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岚依的确想让秦静淑为母亲偿命,可想起母亲这十年来在北坪所熬过的日日夜夜,哪怕是偿命,对秦静淑来说也太便宜了。死又有何难?她要的是秦静淑生不如死,一辈子都痛苦。
没有和风美灵说太多,她自己的计划,不需要别人来指点。
这看似平静的丞相府,终日危机四伏,谁也不知道,究竟哪一天才能真正平静下来,又或者,这样的家族,永远都不会有平静的一天。
风妙雪心情很不错,因为,她很快就能见到墨凌霄了。
想来这些日子,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心里有气,可更多的是思念,她是真的爱上墨凌霄了,看着墨凌云对风岚依那么好,她也希望,墨凌霄对自己的爱是独一无二的。
一想到,以后墨凌霄还会有正妃,自己也许只是他众多侧妃中的一个,她的心里就开始隐隐作痛,终于体会了母亲心里的苦,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忍受和别人分享同一个男人,偏偏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就算再苦,她也要走下去。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按照墨凌霄约定的时间,她依旧将自己打扮得精致美艳,确定没有出
错这才出府。这样的美貌,不管站在那里,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母亲告诉她,要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只要牢牢抓住了他的心,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女人依附着自己的夫君,有了宠爱,就是拥有了一切。
这样美艳的自己,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这点自信,风妙雪还是有的。
一路到了醉仙居,老板见是丞相府的马车,便知道,这是刚刚被下旨赐婚的未来雍王侧妃,不管别人怎么说,这样的身份,可不是他一个生意人能够招惹的。
他赶紧出来迎接,引着风妙雪上楼。
“雍王殿下过来了吗?”风妙雪朱唇轻启,美妙的声音,足以让人神魂颠倒。
老板恭敬地拱了拱手:“雍王殿下已经提早让人定下位子,暂时还没有来,风大小姐可先行稍等,需要什么,尽管吩咐。”
风妙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忙吧!有什么需要,我自然会吩咐的。”
“是!那小人就不打扰风大小姐了。”
老板说着,小心翼翼退了下去。风大小姐知书识礼,是京都第一美人,虽然脾气好,可来这里的人呢,
他都得当菩萨一样供起来。恰恰风妙雪喜欢的,就是这种被人捧在高处的感觉。
醉仙居的雅间,可不只是有钱就能够订下的,她所在的这一间明月阁,就是墨凌霄长期包下来,单独使用的。老板认识她,看见了自然会先把人领上上来。
这醉仙居最好的,一个是明月阁,还有一个,就是每次她都在醉仙居遇到风岚依的那一间玉兰亭。表面上是一样的,可大家心里默认,最好的还是玉兰亭,只因为那间的视野更好,有些亭台楼阁的意境,放眼望去,便能将京都的繁华尽收眼底。
曾经的风妙雪不会在意这些,可那是风岚依有的,她就开始在意,变得不满足了。
门被推开,风妙雪在转身的片刻间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相隔不远凝望着,她看着出现在门口,许久不见的墨凌霄,心中思念控制不住涌上心头,悲喜交加。喜悦能够见到他,以解相思之苦,又难过,眨眼间,她便糊里糊涂变成了一个侧室。
随从没有跟着墨凌霄进来,封王赐府之后,他的确有很多事情要忙,朝中也有许多事物需要他去处理,现在的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谈儿女私情。
眼
下的机会难得,他必须好好在父皇面前表现,争取得到父皇的肯定才行。
对风妙雪,他没有愧疚。既然选择了他,就应该体谅和理解,男儿自然要以大局为重,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爱他,就应该无条件的理解和支持。
片刻间,两人的脑海中闪过千思万绪,风妙雪回过神,没有忘记,他们之间身份悬殊,立即低头俯身行礼:“雪儿见过雍王殿下,殿下封赏已久,雪儿没能及时道贺,还望殿下恕罪!”
墨凌霄将门关上,跨步来到风妙雪面前,微微皱了皱眉心,亲自将人扶了起来。
“雪儿,怎么如今和本王如此生分,你可是在因为婚事,心中埋怨本王?”
他不是才认识风妙雪,又怎会不知道她的性子。结果和他预料中的截然不同,她心里肯定有气。可正是这样,在母妃的劝解下,他故意没有立即去找她,就是给她时间慢慢接受,冷静下来考虑清楚。
“雪儿不敢!殿下如今是雍王,雪儿以前鲁莽不懂规矩,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你嘴上说不敢,心里却是在埋怨着的,连语气都带着怨气,本王不是才认识你,怎会听不出来?”墨凌
霄叹了口气,几天过去,她心里还是有怨念的。
可这是母妃的意思,他不能改变,也不会去改变它。
风妙雪慢慢抬起头来,眼中含泪,委屈的样子足以让任何男人都心疼了起来。墨凌霄看到她这样,将她扶了起来,带她在一旁坐下。
“本王以为,这几日,你应该想明白了。你这样说,可是不愿意原谅本王?若是你觉得,嫁给本王做侧妃委屈了你,那本王这边进宫,去求父皇,解除了婚约,也不耽误了你的以后。”
风妙雪记住了母亲说的,要表现出委屈,可以带着怨气,可怎么,结果和母亲说的不一样,为何墨凌霄没有半点想哄她的意思。
听他这么说,风妙雪急了,立即抓住了墨凌霄的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不要雪儿了吗?”
墨凌霄无奈地看着她:“本王只是负责一些闲散的事情,雪儿你是风丞相的长女,在别人眼中,你嫁给本王为侧妃,便是委屈了你。如果你自己也这样觉得,本王纵使再不舍,也不忍心耽误了你的前程。”
“殿下在胡说些什么?你明知道,雪儿心里只有殿下一人,怎可说出如此可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