地形都摸透了。
如此,自然是有如神助。
而大夏这方,因为地形暴露,守城都来不及,又如何有办法去攻陷北凉?
如此,自然造成了北凉与大夏这般一面倒的局势。
邬左每每听见寒纱来报的这些消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