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淮南水灾,每日不时有加急快马抵达京城,又有不少的朝廷决断,从御书房中送出。
萧玄宸这两日里,可谓忙道连用膳的工夫都没有了。
可是,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帝后二人的感情却是突飞猛进,不分白日和黑夜的,一而再如此折腾!
这样折腾的结果,便是外面阳光正好。
寝殿里,原本只是抽空来看一看皇后娘娘,却又忙活了一场的皇上大人,终是抵不住疲倦的侵袭,沉沉睡了过去。
安坐榻上,静静垂眸,凝视着萧玄宸疲惫,却仍旧俊美惑人的容颜,苏伶婉想起昨夜,再想到方才,不由轻抿着红唇,轻垂了眉眼,暗暗在心中腹诽连连。
这两日,她和萧玄宸,似乎有些太过放纵了。
这样不好!
所以,不能再这样了!
否则耽误了朝廷之事不说,连皇上的身子也被掏空了,她非得落得个祸国殃民的妖后名声!
想到这里,她轻蹙着黛眉,缓缓抬手,想要学着萧玄宸的样子,也想要将他轻皱的眉头给揉开了。
但是,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触到他的眉心时,她却忽然停滞了下来,然后幽幽叹息了一声,复又把手收了回来。
她知道,他是真的累了。
眼下,自是生怕吵醒了他,让
他不得安歇!
小心翼翼的,将锦被拉过萧玄宸的腰部,她窸窸窣窣的下了榻,然后轻拢了长发,敛了广袖,悄声离开了寝殿。
寝殿外,众人皆都躬身而立。
刚刚,寝殿里的动静不小。
守在殿外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以,当苏伶婉长发披肩,慵懒的容颜因雨露滋润,隐隐泛着红光的步出寝殿之时,众人心中全都不宣之余,纷纷或是躬身,或是福身:“参见皇后娘娘!”
“都免礼吧!”
苏伶婉十分随意的抬了抬手,然后眸光一转,蹙眉问着元宝:“御书房那边,可有要紧之事,需皇上现在定夺?”
“回皇后娘娘!”
元宝本就朝着苏伶婉躬着身子,此刻闻苏伶婉所问,他连忙揖手,轻回:“皇上过来之前,已然将要紧之事处理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早朝的折子,尚不曾批阅……”
闻言,苏伶婉微微颔首:“既是如此,那就先让皇上小睡一会儿!”
如此说完,她对元宝微微一笑:“眼下,麻烦元宝公公到御书房走上一趟,将那些折子给皇上取过来,等皇上醒了,正好批阅!”
“奴才这就去!”
知苏伶婉这么安排,是为了让萧玄宸多睡一会儿,便是醒了,也不必急着赶回
承乾宫去,简直体贴的不得了!
元宝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忍不住一脸欢喜的领命出了门。
每日跟在萧玄宸身边的他,如何能不知他家主子对皇后娘娘的态度,其实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一直都在默默付出。
眼下,这付出终于有了回报,想必他家主子的心情会极好,这样的话,他们这些当奴才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目送元宝出了门,苏伶婉这才视线微转,看向一边一脸凝重的容情,眸中光华微冷:“你刚才说有要事禀报?可是今晚之事,又有了变故?”
“不是那件事情!”
容情迎着苏伶婉的视线,缓缓摇了摇头,然后轻皱着黛眉说道:“是安国候府……”
“安国候府?”
苏伶婉因着容情的话,微微眯起了一双潋滟的明眸。
“没错!”
眼前的苏伶婉,容颜妩媚水润,显得格外的动人。
看着这样的她,容情不禁想起她刚刚候在寝殿外时,寝殿里不时传来的暧昧之音!
她自小跟在萧玄宸身边。
自然知道,他是个十分自制之人。
但是,如此自制的她,遇到眼前这个女子之后,却变得那般放纵!
且,也只有眼前这个女子,才能够让她如此放纵!
这个认知,让容情轻皱的黛眉
动了动,方才低垂了眉眼,轻声回道:“奴婢不久前得到暗组消息,苏陈氏今日打算给安国侯定下她的娘家侄女儿……”
说到这里,她语气微顿了顿,忖度了下又道:“如今……她应该已经在前往陈府的路上!”
“苏陈氏啊!”
听了容情的禀报,苏伶婉轻喃了一声苏陈氏,而后眸华微绽:“眼下这个时辰,想要赶过去拦住她,似乎有些不可能!”
“有暗组在,没什么不可能的!”
容情抬眸,眸光冷飒,第一次让苏伶婉感受到了她身为暗卫该有的冷冽气息:“奴婢……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要皇后娘娘一声令下!”
“那就去做吧!”
按理说,面对容情这样的暗卫,一般人都应该心生惧意才是,但是苏伶婉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想都不想,便让容情放手去做。
在她看来,苏陈氏……也该得些教训了!
……
萧玄宸转醒的时候,已然过了午膳时辰。
苏伶婉随意将长发挽了髻,以一根简朴的碧玉簪子固定,正闲来无事,正坐在桌前,扒拉着麻将牌,玩儿着解卦。
随着她垂首的动作,一缕发丝轻轻滑落,惹得她轻蹙了眉黛,抬手将之拢到了耳后。
如此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的
优雅。
看在萧玄宸的眼里,让他忍不住眉间含笑。
自榻上起身,他赤足而行,悄默声的来到她的身后,从伸手将她拥入怀中,然后微弯着薄唇,含笑问着:“你这是玩儿什么呢?”
“解卦!”
苏伶婉伸手,扶了下萧玄宸的肩膀,然后自顾自的扒拉着桌上的麻将,轻声跟他解释着:“这些牌和牌之间,在数理上,都是有关联的,配的顺了,就能解开,也就意味着以后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闻言,萧玄宸眸光微动,俊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