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就像你说的那样想的!”百里云回答的很直接,黑沉的眸色看上去仍旧是一片平静,但是实则这十天,他过的并不好。
他想要知道林溪月被关在地牢中时,究竟遭受了怎样的对待,可是整整十天,他都没有找到任何的结果。
但凡知道内情的人全都死了,现在唯一活着的只有林溪月一个!
没有人知道在他平静的面容上下,是怎样一颗不安、动荡的心。
有好几次他都想跑到薄荷院,将一切事情的真相告诉林溪月。
告诉她,他不是百里云,是无名!
可是当他走出门外的时候,他便又再次折返了回来。
让她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会让她遭受到更多的伤害。
与其让她继续这样排斥着百里云,不如等他可以恢复自己的身份时在告诉他!
“所以,我若是不来找王爷,王爷打算一直都不见我吗?”刻在林溪月清水眸子中的烛火微微摇曳了一下。
这像是百里云的作风,但是却又不像。
百里云沉吟片刻,像是打定了注意一般:“本王从游管家那里听说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从你嫁入王府开始就一直不愿意与
本王同床共枕!”百里云执起手中的狼毫,轻沾了点墨水,便又翻开了一道折子。
“所以本王将阮氏带了回来,从此本王便也就将心思放在了阮氏的身上。你与阮氏两人不合,本王认为是你的错,所以本王便就在没有踏过你的院子,甚至还写过一纸承诺给你!”百里云语气低沉,慢悠悠的说着。
林溪月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是!”
“那以后就按照本王写给你的承诺来吧!”百里云的话语看似清淡,但是落入到林溪月的耳中却是分外的沉重。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百里云抬起眸,漆黑如子夜寒星的寒瞳中是一片广阔无垠的深深邃和平静,微染清寒的八个字从他薄削的唇中吐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以后本王不会去你的薄荷院,你也不用来给本王请安!你的一切吃穿用度都按照正妃的待遇来,有什么要求都跟游管家说!”
百里云每一个字每一句都说的极轻、极淡,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感情。
就差说以后在王府遇到了,就当做一个陌生人就可以了。
百里云这些话,林溪月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一
般,他究竟想干什么?
这还是以前那个百里云吗?
这样的生活是她穿越过来一直梦寐以求的,现在她早已经断了这样的心思,可是他却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之前说开剧院的事情,计划照旧。地址本王来选,其他事情你来安排,你以后若是要出王府,只要拿着这块牌子就可以了,但是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回来!”百里云一边说着,一边从书桌的抽屉中拿出了一块儿摄政王府的腰牌。
“你想要做什么,去哪里,本王也不会管你,但是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要记住你是摄政王妃的身份!”平缓的语调在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下拔高。
如同一块儿巨石重重的砸在深幽的深潭中,泛起汹涌的波澜,让人一发不可收拾。
林溪月越听,越是觉得眼前的百里云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他的话听不到任何的喜怒哀乐。
如同一杯温水,既烫不死你,也冻不死你,就这样不冷不热的耗着你。
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林溪月轻扯了一下娇艳欲滴的唇角,涓涓细流的声音夹杂着一股冰冷:“王爷,你这是想到等到明年,以我生不
出子嗣的缘由休了我?”
“我一个人守在这座王府将近一年的时间,你凭什么以我无所出的理由休了我?”下一秒,林溪月的清洌洌的声音突然一下拔高,就如同草原上的星星之火,突然火光四射。
将整个夜空都照亮!
“你是觉得你现在是摄政王爷,不是我一个吏部尚书所能高攀得起的?所以你打算让我腾出这个正妃位置,好给丞相府的嫡孙女让位是吗?”林溪月嫣红的唇一张一合,极为的有张力和爆发力的说出这一番话。
她才会相信百里云会真的那样做,会让她在安安逸逸、优哉游哉的在摄政王府做一个什么都不用管的米虫。
本身王府正是缺钱的时候,他干嘛还要每个月花费上万两的银子,养一个连碰都不让他碰的女人,还继续让她行驶着正妃的权利?
即便真的是这样,那他背后肯定有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百里云握着狼嚎的笔紧了紧,胸膛深深的吸入一口气,闭了闭漆黑若子夜寒星的瞳眸。
“本王没有要休你的意思!”
“那是多迎娶几个侍妾或者侧妃回来让我在旁看着王爷如何宠幸她们?”林溪月
笔挺的身姿,像竹,外表羸弱却韧在骨中。
“时辰不早了,你回去休息,本王还有公务要忙!”百里云将捏紧的狼嚎微微松开,重新挽起袖子批阅着手上的奏折,语气命令道。
他在回来之前有想过,好好的待她!
与她轻松而又愉快的相处!
但是现在不可能了,她那么的排斥百里云!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之前一直想要的生活!
但是他不能放她离开,因为她的父亲会再次将她当做一颗棋子送出去……
而且她只有在摄政王府,在他的身边,他才能护她周全,他也更是不放心将她交到别人的手中。
“早知道当初我就应该跟唐婉一样离开你,然后重新改嫁,何必守在这王府等你回来!”林溪月如水般清冷的眸子落在百里云泛着寒意的侧颜上,脸上的银色面具与他此时的神情一样,没有任何的表情。
她要杀他,就必须要接近他!
他现在远远的将她推开,连面都见不到,她怎么杀他?
而且以后等他纳了更多的侍妾回来,他就会将她远远的抛在脑后。
她现在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