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菱珊站在那朱红色的雕花门前,透过那薄薄的窗户纸,看着唐绣瑾屋中晃动的影影绰绰,她那抹着新色胭脂的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扬,给那张好看的脸上多增了一份刻薄与阴险之意,叫人看了心中阵阵发寒,不由得怀疑起那些漂亮的姑娘是否都像是此女子那般,是个难以琢磨的双面人。
“那贱人可否在里面?”杨菱珊对着身旁的丫鬟轻声问道,脸上满是不屑的神色,这贱人住的院子就连这门上的雕刻都要比她细致几分,这老东西还真是偏心。
她杨菱珊也是堂堂的千金小姐,与那唐绣瑾的身份并没有任何差别,用的东西却与那贱人相差甚远!真是叫人不甘心!
“是的,小姐,奴婢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有个大夫模样的人,背着个医箱,鬼鬼祟祟进了唐绣瑾小姐的房间,像是要给她诊治。”那丫鬟立刻对着杨菱珊回答道,脸上满是得意的模样,微微翘起的嘴角带着极为谄媚的笑意,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东西。
“哼!”杨菱珊轻笑一声,那张好看的脸蛋瞬间变得无比狰狞起来,好一个唐绣瑾,竟然有这等胆子,当初就是因为与瑞王有染不守妇道所以才会被罚,没想到竟然还是没有就此事而学乖,现在竟然还让陌生男子出入自己的闺房之中,简直是自行死路!
“啪!”地一声巨响,杨菱珊十分狠戾地踹开了面前的那扇门,屋中正在给唐绣瑾施针的柳承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惊了一跳,手上不由得一抖,银针也因此而不小心在唐绣瑾那白皙的手臂上狠狠地扎了一下。
柳承轩可从来没有出过这等的岔子,连忙皱紧了眉头,十分迅速地从唐绣瑾的手臂上移开了针,然而,他还是慢了一步,
方才被针扎过的地方,立刻冒出了一滴鲜红的血液,就像是一颗浑圆鲜红的玛瑙珠子,闪烁着极为妖冶的光芒。
柳承轩有些恼怒地看着那手臂上的一点红,幸好自己方才收手得快,若是不然,扎错了穴位,床上这位小姐身上的伤势定是更加严重,厉明昕对这位小姐可是非常看重的,若是出了差错,自己也定是担待不起。
柳承轩立刻处理了唐绣瑾手臂上的伤口,作为一个大夫,医者仁心,对于误伤患者,那是一种不可原谅的错误。
柳承轩心中内疚不已,又有些恼怒,究竟是何人如此鲁莽,这位小姐的伤势本就十分严重,需要好生静养,这可是人人皆知的常识!
在这府中,这位小姐的身份也是颇为高贵,为何会有这等不识好歹的人,敢在这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柳承轩十分不解。
柳承轩回过头去,却见一个女子模样的影子正挡在门口,门外那刺眼的光芒让他一时间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不过光看着这女子的作为,柳承轩也便能知道这人定是个十分狠毒的人物,府中的女子常会有这般的斗争,看来床上这位小姐定是没少受这女子的苦。
“这位小姐,难道你不知伤者需要静养吗?她的伤势很重,像你方才那般弄出剧烈动静都会对她的休息有着很大的影响,还请小姐快些出去,等我将这一套针法施展完毕,您再来安静地看望这位小姐。”柳承轩恭恭敬敬地对着那个女子行了一礼,脸上没有露出半点责怪的意思。
“哦?你是何人?方才那番话可是在责怪本小姐?你可知道本小姐是谁,竟然胆敢说出这样的话?”杨菱珊有些好笑地看着那个唯唯诺诺的大夫模样的人,话语中满是威胁之意。
一旁的丫鬟看着柳承轩那彬彬有礼的模样,便也琢磨着这人应该是十分老实好欺负的,便也很是嚣张地开口说道,“大胆!你是何人?竟然敢对我们杨菱珊小姐不敬!”
柳承轩有些头疼地看着那些人,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那突然进来的强光,也看清了那些举止十分鲁莽的人,为首的是位穿着极为艳丽的小姐,无论是头上的朱钗还是手臂与脖颈上的首饰都十分惹眼,像是把所有的值钱的家当都戴在了身上,看上既夸张又滑稽。
这样的女子一看便是个完全没有任何内涵的肤浅的草包,柳承轩可是个眼神极为毒辣之人,这样的女子他在深宅大院中可是见得多了,一个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明明一无是处却总是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才是院中最厉害的那个人,但实际上不过是些只会耍阴招的草包罢了。
至于那草包小姐身边的丫鬟也更是令人十分难以描述,那小丫鬟的眉眼虽说长得并不难看,但眉间却总是带着一种奸诈之意,那嘴角时不时露出的谄媚模样,一看便知道是个十分喜欢搬弄是非的人。
这草包小姐不愧是肤浅的人,留着这样的丫鬟在身边,根本就是在自己身边多留了个麻烦,非但不会提供任何有意义的帮助,反而会让原本就已经十分复杂的事情变得更加离谱。
这样的人用那般无礼的态度闯进来,一定是不怀好意,柳承轩的手心微微冒汗,他可是偷偷溜进府中救治这位小姐的,出来前,小殿下也叮嘱过,千万请不要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可眼前的这些人,来势汹汹,肯定是要将此事问个清楚。
柳承轩并没有说话,他转过身去,继续为唐绣瑾把脉诊治,还是赶紧将这位小姐的病治
好,快些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务,好快些摆脱那个草包小姐以及那个十分令人不适的丫鬟吧,这样的人就像是一块牛皮藓,一旦沾上,麻烦不断,想要甩掉,难上加难!
柳承轩拿出银针,继续为唐绣瑾治疗,杨菱珊见那柳承轩根本不打算理会她,心中不由得来气了,自己在这府中受气也就罢了,怎么就连这些府外的人都敢欺负到自己的头上了,这简直是一种天大的耻辱。
杨菱珊这样想着,心中便不由得生出一个极为恶毒的办法来,她压下心中的怒火,看着眼前的柳承轩与唐绣瑾的针灸的模样,竟然开始猝不及防地大笑起来。
柳承轩被那极为尖锐刺耳的笑声惊了一跳,他正在为唐绣瑾针灸着一个极为重要的穴位,这个穴位对施展针法之人的手部力度要求极高,必须要做到极为精准方才有效,柳承轩本来对这个穴位有着十分稳住的把握,但却并没有料到竟会有人在中途打扰。
那笑声是柳承轩听过的最为诡谲与尖锐的,就好似将一颗铁钉在陶瓷的碎片上划过一般,震得耳膜生疼,柳承轩的心也不由得被这笑声弄得有些恼火起来,他本就被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