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误会了,我并不收酬金,我是受你父亲所托,前来为你诊治的,本就没有一颗要收酬金的心,小姐若是想要报答,便乖乖按照我的修养方法去做便是了,也莫要浪费我的一片苦心。”
唐绣瑾将小姐的手从身上移开,便站起身,十分平静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她又朝着秀儿叮嘱道,“方子上的药给小姐服用三日,三日过后,我会再来。”
秀儿立刻站起身来,将方子放好,又想着唐绣瑾说道,“先生,您这是要走了吗?我也正巧要去街上取药,我送你一程吧。”
唐绣瑾点了点头,“也好,我方才只记得怎么来的了,若是再让我从那些巷子中绕出去,还真是有些为难。”
小姐见状,立刻向着唐绣瑾说道,“先生慢走,我这身子弱,不然定要好好护送先生一程,现在就先由秀儿代劳了,先生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都不知该如何感谢先生了,要不然,先生就留在寒舍吃顿晚饭再走吧?”
秀儿也立刻一拍脑袋,很是自责地说道,“哎呀,秀儿这笨脑子,怎么就想着要送先生走呢?小姐说得没错,先生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定要吃顿饭再走,不然,小姐心里定是过意不去的。”
唐绣瑾见两人无论如何都要让自己留下来吃饭,心里也微微一松,她本就不想再回到厉明昕那便去了,方才走得急,身上连个银两都没有,待会儿痴儿案犯,也定是没有钱付账,既然这两人请自己,那倒恭敬不如从命吧。
唐绣瑾点了点头,答应道,“那真是太好了,我正愁着自己没有晚饭吃呢,小姐能够请我吃饭,那我就不客气了
。”
“先生说的哪里话,救命之恩,哪有一顿饭就能报答的道理。”小姐的眼中满是欣喜,她朝着唐绣瑾上下打量了一眼,轻声问道,“我看先生的打扮举止,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小姐,身上的衣服样式虽然普通,但料子却是上乘品,难不成先生是从家中偷偷跑出来的?”
唐绣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她自嘲地一笑,这是在山寨中从红缨的衣柜里随意拿的一件衣服,想来,红缨将自己当成二当家,这衣服也定是挑好的料子给她,本以为这身打扮能够瞒天过海,没想到竟然能被一个常在深闺的小姐轻易地看出来了。
“实不相瞒,我的确是偷偷跑出来的,走得急,身上又没带银两,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在小姐家吃饭了。”唐绣瑾也不在乎了,直接打开天窗向着小姐说亮话,反正这位小姐现在身子虚弱,也不会出去与人说起这件事,那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秀儿听闻此话,立刻又问道,“先生,秀儿虽然不知你跑出来是为了什么,但小姐若是一直不回去,家里人定会担心,不知小姐在临走前有没有与人打个招呼?”
被秀儿这么一提醒,唐绣瑾的脸微微红了起来,她还真是忘了,直接拔腿就走,连一份书信都没有留给厉明昕,这个时候他们定早已经发现自己突然不见了吧,按照厉明昕的性子,现在应该在着急地到处照着自己吧。
这样想着,唐绣瑾有些懊恼起来,自己走的时候没有考虑周全,应该说一声再走的,不然定会给他们添麻烦。
看着唐绣瑾有些愧疚的神色,秀儿又说道,“先生,要不要写封信,告知家里您现
在的情况,也好让他们不必担心,秀儿可以帮着你把信送回去。”
听闻此话,唐绣瑾重重点了点头,连忙说道,“好,还请小姐能够借我笔墨一用,我留个信儿给他们,还要麻烦秀儿了。”
秀儿连连摇头,“不麻烦,不麻烦,这些小事,都比不上先生救治我家小姐的恩情,秀儿只是代您跑腿罢了,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唐绣瑾朝着秀儿看了一眼,她是从心底里喜欢这个极为细心温柔的姑娘,还从未见过哪家的丫鬟会如同秀儿这般心思缜密。
趁着唐绣瑾在写信的时候,床上的小姐又开口道,“先生既然身上没有带盘缠,又不肯接受我的酬谢,那先生若是不嫌弃,就住在寒舍吧。”
唐绣瑾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下住宿的问题也解决了,只是她总不能吃了人家的,现在又要住在人家家中,这多不客气啊,她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小姐请我吃饭已经是好意,我又怎么可以这般麻烦小姐呢,不必了不必了。”
秀儿见状,知道唐绣瑾心中的纠结,便又帮着劝说道,“先生,秀儿愚钝,煎药的时候也怕出错,若是先生在家,这些事情就不会那般麻烦了,小姐的病情也能更加稳定地控制在先生手中,先生还是住下吧,这样小姐也能好得快些。”
床上的小姐也连忙点头道,“没错,先生,您就在我家住下吧,就当做是观察我的病情,有先生在的话,我也能安心许多。”
见两人一定要将自己留下的样子,唐绣瑾也没有办法拒绝了,只好答应道,“好,那我就谢谢小姐了。”
小姐与秀儿相视一笑,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秀儿
连忙对着唐绣瑾行了一礼,“那秀儿现在就去将先生的客房收拾出来,供先生使用。”
说罢,秀儿便开门走了出去,门外一直在等候的夫人见状,立刻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女儿啊,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可还是吗?若是有哪里不太舒适的,可以定要与娘亲说啊,这大夫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听闻此话,一旁的唐绣瑾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若是一直要住在这里,恐怕就一直要忍受这位夫人无力的态度和嚣张的气焰了。
“娘亲,你怎么可以这般同先生说话,先生医术高明,已经帮我祛了一部分毒,现在我已经感觉好多了。”小姐有些嗔怪地朝着夫人看了一眼,又向着唐绣瑾道歉着,“先生莫要见怪,我娘亲的性子就是如此,她是担心我爱回忆口不择言。”
“无妨,我已经习惯了,早就在进来的时候,就与夫人打过交道了。”唐绣瑾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她可不想与这位夫人在房间中多呆半分,连忙向着小姐说道,“我去看看秀儿给我准备的房间是什么样子,就不打扰你们母女二人的谈心时间了。”
说罢,唐绣瑾便急着要往外面走,那夫人听闻此话,却是朝着唐绣瑾冷声命令道,“站住!你方才说什么?秀儿为你准备房间?这事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