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只是窃窃私语,大部分人都对云柏武重伤一事并不关心。
他们更关心的是金兵是否已退,山海关是否还在大龙王朝的手中,而他们的官职还能否继续保留。
庄南路一听云柏武重伤,微微感到有些眩晕,好在他是唯一可以坐着上早朝的人。
庄南路听了云柏武的重伤消息后,便单手撑着头,靠在椅背上休息。
孙女不会要守活寡了吧!
这皇上御赐的婚姻,即便是尚未完婚,锦绣也是这辈子必须守着云柏武的了,不管他是生是死。
云锦帝最先注意到了庄南路的状态,随后赶紧示意小太监给庄南路倒一杯热茶。
整个朝堂之内,真正关心云柏武死活的,恐怕也就云锦帝和庄南路了。
夏大德当即抱拳说:
“皇上,若是金兵已退,那二皇子也算是一个大功臣。
即便重伤,也是一种荣耀。”
鸿胪寺卿姜牛也附和说:“皇上,只是说重伤,又不是说不能治好。
皇上,我们要对二皇子有信心。”
崔德兵也说:“皇上,二皇子年轻力壮,况且他洪福齐天,一定会好起来的。”
这些人表面说得动听,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二皇子重伤不治才最好。
三皇子一党,也没剩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三皇子在太庙清修,就连工部尚书钱有来都死了。
所以,他们这一党倒是静悄悄地不发表任何言论。
至于四皇子一党,尤其是户部尚书史振翔、吏部尚书黄文这两个大官,最近也是颇为低调。
因为四皇子在清水镇叛变、自曝身份一事,已经经由清水县县令王德怀上报到了朝廷。
只不过,王德怀碍于云锦帝的面子,并未详细提及四皇子自曝亲生父亲一事,更不会提及他自己的本名。
云锦帝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很痛心疾首于四皇子的叛变行为。
云锦帝阴沉着脸说:“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不是真的特别重大的事情,谁都没有那个胆子继续上奏。
文武百官退后,云锦帝看向迟迟未离去的庄南路。
“庄首辅,朕对不住锦绣。
他们的婚事,怕是还得延后。
不过,山海关那边带来了好消息。
就是完颜雄霸答应退兵,并补上今年的贡品,还是去年的两倍。
你知道,这种结局是如何得来的吗?”
庄南路看向云锦帝,幽幽说:“是二殿下和完颜雄霸决战换来的吧。”
云锦帝笑着点点头,这是他从知道云柏武重伤之后,勉强笑了一次。
云锦帝更加感到对不起云柏武的生母了。
他亏欠云柏武母子太多了。
“庄首辅真是料事如神。”
“陛下,不是微臣料事如神。
而是贱内在二殿下出发前,给了他一个锦囊。
贱内当年和雄霸有过一战,了解他的为人。
而且,完颜雄霸前段时间从中原获得了一门隐世武艺。
给他提供这门武艺的人,正是贱内的师弟,所以贱内能猜到一些事情。
她也就顺便告知了微臣。”
“原来如此,信上把老二和完颜雄霸的决斗描绘得很详细。
就是老二因此重伤,还几日都高烧不退。
山海关的信件送过来也得两三日,这两三日之中,不知道老二情况如何了。
邓世昌已经邀集了山海城内的所有名医给老二看诊。
希望老二吉人自有天相吧。
也希望他一回来,就可以和锦绣完婚。
庄首辅啊,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私底下你可以不必叫我皇上,叫我亲家就成。
亲家爷爷。”
云锦帝率先叫了一声。
这婚是他赐的,云柏武这个新郎官现在却受了重伤,云锦帝知道自己责任重大,所以想缓和缓和一下气氛。
“皇上,这句亲家爷爷,微臣真是受不起啊。
折煞微臣了!”
庄南路说罢,起身就给云锦帝下跪。
伴君如伴虎,尤其是庄南路伴了三代君王,自然知道皇帝哪些话是真心,哪些是客套。
真要和皇帝平起平坐,也离掉脑袋的路子最近。
哪个皇帝不要权威?
云锦帝也没在客套,叹气说:
“其实,朕有心立老二为太子。
只是外在条件不允许,朕才特意顺水推舟让他去山海关立功。
这样,朕才有理由立他为太子,不然满朝文武势必反对。”
庄南路却说:“皇上,二皇子是执意要南下的。
你让他当太子,他未必乐意了。”
“还有不乐意的?哪个皇子不是钩心斗角、处心积虑地为了爬上太子之位!
不过也对,老二的想法,不能以常理来推测。
庄首辅,你先回去歇着吧,山海关那边有消息了,朕再告诉你。
锦绣那边,你就好好安慰安慰她,或者等二皇子的伤好了再告诉她也行。
女孩子家,未必经受得住这种打击。”
“老臣领命。”
庄南路这才慢悠悠离开了太和殿。
庄南路想到云柏武一身是胆、英勇无匹,怎么就受了重伤呢?
不行,这事得回家问问老太婆,也许她清楚。
于是,庄南路便加快了脚步出宫,好赶快回家问个明白。
而赵世先和康猎户两人密谋好了以后,便离开了猎户家,潜入了西北军营。
夏家兄弟当时正在营帐内抱着青楼花魁饮酒作乐。
可想而知,他们的防备心和战斗力有多差。
赵世先和康猎户顺利挟持了夏家两兄弟。
西北军营内,号角声响起,众西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