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燕婉心中虽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一阵唏嘘。
权力斗争之下,多少无辜之人成了牺牲品。
邬君尧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他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剑光一闪,冷冽异常。
“你既知今日,何必当初。”
“不!大人饶命!我家中尚有老母幼子……”张太医绝望地哀求,但一切已成定局。
剑光一闪即逝,张太医的哀嚎戛然而止,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姜燕婉别过头,不忍直视,心中五味杂陈。
“燕婉,这就是宫廷,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邬君尧收剑入鞘,语气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决绝。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明白,只是……这样的手段,未免太过残忍。”
邬君尧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望向她:“在这个世界,慈悲有时只会成为自己的软肋。记住,保护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姜燕婉抿紧嘴唇,没有再言语,只是默默跟在邬君尧身后,离开了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宫墙之上,给这座古老而神秘的宫殿镀上了一抹温暖的金辉。
邬君尧领着姜燕婉,穿过几条幽静的宫中小径,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这里与宫中的繁华截然不同,显得格外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增添了几分生气。
“刚才吓着你了,就带你来看些可爱的小东西,算向你赔罪了。”
邬君尧轻声介绍,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院落中央,一座宽敞的木制围栏吸引了姜燕婉的目光。
围栏之内,几只壮硕的狼狗正悠闲地或卧或立,它们的毛色各异,有的灰黑相间,有的则是纯白如雪,但无一例外,它们的眼中都透着机警与忠诚。
感受到有人靠近,这群看似凶猛的生物却并未发出警告的低吼,反而有一只体型最为庞大的白色狼狗缓缓站起,摇着尾巴,迈着稳健的步伐向他们走来。
它的眼中没有丝毫敌意,只有好奇与亲近。
“不必害怕,它们不会伤害你。”邬君尧轻拍了拍姜燕婉的手背,以示安慰。
那只白狼狗来到近前,先是用鼻子轻轻嗅了嗅姜燕婉的裤脚,随后竟温顺地用头蹭了蹭她的手,仿佛在寻求抚摸。
姜燕婉一愣,旋即露出微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抚上了那光滑的皮毛。
“看,它们很喜欢你。”邬君尧笑道。
“我没想到,它们会这么友善。”
姜燕婉轻声回应,心中的紧张与不安在这些大家伙的亲昵中悄然消散。
“动物往往比人更懂得辨识真心。”邬君尧意味深长地说,目光转向远方,似乎在回忆什么,“它们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地位而改变态度,只会凭直觉去感受你的心。”
姜燕婉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看向身边的男人,发现他此刻的侧脸少了平日的冷峻,多了几分柔软。
邬君尧转头,深邃的眸子对上了姜燕婉清澈的眼眸。
两人在温暖的阳光下静静站立,周围是忠诚的守护者。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与安心。
这一刻,仿佛所有的阴谋与纷争都被隔绝在外,只剩下纯粹与宁静。
阳光斜洒,穿过古树的缝隙,在青石板路上绘出斑驳的光影。
姜燕婉去接阿宴下学,牵着小阿宴的手,走在宫城的一隅。
小家伙蹦蹦跳跳,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好奇。
“娘亲,你看那边的花儿好漂亮!”阿宴稚嫩的声音中满是欢喜,指向路边一丛盛开的牡丹。
姜燕婉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笑容温柔:“是啊,阿宴喜欢吗?等会儿我们采一些回去,放在你的房间里好不好?”
“好呀好呀!”阿宴兴奋地点头,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正当母子二人沉浸在温馨的氛围中,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伴随着尖锐的呵斥声。
“大胆贱民,竟敢弄脏本宫的衣裳!”
云妃一行人浩浩荡荡,她的华服上沾染了一丝尘土,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怒火。
而她身旁的宫女正指着阿宴,一脸不屑。
阿宴吓得躲在姜燕婉身后,小手紧紧拽着她的衣角,大眼睛里满是惊恐。
姜燕婉挡在阿宴身前,神情淡然,不失礼数:“云妃娘娘恕罪,犬子年幼无知,若有冲撞之处,燕婉在此代为道歉。”
云妃居高临下,不屑地嗤笑:“道歉?你以为一句道歉就能了事?本宫这身衣裳可是出自江南织造局,价值连城,岂是你这等平民所能赔偿得起的?”
周围的宫人见状,纷纷窃窃私语,气氛一时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一位身着华丽、气质高贵的女子缓步而来,她的出现仿佛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柔和。
“云妃这是怎么了?好大的火气。”李晴的声音温婉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云妃见是长公主,脸色微变,但仍不甘示弱:“晴儿,你来得正好,你看这小子,竟敢弄脏我的衣服,实在是无法无天!”
李晴目光扫过阿宴,又落在姜燕婉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哎呀,这不是燕婉吗?还有我们的小阿宴,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她走到阿宴面前,蹲下身子,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阿宴别怕,告诉我,是不是不小心的呀?”
阿宴点点头,小声回答:“是的,公主殿下,我只是想看看那些花儿。”
李晴站起身,看向云妃,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不容反驳:“云妃,孩子还小,不懂事,咱们做长辈的,总该宽容些。再说,这宫里的路,谁又能保证不沾染尘埃呢?”
云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碍于长公主的身份,只能勉强压下怒火:“既然长公主开口,那就算了。但下次,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们。”
说罢,她甩袖离去,一行人浩浩荡荡,很快消失在转角。
姜燕婉感激地看向李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