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回来,直接就去了玉莲的住处,进屋一看,玉莲的脸上伤成了这样,大发雷霆。
玉莲吓得跪在了地上:“都是妾身不好,妾身见到大夫人,没有向大夫人行大礼,大夫人要治妾身不敬之罪,妾身甘愿受罚。还望老爷息怒,千万别气坏了身子,都是妾身不好。”
玉莲带着伤,还跪在地上认错求饶,风清扬看她这样子,心疼极了。
自己喜欢的,那悍妇就要毁了。府里何时有非要行大礼的规矩,他竟不知。明知道他喜欢玉莲,她这打的不是玉莲,可是打的他的脸面。
“玉莲,让你受委屈了。”玉莲泪如雨下,只敢摇头,不再出声。
此时,一旁的小晶愤愤不平跪在了地上:“老爷,奴婢在一旁,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还请老爷替莲姨娘做主。不然,婢女真的担心,哪天老爷下朝回来,看到的就是姨娘冷冰冰的尸体了。”
“该死!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在老爷面前胡言乱语,还不住口退下,连规矩都忘了吗?”玉莲赶忙呵斥,风清扬却把人拦了下来。
“你这丫头,这话是何意?”什么叫,回来看到的就是冷冰冰的尸体:“难不成,还有
人敢要了玉莲的命不成?”
小晶跪在地上,惶恐至极,看了看玉莲,又看了看风清扬,吞吞吐吐就是不说。如此一来,风清扬更是着急了。
“有什么话,你放心大胆地说,若是出了事,还有我做主,这个家里,还是我说了算。我现在命令你,把知道的一切,全都如实说出来。”
“奴婢不敢撒谎,在花园凉亭,大夫人狠狠教训了莲姨娘,还斩钉截铁地说……”
“她还说了什么?”
“大夫人还说,就算是……就算今日她一刀杀了莲姨娘,老爷也不敢动大夫人分毫。”
“岂有此理!”风清扬脸上一阵青一阵紫,一掌拍在了桌上:“是谁给她的胆子,竟敢再风家说出这样的话。我倒要看看,这悍妇如今有多大的本事,当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无法无天了。”
玉莲跪在地上,害怕得抖了两下,眼泪婆娑惹人怜,风清扬亲自将人扶起来,动作轻柔,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有我在,没有人能欺负你。玉莲,这件事,我一定会替你做主。”
玉莲哽咽着声音,柔声说道:“老爷,您千万不要因为妾身,和大夫人发生争执,玉莲没关系的。”
玉莲越是如此,风清扬越是心疼。
“这个家里,有些事必须我亲自出面好好整顿,长此以往,肯定会出大事的。你安心在屋里待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给你脸色看。”
风清扬放下话,临走前,还不忘吩咐管家找人来看看玉莲脸上的伤。
他还没走出院子,风岚依已经带着琉璃,提着药箱亲自过来了。见岚依这么积极,风清扬有些意外,他的二女儿,什么时候对这个家里的事情如此伤心了。
“岚依,你怎么过来了?”
风岚依福了福身,有些为难地说道:“我本不想多管,以免父亲觉得,我和莲姨娘暗地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可今天,大夫人气势汹汹对莲姨娘动手时,我就在场。也怪我,莲姨娘伤得不轻,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才没管这么多,亲自过来看看。”
“你也在场?”风清扬一听,心里越发不解了。
“既然你在场,当时为何不拦下静淑?”
玉莲赶紧上前解释:“老爷,此事不怪二小姐,当时二小姐已经出言相劝,谁知道,大夫人不但不听,反而更生气了。二小姐险些被大夫人推倒在地,更不敢说什么。”
“什么叫,岚依劝说,还越生气?”
玉莲低着头,支支吾吾不敢出声,风清扬便看向了风岚依:“玉莲不说,老二,你来说。”
“父亲应该知道,大夫人素来不喜欢我的。母亲下葬之后,大夫人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很不喜欢我。我帮连姨娘说话,大夫人定是以为我们是一伙,共同对付她的。”
“这都是些什么?都是一家人,分什么谁对付谁,这是谁立下的规矩?”
风岚依低下了头,没有再解释。
火候刚刚好,再多说就显得有些过了,看到父亲不能再黑的脸,岚依很期待秦静淑要怎么给自己圆场。
让她意外的是玉莲脸上越发严重的伤,花园里那几巴掌不足以让她的脸肿成这样,看来,她当时急匆匆回去,就是为了处理脸上的伤。
这个伤,若是让大夫一看,肯定会看出破绽的。
所以,她亲自来了。能够让皇上信任的医术,父亲自然不会怀疑什么。她刻意和玉莲撇清关系,就是避免多疑的父亲怀疑她们之间的关系。
“既然父亲决定让大夫来给莲姨娘看伤,岚依就不打扰,现行告辞了。”
风清扬一听,赶紧把人拦
住。
“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不必麻烦大夫。玉莲也是你的姨娘,今后,你不需要避讳什么。玉莲没什么背景,以后我不在府里的时候,你要多照顾一些。”
此话,正中岚依的下怀。如此,她以后要做什么,就更加光明正大了。
“父亲,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这是我的意思,能有什么不好的。你的医术,连皇上和凌王都深信不疑,我有什么好怀疑的。听说,唐姨娘最近身子也好些了,莲姨娘脸上的伤,还要辛苦你了。”
“父亲说的哪里话,这是女儿应该做的。”
风清扬交代清楚,这才气冲冲往秦静淑的住处杀去,准备兴师问罪。
岚依目送着父亲离开,满意地笑了笑。转身时,看到玉莲高肿的脸,叹了口气:“你对自己,真够狠心的。”
没有哪个女子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她为了让风清扬心疼,竟然热敷让伤势加重,如今这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看着都觉得疼,玉莲看上去却像什么事都没有。
看来,她们在某种意义上,都是同一类人。
“我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为了保住这条命,我也要豁出一切。”