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斑驳地洒在姜燕婉的床边。
她睁开眼,昨夜的一切如同梦境,却又如此真实。
邬君尧的承诺,是阿宴未来的一线生机,也是她孤注一掷的结果。
她起身,心中既有忐忑也有决绝,开始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晌午时分,晋王的马车停在了姜府门前,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沉稳的声响。
长公主下旨,让姜燕婉日日都去宫中陪伴,顺便治疗她困扰多年的顽疾。
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邬君尧帮的忙。
能日日陪伴阿宴在宫中,姜燕婉心里也踏实一些。
姜府上下闻讯,皆是一阵忙碌,唯独姜诗婳,立于廊下,目光阴狠地望着这一切。
“妹妹,真是恭喜了,长公主竟然亲自召见。”姜诗婳走上前,语带酸意,面上却挂着虚假的笑容。
姜燕婉淡然一笑,心中已猜到几分。
但她并未多言,只道:“多谢妹妹吉言,我会尽快回来。”
正当姜燕婉准备登车之际,姜诗婳看似无意间,手中的茶水溅出。
恰好落在了姜燕婉精心挑选的衣裙上,留下一片难看的污渍。
“哎呀,妹妹,真是不小心,让我帮你擦擦……”姜诗婳假意上前,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
姜燕婉心中一凛,但表面依旧波澜不惊。“无妨,我自己来处理就好。”
她轻声拒绝,转身步入内室,心中迅速盘算起来。
屋内,姜燕婉面对着被毁的衣裙,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迅速打开衣柜,从中取出几件备用的布料和针线,开始了一场即兴的创作。
她的手指灵活穿梭,剪裁、缝合、点缀,不过盏茶功夫,一件原本普通的衣裳竟被她改造得别具一格,既不失端庄,又多了几分时尚之感。
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姜燕婉身着新装,衣袂飘飘,宛如画中走出的仙子,让周围人眼前一亮。
连晋王也不禁暗暗赞叹。
“看来,妹妹不仅医术高超,连这女红也是一绝。”姜诗婳咬牙切齿,面上却不得不堆砌起笑容。
姜燕婉微微一笑,对着晋王欠身行礼,“耽误了时间,我们出发吧。”
不知到底过了多久,马车终于抵达皇宫。
红墙绿瓦,格外辉煌。
姜燕婉深吸一口气,踏上了未知的旅程。
她知道,每一步都需谨慎,因为这不仅是为阿宴铺路,更是为自己的未来布局。
皇帝的书房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姜燕婉跪坐在精致的紫檀木椅上,面前是满头银丝、面容威严的皇帝。
他目光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
“听闻姜卿家的养女医术非凡,朕倒是很好奇,是徒有虚名,还是货真价实。”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姜燕婉心中虽有紧张,面上却不露分毫,从容应道:“微臣女流之辈,学艺未精,但愿能为陛下解忧。”
皇帝点头,随即提出几个关于药理、针灸的难题,姜燕婉一一应对。
不仅理论扎实,更结合实际案例,言辞清晰,逻辑严密。
“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皇帝抚掌大笑,眼中满是赞赏,“朕多年未见如此才女,朕没有看错人。”
得到皇帝的肯定,姜燕婉心中稍安,行礼道:“陛下谬赞,微臣惶恐。”
随后,姜燕婉被引至长公主的宫殿。
李晴端坐于珠帘之后,面容清丽,却难掩眉宇间的愁绪。
见姜燕婉到来,她微微一笑,那笑中带着几分苦涩与期待。
“燕婉,你来了。”李晴的声音温柔而虚弱。
“公主,民女听闻您身体不适,特来探望。”姜燕婉恭敬行礼,眼神中满是关切。
李晴轻叹一声,犹豫片刻,终是开口:“我这病,说来惭愧,身为女子,却月事不调,每月腹痛如绞,却不见红。御医束手无策,我亦不敢让此事外传,怕是影响皇家颜面。”
姜燕婉闻言,心中已有计较,安慰道:“公主勿忧,医者父母心,无论何病,皆当尽力而为。”
经过一番细致的问诊与脉象观察,姜燕婉心中有了定论,缓缓道:“公主此症,或因情志不畅,气血郁结所致,需调养心神,辅以草药,方可渐愈。”
其实她并未说清楚,这症状称之为暗经,虽然不见血,但每个月都实打实的来了月事,所以身体也会有正常不舒服的情况。
只是她不能直接这样说,这些说法对于大家来说太过新鲜另类,到时候恐怕会被有心人利用,波及她和阿宴。
李晴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点头道:“一切但凭燕婉安排。”
正当姜燕婉准备详述治疗方案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侍卫匆匆入内,神色紧张:“报!晋王殿下在御花园不慎跌伤,急需救治!”
李晴面色一变,正欲吩咐,姜燕婉已主动请缨:“民女略懂外科,愿前往一试。”
“那就拜托你了,速去速回。”长公主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姜燕婉匆匆离宫,心中却异常镇定。
御花园内,晋王靠坐在凉亭中,脸色苍白,右腿明显肿胀。
见姜燕婉赶来,他清俊的眉头微微皱起,故作深情:“燕婉,这次可要辛苦你了。”
“殿下放心,我会尽力。”姜燕婉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检查伤口,手法熟练,但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减轻半分。
这扭伤并不严重,但晋王想演,她便好好奉陪。
莫要以为她不知道,阿宴这些日子遭的磨难,都是拜他所赐!
下一秒,晋王和煦的笑容顿时扭曲,疼的脸色惨白如纸。
姜燕婉笑容淡淡的,询问道:“这手法会疼些,但寻常男子也可以忍忍,晋王殿下如此人高马大,想必这点小小的伤痛,应当是不在话下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