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星空深沉!
承乾宫内。
忙了一天政务的萧玄宸,在用过晚膳之后,换下了龙袍,刚打算从乳母手中接过萧缅,便见元宝在自己身前躬身禀道:“启禀皇上,明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明妃?”
萧玄宸挑眉,看了眼入目怀里的萧缅,慢慢收回了手,眼底幽光一闪而过:“她不是在皇家别院,为太皇太后侍疾吗?”
“明妃娘娘是宫门落栓前才回的宫!”
元宝躬身回了话,抬眸看向萧玄宸,轻道:“奴才听闻,今儿秦王殿下回来了,太皇太后这才让明妃娘娘回宫了!”
“秦王啊!”
萧玄宸微眯着眸华,并没有去管顾寒霜,只是低低呢喃着秦王二字!
眼看着乳母怀里的萧缅,瞪着一双像极了苏伶婉的眸子,正满是希冀的看过来,他心思莫名,到底还是伸手,将之接了过来,抱在了怀中。
几个月的孩子,早已开始认人。
此刻,被萧玄宸抱在怀里,萧缅那张精雕玉琢的小脸儿上,登时喜笑颜开,两条小胳膊,因为欢喜,不停的挥舞着。
萧玄宸见他如此,嘴角处不由勾起了一抹清浅的弧度。
轻轻的,往上掂了掂手,他拿额头,抵了下萧缅的头,转
头再看元宝的时候,语气幽冷:“他这一趟出去的,可是够久的!”
声落,寝室内,静默了下。
只下一刻,元宝反应过来,他家主子口中的他,指的是萧慕云,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想到外面传闻,在皇后薨逝之后,萧慕云便病了,事后更是离开了京城去远游了,他低垂了头,温声说道:“秦王殿下这一趟,出去的时日,确实不短!”
“可知他去了哪里?”
萧玄宸眼睑微垂,看着怀里的孩子,嘴角不紧不慢的勾了勾!
“大约是去了那边儿……”
元宝抬眸,看了萧玄宸一眼,复又低垂了头:“奴才听说,王爷此行,是出去给太皇太后找药了!
萧玄宸看了元宝一眼,双眸之中,染上了几分讽刺之意:“太皇太后向着他,他为太皇太后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闻言,元宝心弦一紧,顿时噤若寒蝉!
寝殿内,因为元宝的噤声,陷入很长的一阵静谧。
许久之后,就在元宝踌躇着,要不要问一问他家主子,外面那位该怎么办的时候,正架着萧缅的两只小胳膊,举着萧缅高高的皇上大人,忽然又出了声:“这宫里,已经很久没有喜事了,如今整日都死气沉沉的!”
“呃……”
元宝抬眸,偷眼瞧了眼他家皇上大人,心里一颤一颤的。
自皇后娘娘去了之后,他家皇上大人整个人都变得冰冷,狠绝,除了在面对小皇子的时候,基本上就没对人笑过。
这宫里当差的,人人自危,生怕触了皇上大人的霉头,死无葬身之地!
这……这……想要不死气沉沉都难啊!
玄宸抱着萧缅坐下身来,将萧缅小小的身子,安置在自己腿上!
他的一双眸子虽然紧紧盯着萧缅,话却是问的元宝:“秦王府应该早已建好了吧?”
元宝一怔,连忙点了点头:“回皇上的话,早就建好了!”
“他赐婚已久,如今既远游归来,也该是大婚的时候了!”
萧玄宸下颔微扬,似是在逗弄着萧缅,可他的唇畔却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淡淡声道:“既是秦王府早已建好,便该让他早日成婚才是!”
萧玄宸说话的语气,虽然十分的清淡,却在元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秦王对皇后娘娘的心思,早已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皇后娘娘故去,秦王狠狠病了一场不说,还出去云游了一阵子。
如今他才刚刚回来,皇上便要让其成婚,只怕他会心中不愿!
萧玄宸只淡
淡的扫了元宝一眼,便知他心中所想。
不过这些,他并不在乎!
“他如今年岁不小了,太皇太后的凤体也实在欠佳,能够看着他成婚生子,太皇太后应该会很高兴!”
元宝微微皱眉,应了声:“皇上说的是!”
萧玄宸见元宝应是,眸色微敛着,抱着萧缅起了身,然后在寝殿里,开始缓缓的,来回踱步!
微抬眸华,望向窗外幽深的夜色,他眸光闪烁了几下,最后凛冽勾唇:“如今眼看着就到年关了,你待会儿立即动身,前往皇家别院去传旨,着秦王于年后立府,定于三月初三,阳春之时,正式迎娶正侧而妃进府!”
如今,他已身在地狱。
周围的一切,皆是阴霾!
萧慕云既得了太皇太后的宠爱与倾顾,又能潇洒远游,实在让他不太痛快!
“奴才稍后,立即动身前往皇家别院传旨!”
元宝面色紧了紧,在垂首领命之后,到底还是看着萧玄宸,嗫嚅着出了声:“可是皇上,秦王殿下只怕会不愿……”
“他不愿那便是抗旨!”
萧玄宸眯眸,神色凉凉:“容情自回京之后,受了几个月的刑罚,也该去当差了,你去传旨的时候,让她带一队暗卫过去,在秦王大
婚之前,好好的保护秦王!”
听闻萧玄宸此言,元宝心下喜忧参半!
容情在江东,那可是立了大功的。
奈何因保护皇后娘娘时,出了纰漏,回京之后,不但未曾有赏,还要每日经受鞭笞之刑!
如此,一晃便是几个月!
如今,她有了任务,当喜!
另!
萧玄宸口中虽说,让她带着那队暗卫过去,是在秦王大婚之前,好好保护萧慕云的。
实则,是要软禁于他,让他即便不愿,却也不能违抗圣命!
可是,在萧慕云手中,掌控着暗影啊!
暗卫对上暗影,那势必是个苦差事!
“缅儿困了!”
在元宝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