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去哪了?”就这么一声低沉威慑的声音,却是让丫鬟吓的跪下了身,害怕道:“这几日王爷不在的时候,在东苑的附近便会响起笛音,也不知道是谁再吹,夫人怕是……去找那个吹笛子的人了。”
百里云本就因为疲惫布满红血丝的眼珠子在这时变得更加的可怖起来。
拂袖便朝着笛声的方向走去,尽管百里云一个字都没说,可是就是刚才的眼神和那气势,却已经让她骇的站不起身来了。
在想到巧儿的处境,丫鬟整个身体便如烂泥一般瘫在了地上。
阮若水在快要走回东苑的时候,身前却冷不丁的笼罩上一个高大的身影:“王……王爷?”
阮若水抬起头,望着眼前满脸疲惫,嘴边都冒出一圈青色胡渣的百里云,惊喜的叫了一声。
“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好好待在东苑?出来连个丫鬟都不带?”百里云温热的手握住阮若水的手臂,一双漆黑深沉的眸光却是落在阮若水似是受到惊吓的脸上。
“王爷,你听这个笛音,已经连续三天了,本来妾身都快要睡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被这笛音给吸引了过来,走到一半的时候,那笛音又
突然停了,妾身顿时觉得十分的害怕,便又回来了。”阮若水瘦弱的身子在百里云的面前微微颤抖着,不知是风吹的还是被吓到了。
反正那双明媚的眸子中满是惊吓。
百里云眉头一紧,便将阮若水搂抱在了怀中。
阮若水又问:“王爷,这王府中谁会吹笛子?”
这王府中谁会吹笛子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林溪月十分的擅长音律,并且除了脍炙人口的名曲之外,她从不表演其他人作的曲子。
听着笛音,虽然简单可是音调中却透露着有如女人般细腻丰富的感情。
倒像是为自己心爱的人所做的曲调一般。
“今天是第三天?”百里云声音平静的问道,可是那低沉的话语中却带着犹如野兽嘶吼般的愤怒。
阮若水在百里云的怀中轻点了点头:“是,今天是第三天了,王爷你知道是谁吗?”
这很明显是一个女子吹给自己心上人听的曲子,除了林溪月,百里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
前面就是王府的果园,隐秘而又很少有人来,倒的确是个情人幽会的好去处。
“你先回去。”
“不,王爷许久都没有回王府了,妾身想要和王爷在一起
!”阮若水立刻摇头,反手握住了百里云略有些粗糙、温厚的大手,单纯简单的脸上带着些委屈。
“好,那便跟本王一块儿去。”百里云握住了阮若水的手,看她时,眼神很温柔,可是看向那片果园的时候,却格外的残佞、寒冽。
一曲还未终了,花不言便敏锐的察觉到周边的环境有些不对劲,正欲走时,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王爷,你听,又停了!”两人已经走到了果园,可是笛音在这时又停了。
阮若水有些害怕的将自己的身子朝百里云的身上靠了靠。
百里云却好似知道笛音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一般,拉着阮若水的手,朝着前方走去。
“无名,你怎么不吹了?”坐在草地上的喜糖一脸天真而开心的问着树上的无名。
话语很轻,可是却还是让百米之外的百里云给听见了。
顺着喜糖的视线朝上望去,便看到繁密的树上还做着一个男子的身影,而这个人,百里云不用去看脸便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无名从树上跳下来,神色平静的冲着百里云的方向弯下腰,唤了一声:“王爷。”
坐在地上正听的入迷的喜糖也一下
从地上站了起来,显得极为的慌张,低着头,也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王爷!”
百里云拉这阮若水走上前看了一眼无名,又看了一眼身旁手足无措的喜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刚才的笛音是你吹的?”百里云有些不相信,这么婉转轻扬,透露着女儿家细腻感情的曲调会是出自无名之手。
“是。”无名的右手上一般是握着长剑的,可是此刻却是握着一根很普通的竹笛。
阮若水清纯的眸色中一片清冽和迷茫,看着无名又看着喜糖,可是却又想起之前丫鬟所描述看到的那个人。
侧颜柔美,身形欣长如玉……
这两点中无名也大概只有一个身形与之相似,可是却怎么也没有丫鬟口中描述的那种阴柔风情!
“若水说你已经连续吹了三天了,前两天都是在东苑附近,今晚却在果园……”百里云这句话虽然是问无名的,可是眼睛却是看向喜糖的。
“是!属下闲来无事便吹奏了一下,不想打扰到了夫人的休息,属下愿意受罚!”无名低敛下眸,神色依旧是那般的平静似水,没有丝毫的波澜。
可是身体却下意识的朝喜糖靠去。
似
是要替喜糖遮挡住百里云那锋利的眸光一般。
可是百里云漆黑的眸光依旧没有从喜糖的脸上移开,喜糖的容貌和身姿都比不上他那日送给无名的美姬,唯一能与之相比的大概就是那傻傻可爱的性子吧?
“你放着本王送给你的美姬不要,却来这里私会一个相貌并不出众的丫鬟!”百里云朝无名走了一步。
浓稠如墨的眸光很是可怕,他从未想过无名在暗中监视林溪月那么久,却对这个小丫鬟看上了眼。
“王爷,属下与喜糖并不是偷偷私会,而是碰巧遇见了!”无名这个解释,倒是让百里云的唇角裂开了一条缝隙。
“如若属下与喜糖有什么的话,在王爷进来之前便会带着喜糖离开这里了。”无名又再一次的解释道。
身后的喜糖也赶紧点点头:“是,是的王爷,奴婢也是听到了这个笛音才过来的,和无名侍卫并没有什么。”
可是喜糖说这话的时候,一阵风正好将无名袖中的一块儿白色绣梅手帕吹落在地,就那么刚刚好的飘落在百里云的脚前。
这块儿白色秀梅手帕一看就是女人家的贴身之物,现在即便无名在解释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