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马鞭在空中发出一道凌厉的声响,在快要抽到百里云时。
两名身手矫健的黑影突然撕开黑幕而来,一人抓住了朝百里云抽来的鞭子,用力一拉,便将侍卫拽下了马。
另一人直接一掌打到了马头上,让马痛苦的发出一声悲鸣,翻腾了下四蹄便摔倒在地。
“大胆,竟然连景王的马车都敢拦!”后面的侍卫立刻抽出随身的佩刀,大喝一声朝骑着马朝两名暗卫砍去。
结果话刚落,便传来痛苦的哀嚎声,以及身体从马上摔落到坚硬石板路上的“扑通”声。
而紧接着那两名身手敏捷,速度快的如同鬼魅般的暗卫,便已经轻跃到了景王的马车队伍中。
不让景王的马车在前行一步。
与景王随行的侍卫展开了一场混战。
嘶鸣声、刀剑声、痛叫声在静谧的夜色中同时响起。
而百里云从始至终都神色平静而又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就连有一匹失控的马朝百里云跑来时,百里云的身形依旧挺拔陡峭,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王爷……”林溪月看到这一幕,惊吓的叫了一声。
直到失控的马在快要撞上百里云的时候,百里云才轻点下脚尖,凌
空而起从马上跃了过去。
那抹冰蓝色的身影是那般的从容、镇定!
“是摄政王!”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一场混战这才停止住。
而那辆被侍卫们团团护住的豪华马车,这才缓慢的掀开一道帘角。
只见站在阴影中的男子岿然如山,一张银色的面具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一道冰冷的寒光。
一手握着黑木麒麟拐杖,一手背负在身后,即便是什么也不做,静静的站在那里。
却有一种凌霸于天的雄浑霸冷气势自周身散发出来,直让人感觉一股威慑的低气压盘旋在空中,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三皇兄?”在这祈天国之中,除了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还有谁脸戴银色面具,手持黑木麒麟拐杖?
百里炎好听的声音中满是疑惑。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乘坐着这一辆如此普通的马车。
“七弟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满是寒冽和威慑。
犹如一直无形的手,透过空气掐住你的脖子,让人惊惶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百里炎这边的侍卫一听立刻全都放下手上的刀剑,朝着百里云的方向跪了下来。
而马车中的百里炎也从
马车中走了出来,对着百里云微微福身行了个礼:“臣弟见过三皇兄!”
只因现在的百里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整整要比他这个亲王高出好几个品级。
他纵管是皇贵妃所生,却也不得不对百里云俯首臣称。
“臣弟不知这辆马车坐的乃是三皇兄,又因赶着赴宴,这才纵容属下在官道上疾驰,还请三皇兄恕罪!”百里炎双手抱拳对着百里云道。
态度看似恭敬,但是实则那低垂下去的俊美容颜上却是划过了一抹冷狠之意。
百里云拄着拐杖缓缓的从阴影中走出来,那与生俱来的磅礴气势犹如泰山一般朝众人压过来。
“七弟手上的伤势看来恢复得不错!”
百里云的步伐走得很慢,却又十分的沉稳,手上的那把拐杖不仅没让百里云显得累缀,反倒给他增添了一种逼人的气势。
月夜寒江般的漆黑双瞳望着百里炎那双抱拳不住抖动的双手,幽幽的开口。
这让百里炎眸底中的杀意更增了一分,可是还是不得不低垂着头,作出恭敬的样子。
他右手手筋被挑,太医说永远都不可能恢复好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已经算是恢复得很不错了
!
“将他们全都带去炼狱!”百里云敛起眸,淡淡的吩咐着,话语里的嗜杀,让人不寒而栗。
“三皇兄……”百里炎立刻抬起头,刚准备说话。
百里云便再次残酷启口:“现在!”
“是!”两名暗卫立刻道。
“三皇兄,是臣弟纵容属下,管理不当。明日臣弟定会登门向三皇兄请罪,还请三皇兄饶过臣弟这一次的莽撞!”百里炎不得不隐忍着心中的怒意。
那炼狱是什么地方,他最为清楚不过,进去就别想再活着出来。
他倒不是在替他的侍卫求情,而是这侍卫是他景王府的人,又怎么能让百里云插手惩处,而且直接送到炼狱那种地方。
这岂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不必了,本王公务繁忙,怕是没有时间接待七弟。”百里云淡冷的说着,声音若千年寒冰。
百里炎的脸色难看之极,因为愤怒,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呼吸的气息也变得粗重急促起来。
双手的指关节更是被他捏得发白。
可是他只能忍着。
“本王若是有七皇弟一半悠闲就好了,说不定能够与七皇弟一块儿去参加……皇子们的宴会!”百里云左手拄着着麒麟头拐杖,沿
着上面雕刻的光滑纹路细细的描绘着,话语不轻不重的说着,却如寒冬中冰冷的湖水兜头浇来。
让百里炎瞬间从头凉到了脚,后脊背更是渗出了一层冷汗,立刻道:“臣弟们知道三皇兄每日出入御书房、刑部、兵部重地,公务繁忙,脱不开身,这才没有邀请三皇兄赴宴!”
“是吗?”百里云勾勒着嘴角的弧度,眸中满是危险的气息。
去年他与南山先生乘着一辆十分简陋的马车离开京都的时候,他可没忘记,他们站在酒楼中对着他乘坐的马车毫不顾忌的冷嘲热讽。
到现在他们当初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能倒背出来。
“是,臣弟们不敢打扰三皇兄!”今日的天气还挺凉爽,但是百里炎的额头却不由的冒出几滴汗水,顺着太阳穴滑落下来,手脚却是一片冰凉。
“还是去年的那个酒楼吗?”百里云唇角冷酷的弧度加深。
话一出口,便如猛兽来袭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