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苏伶婉的病情,唐安如今该想的法子,都已经想了,该做的也都已经做了。
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便是神医,却也医不好不想活的人。
如今,皇后娘娘生无可恋,才是最大的问题。
这一次,听了唐安的话,萧玄宸沉默了许久。
他在想,他家婉婉的心药,到底是什么?!
“皇上!”
唐安见他久久不语,忍不住开了口:“微臣,先行退下了!”
萧玄宸闻言,终是抬眸看了唐安一眼。
不过,他并没有让唐安退下,只是黯然长叹了一声,然后幽幽出声:“皇后现在病情危殆,你还是留在这里吧!”
“是!”
皇上大人都这么说了,唐安便也只能应是了。
反正皇上大人说过了,皇后娘娘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和这景阳宫里的人,便都得陪葬,既是如此,他倒巴不得一直留在寝殿里近身守着皇后娘娘!
时光,渐渐流转。
萧玄宸一直都守在景阳宫寝殿之中!
也一直,都在不停的,跟苏伶婉说着话。
他从他们的开始,说到他们的现在,关于他们之间点点滴滴,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没有丝毫的偏差。
说到最后,他
不由痴痴笑了起来!
脑海之中,有关苏伶婉的一颦一笑,一娇一嗔,始终都那么的深刻。
可他,却白痴的以为,他以后,可以视她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笑到最后,已成嘲讽。
他紧紧握着苏伶婉的手,将她的柔软的纤纤玉手,贴在脸上,柔声哄慰道:“婉婉,你看,你总是把我吃的死死的,也总是让我心疼,就如现在这般……”
言语之间,他倾身而下,将自己的薄唇,轻轻的印在她的唇上,然后轻声呢喃道:“婉婉,你醒过来吧!只要你肯醒过来,过去的事情,我便只字不提,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
被他温柔以待的苏伶婉,始终双眸紧闭,不见一丝回应。
倒是从来不曾见过萧玄宸如此温柔缱倦的神医唐安,在听到这些帝后之间的私密情事时,忍不住紧咬着唇瓣,恨不得自己可以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呦喂!
皇上大人这心药,实在太甜了!
是个人都吃不消!
也不知对不对皇后娘娘的心病!
思绪至此,他偷偷的,睁开眼睛,朝着苏伶婉望去。
但见苏伶婉昏睡如初,不见一丝反应,他不禁
心下一沉,内心深处充满了沮丧!
看样子,这心药,不对啊!
不过,好在皇上大人,并没有因此放弃!
他就那样,一直坐在榻前,声音轻缓,且充满磁性的,继续着他刚刚的话题!
即便,早朝的时辰,已经到了,他却仍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元宝看着时辰进了门,见自家主子的一颗心,都落在皇后娘娘身上,根本没有上早朝的意思,不由试探着问道:“皇上,早朝的时辰,已经到了!”
眼下,萧玄宸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朝政?
他满心满眼,只有眼前躺在榻上,一直都昏迷不醒的那个小女人。
许是一夜未睡,真的太累了。
他顺势躺在苏伶婉身侧,隔着锦被将她抱入怀中,神情寡淡道:“传旨,自今日起歇朝,皇后何时醒了,朕便何时去上朝!”
闻言,元宝不禁神色微变!
他家主子,自登基以来,从来兢兢业业,便是要歇朝,也会将事情都提前安排好,可是现在他这样子,俨然一副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模样了!
“那个……”
元宝忖度了半晌儿,见萧玄宸一直抱着苏伶婉,忍不住快步上前,从边上的柜子里,取了一条新
被,然后搭在了萧玄宸的身上,并小心翼翼的出声说道:“您从昨夜便不曾好好歇过了,奴才这就去给您准备些吃食,在用过之后,您便陪着皇后娘娘好好歇一歇吧!”
“朕什么都不想吃!”
萧玄宸任由元宝将被子搭在自己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满是自嘲的笑了一笑,他对元宝黯然一叹道:“退下吧!”
“是!”
元宝应声,躬身退后,在看了眼眼观鼻,鼻观心,静候在侧的唐安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身退了下去……
——
夜,渐逝。
一夜未眠的,不只是景阳宫里的人。
凤仪宫中,刚刚进宫的顾明珠,等了萧玄宸整整一夜!
翌日一早,头一日还晴空万里的天儿,居然淅淅沥沥的落起雨来。
当萧玄宸歇朝的消息传来,她那堪称倾国之色的绝美容颜,终是一点点龟裂开来!
沈太后一直提醒她,苏皇后不是个省油的灯。
以前的时候,她还真没把苏皇后看在眼里。
不过经过了昨夜,如今再看,她确实低估了自己的对手!
想到昨日她才进宫第一日,那个女人,便装病昨夜将皇上留在了景阳宫中,她心下
不忿,猛地抄手,握住了手边的茶盏,作势便欲狠狠摔砸出去。
然,在她抬眸之间,却见容情正站在寝殿门口,唇角轻勾着,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她!
握着茶盏的手,蓦地僵了一僵!
她紧咬着银牙,有些牵强的扯了扯嘴角,然后施施然的,浅啜了一口茶,方才轻轻出声问着容情:“容掌宫有什么事吗?”
“是!”
容情眉头轻动,微微敛了笑,然后缓步向前,在顾明珠身前福了福身:“启禀明贵妃娘娘,慈宁宫那边来人了,道是太后娘娘今儿病的更重了些,心情十分的低落,想让娘娘过去陪着说说话!”
闻言,顾明珠不禁眸波一闪!
早前沈太后将太医都传到慈宁宫一事,她是知情的,昨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