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说这边出了事,特过来瞧瞧,爱妃,可有受惊?”
圣景帝刚落座,就朝着身旁的万贵妃关切询问。看来传言不假,贵妃在宫里是十分的受宠。
“回皇上,臣妾无碍,只是可怜了杜老夫人,发生了这样的事,臣妾也有看顾不力之罪,望陛下责罚。”
万贵妃上来就来了一招以退为进,故意主动揽责,彰显一副大度柔善的形象。
圣景帝在听闻后,伸手扶起欲跪下的万贵妃,安抚道:
“此时朕已有所耳闻,根本怨不得爱妃,都是那杜氏福薄,朕来的路上已经宣了太医,此刻应该已经快到了。”
圣景帝话音刚落,门口就匆匆跑进来两名背着药箱的太医。
其中一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张太医,大概是年迈的缘故,他跑的有些喘,刚一入殿,就朝着圣景帝行礼。
“微臣叩见皇上,见过贵妃娘娘。”
“免礼,速去看看杜老夫人怎么样了。”
张太医遵从吩咐来到杜老夫人的面前,伸手在她鼻息下探了探,又掀开眼皮瞧了瞧,最后走到大殿中间禀告道:
“启禀皇上,杜老夫人已经去世了。”
皇帝的眼里闪过一抹不悦。
在宫里的宴席上出了这样的事,视为不详。
圣景帝问:“可能看出,是何故引起的暴毙?”
张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组织了一下措辞,答道:“回陛下,根据老夫的初步观察,应该是突然受到某种刺激所导致,血脉逆行,气息不通,这才导致一口气上不来,堵在了胸口。”
太医的话刚落,一旁的杜飞就率先出列,在大殿中间跪下,声泪俱下的控诉道:
“皇上,求您务必要替祖母做主呀,她是被人给活活气死的,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圣景帝威严的目光缓缓扫视着周围,最终停留在杜飞身上。
此前他就了解过,杜飞就是个浪荡的纨绔子弟,家中妻妾成群不说,还疑似抢夺了北凉的皇室公主,并凌虐致死,若不是看在杜皋对朝廷还有用的份上,早就命人将此子给捉拿了。
可今日这一出,却是圣景帝也始料未及的,杜老夫人身为一品诰命夫人,眼下猝死在宫里,倒不好再发作杜飞了。
为今之计,只能先安抚,以彰显君王的仁义。
最终,圣景帝出声道:“此时朕已命人告知了杜爱卿,你父亲这会儿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杜老夫人突发恶疾,朕也深感心痛,但此事不应该再牵连他人,杜二,你先带着你杜老夫人的尸体先下去吧。”
言下之意,是让杜飞不要再胡搅蛮缠攀扯其他人。
“皇上……”
杜飞一脸悲恸,似受了极大的委屈。
然圣景帝却不愿多讲,摆了摆手,示意杜飞退下。
就在这时候,月离突然出声,打破了现场的氛围。
“皇上且慢,杜老夫人并未真正去世,民女有法子可以令其苏醒过来。”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
众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人忍不住问道:“是我听错了吗?方才张太医不是已经断言杜老夫人已经断气了吗?如何还能令其再醒过来?”
其它人也都像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着月离,满脸惊诧。
上头的圣景帝眼睛眯了眯,朝着月离问道:“你是……”
“回皇上,民女黎月,乃是锦仁堂的大夫,略懂得一些医理。杜老夫人昏迷至今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虽气息全无,但脑部还没死亡,是可以抢救回来的。”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主要是月离的这个说法太超前了,这个时代,大家根本不懂得所谓的脑死亡。
张太医也及时出声反驳道:“老夫行医已有四十余载,还从未听说过脑死亡这个说法,气息都没了,还如何能醒过来,倒是闻所未闻了。”
圣景帝也来了兴致,他倒是想看看,这黎月会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一个已经判定死亡的人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黎月,朕命你即刻对杜老夫人施救。当然,若最终没能救回来,朕也不会怪你。”
“黎月谨遵皇命。”
月离朝着圣景帝行了一礼后,便屈腿半跪在杜老夫人身边,然后双手交叠,在杜老夫人的胸口一下又一下的按压。
一旁的杜飞见状,瞪大了眼睛,呵斥道:
“快住手,我祖母金贵之躯,怎能容你这般作践?”
杜飞刚要上前阻止,却被魏玉寒一脚踹开,并警告道:“你想当众抗旨不成?”
杜飞从地上爬起来,眼睛猛地瞪大,又怒又怕的看着魏玉寒,一双拳头也捏的咔嚓作响。
户部尚书杜皋刚到的时候,正好就看到杜飞从里面飞出来的一幕,他一瞬间只觉得浑身血液都直冲脑门,瞪着一双眼睛搜寻始作俑者。
结果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杜皋很快就发现了最里面的魏玉寒,对方抬起的脚都还没收回去。
“住手,魏世子,我儿又怎么得罪你了?以至于当众下如此狠手?”
杜皋大喝一声,仗着现场人多晾他魏玉寒也不敢造次,便想将此事闹大,好让皇上给他主持公道。
杜飞一听到自家父亲的声音,瞬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抓着杜皋的衣襟就大哭起来。
“爹啊,您总算来了,你要再晚来一会儿,儿子就要被人给欺负死了呜呜,祖母被人给活活气死,儿子怕是也要被人给弄残了啊。”
杜皋心如刀绞,满脸悲愤。
他视线在大殿之上缓缓一扫,很快就发现了前方不远处的母亲,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更过分的是,还有个女子正在当众挤压母亲的胸口,看上去十分的用力。
杜皋当即再也顾不上其它了,站起来就朝着月离走过去,试图一把将其给拽开。
结果毫无意外地,再次遇到魏玉寒的阻挡。
杜皋怒目圆睁道:“魏世子,就算今日当着陛下的面,老夫也必须要参你一本。你先是纵容身边的人欺辱我母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